“郡主!”夏兰猛地推门进来,“郡主,有蛇!”
楚琳琅到梧桐院旁边的偏院时,门口围满了人,见到楚琳琅,纷纷让开了路。
周嬷嬷也在,拦着她说,“郡主,不知怎的,府里进蛇了,郡主当心。”
“不妨事。”她得去看看韩雨宁啊,万一被吓死了怎么办?
推开门,屋子里四处爬的都是蛇,韩雨宁惊恐的躲在床上角落里,吓得凄风苦雨,韩雨宁本就在楚琳琅房门口跪晕过去,小白花尚未缓过来,别再被蛇吓晕过去。
满屋子的蛇嘶嘶的吐着信子,叫人心中发毛的厉害,楚琳琅面色淡然的微笑,“韩雨宁,你不出来是想跟蛇睡一晚吗?”
楚琳琅在门口,韩雨宁在里边儿,屋里到处爬的都是蛇,她怎么出来?!
楚楚琳琅一定是故意的!
弄这么多蛇来报复她!
死猫吓到了楚琳琅,楚琳琅便用蛇来吓她!
韩雨宁吓得面色惨白,小白花吓得发抖,蛇还在四处扭动,吓哭了韩雨宁,死死咬着发白的唇瓣,小白花柔弱又可怜。
韩雨宁出不来,楚琳琅便贴心的吩咐周嬷嬷说,“嬷嬷,找人来捉蛇。”
周嬷嬷看了眼躲在角落里无处下脚的韩雨宁,点点头,“是。”
周嬷嬷顿了顿说,“郡主,此处离梧桐院近,不如向梧桐院借几个人来捉蛇吧?”
这就是梧桐院的偏院。
楚琳琅点点头,表示没意见,容烬住的这么近,怎么没点动静儿?
韩雨宁叫的这么惨,他都不过来看一眼?
结果周嬷嬷去而复返说,“郡主,梧桐院没人。”
“没人?容烬不在吗?”楚琳琅闻言微微挑眉。
周嬷嬷摇摇头,楚琳琅想了想说,“那怎么办呢?韩雨宁,看来你今晚真要跟蛇一起睡了。”
韩雨宁又气又怕,她手里不知道从哪捡了个竹竿,蛇慢慢爬上床,她只能惊恐的用竹竿将蛇挑下床。
蛇也是会被惹怒的,龇开獠牙,咬竹竿,吓得韩雨宁惊慌失措,“郡主.....救我!救命啊!”
楚琳琅冷笑,你将白猫剥皮吊在我房门口的时候,可有想过救命?
“嬷嬷,这些不会是毒蛇吧?”楚琳琅勾唇轻声问。
里面韩雨宁在蛇口里保命,楚琳琅却在不痛不痒的废话!
楚琳琅分明是想让她死!
可她现在只能求救,“救命....郡主,救我.....救我!求郡主救命!”
周嬷嬷冷眼旁观的说,“老奴不知,郡主你离远点,万一蛇有毒,伤着郡主!”
旁的人,管她死活呢!
周嬷嬷很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屋子里的蛇零零散散的爬的到处都是,楚琳琅每墨迹一刻,韩雨宁就担惊受怕一刻。
“府上人怎么办事的?竟爬进来这么多蛇,伤着人可怎么办?”楚琳琅有模有样的教训说。
周嬷嬷很配合的说,“是老奴办事不利,梧桐院这边较偏,又有王爷自己带的人看守,是老奴一时疏忽了。”
韩雨宁气恨的咬碎了牙,又吓没了魂,往床上爬来的蛇越来越多,她赶都赶不完。
楚琳琅还在那儿故意拖延时间不找人捉蛇!
“王爷不在,府上又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之人,韩雨宁,你要不想和蛇睡一晚,就自己想办法出来吧。”楚琳琅不紧不慢的说道。
狗屁的手无缚鸡之力,郡主府又不是没有侍卫!楚琳琅摆明就是不想救她!
韩雨宁心中万般愤恨。
楚琳琅自己跟自己心里的小人儿打赌,韩雨宁是打算与蛇共舞呢?还是勇敢的跳出来呢?
真期待啊。
她像看一出跳梁小丑的逗趣戏似的。
韩雨宁心知,楚琳琅是不会救她的,她若不能突出蛇围,便只能命丧蛇口。
就这么死了,她做鬼都不会甘心的。
韩雨宁眼中泪珠背后有惊恐也有坚定,最后咬紧牙关,从床上跳了下来,直直的扑向楚琳琅。
“郡主小心!”周嬷嬷急忙护着点楚琳琅,免得被韩雨宁误伤。
韩雨宁跑出来了,跑到楚琳琅面前,“郡主....”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然脚下一痛,脚环上被咬了一口。
韩雨宁疼的皱眉,这个时候反而不会吓得失声尖叫了,“郡主,你真狠心!”
说完这句话,小白花便凄风苦雨的晕了过去。
楚琳琅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偏头问周嬷嬷,“我狠心么?”
“老奴知道郡主心善,她不过是咎由自取,郡主不必放在心上。”周嬷嬷板着脸说。
旁人不知道,周嬷嬷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
韩雨宁害郡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心狠?
“不,我便是心狠。”楚琳琅笑笑,垂眸瞧着晕死过去的韩雨宁,不以为意的说,“我没想救她。”
韩雨宁敢拿血淋淋的死猫吓她,找她晦气,她自然要还韩雨宁一份大礼,否则怎么对得住她呢?
顾文景急急忙忙的回到家,青衣男子正放下背上的药篓,将里面的药草收拾出来。
“文含!”
青衣男子闻声回头,露出个浅淡的笑意,“大哥。”
顾文景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衣裳上有破损,明显是刀剑留下的痕迹,清雅的面容上略显凌乱,顾文景心紧的说,“人没事就好。”
顾文含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淡淡道,“收到大哥的书信晚了些,也是纠缠了一番才回来。”
顾文景听懂了,拍拍他的肩膀说,“回来了就别出去了,父亲很想你,在家好好陪陪父亲吧。”
“大哥,是韩家的人吗?”顾文含语气不变的问。
刺杀他的人,是韩家的对吗?
顾文含没说,他还遇到了韩家二公子。
顾文景默然了片刻,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顾家二公子自然也是继承了顾家的衣钵,不过顾文含喜欢云游四方,采集天下奇珍药草,这些年云游四方的同时也悬壶济世救了不少人。
顾家二公子外表清雅无争,心中却是医者仁心。
“大哥不能告诉我吗?”顾文含又问。
不能说他便不问了的意思。
顾文景摇摇头,“同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不想你为家里的事烦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