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琅眼神慌了一瞬,却不肯在容烬面前认怂,硬气的叫嚣,“容烬我告诉你,你敢碰我,看我不让皇舅舅抄了你的战王府!”
容烬双手撑在床上,阴影笼罩着楚琳琅,将她圈在双臂狭隘的缝隙中,忽而,容烬笑了笑,“乖,好好休息。”
楚琳琅小兽龇牙,额头上却传来微凉且柔软的触感,楚琳琅顿时僵住了。
眼珠子瞪大。
容烬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适可而止,然后便云淡风轻的带着药膳盅走了。
楚琳琅顿时胀的脸红脖子粗,咬牙怒喝,“容、烬!”
楚琳琅气容烬,也气自己,她怎么就在容烬面前这么不争气,怎么就这么怂!
这一晚,楚琳琅心烦气躁的睡不安稳,脸脖子都臊的发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烦的她一晚上没睡好。
长公主闲来无事,便去绸缎庄挑好料子,想着为楚琳琅做两身新衣裳。
绸缎庄的老板笑呵呵的拿出上好的冰蚕丝绸,“长公主,你瞧瞧这个料子,这是上好的丝绸,这天儿渐热,夏日用这丝绸做成衣裳穿在身上最是凉爽。”
冰蚕丝绸触感确实凉爽,长公主满意的点点头,便叫老板给包起来,挑了好几个花色的料子,想着给漫儿也做两身衣裳。
“我在茶楼青眼所见,郡主将那韩茹梦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哼,莫说郡主,连我都瞧不上那韩茹梦,一个庶女罢了,也妄想攀高枝,她配得上王爷吗她!”
两个女子的声音引起了长公主的注意,看起来也是两个官宦人家的小姐。
两人没瞧见长公主,在长公主背后便说了起来。
“哎,韩茹梦虽是庶出,却也是韩家的小姐,可我听闻,王爷连郡主府的一个丫鬟都收房了,也不知王爷怎会喜欢那些身份低贱的女人!”
另一个女子没接话,似乎是不想承认自己比那些‘身份低贱’的庶女和丫鬟差!好歹她们是家中的嫡出!
扭头时,余光瞟见了身后侧那头的长公主,那女子瞬间吓了一跳,立马扭回头,拉着身边的同伴摇头示意其闭嘴别说了!
叫长公主听见!
然后又欲盖弥彰的装作认真挑选布料的样子,当作没瞧见长公主也在!
可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长公主都听见了。
老板将丝绸打包好出来的时候,长公主已经不见了。
长公主气冲冲的回府,容烬和韩茹梦在桃林中的流言,是她一手促成的,按理说本不该动气的,可听到耳朵里,不免怒上心头。
丈母娘心中动了“此举莫不是失算了?”的念头。
容烬顶着琳琅未婚夫的名义,却和外面那些女人不清不楚!
丈母娘哪能不动气!
韩雨宁还日日在琳琅眼皮子底下晃悠,容烬日日在琳琅面前给她添堵。
不成,她不能叫琳琅受此委屈。
于是长公主半路吩咐车夫道,“转头,去宫里。”
死变态好多天没露过面了,楚琳琅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找极乐阁找那死变态问问清楚。
毕竟事关顾家的安危,也事关自己,若不是为了保护她,顾文景也不会被韩相盯上。
白日的极乐阁清清静静的,楚琳琅前脚进门,芸娘后脚便迎了上来,“这不是郡主吗?怎么又来我们极乐阁了?可是来找我们阁主的?”
芸娘一副‘郡主您来极乐阁怕是不合适’的口吻说话。
外面的流言好容易才消停些,楚琳琅便又送上门来了。
就不怕再传出点郡主厮混青楼的谣言来?
楚琳琅几不可见的微微蹙眉,当她想来一样,语气跟脸色一样淡漠,“死....你们阁主可在?我有事找他。”
死变态仨字到了嘴边,楚琳琅又改了口。
“阁主不在。”芸娘笑着说。
楚琳琅脸色难看了一瞬。
芸娘笑吟吟的,“真的不在,我骗郡主做什么?”
楚琳琅白跑一趟,心情更不好了,冷漠的说了声“叨扰了”便走了。
满脑子都在想着顾家的事,前世她便知道,韩相一心想找皇室秘宝,这个大奸臣,这辈子还是不死心!
若因她而连累到顾家,叫楚琳琅如何能安心?
而楚琳琅想找的人,此刻正被丈母娘堵在府里。
长公主气势汹汹的带着人来郡主府,关起门来和容烬谈话,又叫人去传韩雨宁来见她。
容烬神色淡然,丈母娘这兴师问罪的架势,令他面无波澜。
“王爷,你既不肯退婚,那便不该不顾及琳琅的颜面,王爷既担着这份婚旨的名义,就该洁身自好些!”长公主沉着脸训斥。
丈母娘这倒打一耙,竟叫容烬无言反驳,俨然一副听训的模样。
长公主还想着容烬怎么着也要为自己辩解两句,毕竟桃谷那回事儿,彼此心里都清楚。
按理说,如今传出流言,便是长公主想要的结果,可听着外人头议论,丈母娘心里就是不舒坦。
容烬一脸淡然,倒叫长公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丈母娘一口气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
“王爷就没有什么话说吗?”长公主气闷道。
在容烬面前,极其消耗她贵为长公主的气度。
这厮就像个皮球似的,圆滑的很,骂他还没点反应。
女婿表示好难,容烬低沉的嗓音吐字平稳,“没有。”
心中就两个字,隐忍。
丈母娘出了气便万事大吉。
可丈母娘非但没出气,反而更加不舒坦,“本宫说你,你可服气。”
容烬淡漠的跟个没感情,没温度的冰雕似的,说他训他都是一脸不痛不痒的鬼样子,反倒叫长公主有气使不出。
“丈母娘教训,服气。”
长公主被他弄的不服气了!
容烬怎这般不好对付!
开口闭口的丈母娘,听的长公主眼睛冒火,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才好。
丈母娘的心思难以捉摸。
容烬即便站着挨训,浑身的贵气却浑然天成,这样的男人,确实有令女儿家痴迷的资本。
长公主平了一口气,面色淡漠的问,“现下外面流言四起,都说韩雨宁给你侍过寝了,又传王爷与那韩家五小姐情不自禁,女儿家的名声最重要,王爷,本宫只问你一句,韩雨宁可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