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也是日日拿怜惜心疼的眼神看她,绿兰夏兰更是小心翼翼,不敢在她面前提及容烬,府里的人当面不说什么,个个唯唯诺诺不敢惹她,背后八卦满天飞。
好像她表面坚强,背地里偷偷躲起来舔伤口,她们一旦提及容烬,就会让她添好的伤口撕的鲜血淋漓。
楚琳琅深吸一口气,叹道,“何至于斯啊。”
她说了多少次,她不生气,不介意,没一个人信她。
她都说累了好吗?
到楚漫这儿,还是这样。
“琳琅,你就把韩雨宁和容烬赶出去吧?省的看着碍眼!”
“不赶。”
“为什么啊?”
“容烬赶不走,至于韩雨宁,赶走了韩雨宁,谁替我勾搭容烬啊?狗男女不得配成双才好。”
楚漫默然的瞅着她,“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停!”
楚琳琅打断她,“漫儿,你饶了我吧,算我求你了,别说了行吗?”
她特别不耐烦,楚漫则以为她不想提这伤心事,“算了,不说了,说多了你还不爱听,换做我,早将那对狗男女给赶了出去!”
嘴上说不说了,然后还在嘀咕,“想不到容烬竟不如一个青楼男人。”
楚琳琅,“.....”
楚琳琅故作平淡的模样,在楚漫看来就是委曲求全,手下小锄头跟出气似的,弄断了好几朵花径。
“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弄这么多花讨他欢心干嘛?”楚漫挥着小锄头嚯嚯的嘀咕着。
楚琳琅无奈。
龙胆花是为了容烬不假。
不过楚漫说反了。
这花可不是为了讨好容烬的,而是为了对付容烬。
“你说王爷不会真的要纳韩雨宁做妾吧?”
“我看说不准是做侧妃,正妃之位是郡主的,王爷就算再宠韩雨宁,也越不过郡主去。”
“唉,我跟你说,王爷每次去郡主那里吃完饭回来,韩雨宁都会给王爷备一份清汤,好像郡主那儿的饭菜多难吃似的。”
“就韩雨宁那个心思,一说到王爷,便满脸娇羞的,可见是喜欢王爷喜欢的紧。”
“你说.....韩雨宁是不是真的给王爷侍寝过了?”
“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郡主也是怪可怜的,王爷这么做,置郡主于何地呀?”
两个丫鬟端着瓜果,边走边聊,聊的可起劲儿了。
对楚琳琅那是同情又笑话。
“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背后嚼舌根!郡主府这点规矩都没有吗?”金臣沉着脸叱喝一声。
两个丫鬟吓了一跳,回个头直接吓跪了,“王爷恕罪,奴婢....奴婢什么也没说。”
金臣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还什么都没说,他和王爷都听到了。
都在背后瞎传什么!
容烬面色淡漠,没什么波澜,但金臣知道不敢去看王爷眼中的冷光,怪渗人的。
“背后非议主子,割舌或是发卖,你们自己选。”容烬淡淡的留下一句话。
“王爷,奴婢...奴婢是郡主府的人!”两个丫鬟一激动,声音都提高了好多。
换言之,王爷是没有资格发卖她们的!
“郡主府的人,本王便处置不得么?”容烬语气平平。
两个丫鬟跪着打哆嗦,不敢接话。
这俩丫鬟最后是由金臣处置的,割舌带发卖,金臣毫不手软,可以说处置的很残忍。
王爷想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这俩丫鬟自己撞枪口上了,怪不得旁人。
然后金臣在府中的威严一下子就立起来了,大家看到他就绕着走,震住了那些管不住嘴的人。
梧桐院成了郡主府的虎狼之地,大家伙儿都不敢靠近。
“王爷这算替你遏制谣言吗?”楚漫抱着胳膊问楚琳琅。
刚才那俩丫鬟的闲言碎语,包括容烬处置人,楚琳琅和楚漫不巧都瞧见了。
楚琳琅半天没说话,楚漫狐疑的看她。
然后她冒出一句,“他凭什么处置我府上的人?”
越俎代庖,好不威风啊!
楚漫无语,“难道你想听那些奴才在背后说你闲话?”
“不想,但也轮不到他指手画脚。”楚琳琅无所谓的说。
要处置也该她来处置。
容烬还真把自己当郡主府的主人了不成!
这次楚漫是赞同容烬的,“这种爱嚼舌根的奴才就应该发卖出去。”
其实楚琳琅知道,府里的流言不过是韩雨宁自导自演的把戏,她不在意,但她忘了,流言是会往外传的东西。
楚琳琅硬着头皮来到长公主府的时候,在门口就瞧见了母亲大人板着一张脸,楚琳琅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进门,“母亲!”
她喊的欢快,可长公主的脸色半点没有好转,“你过来。”
楚琳琅乖乖过去,蹭到长公主身边,“谁又惹我的母亲大人不开心了?”
母亲大人的脸色很臭啊。
她乖巧的像个猫儿摇尾卖乖,有意哄着长公主,长公主瞧她这样,便更加心酸了,“傻孩子,你受委屈了。”
母亲大人突然伤感了起来,疼惜的摸了摸楚琳琅的脑袋。
“母亲,我不委屈,母亲别听下人瞎传。”楚琳琅安慰说。
郡主府与长公主府同气连枝,她早该想到的,府里的闲言碎语迟早会传到母亲这边来。
长公主听她这么说,一下子更来气了,“容烬他竟敢如此对你!韩雨宁在你府上,你为何不同母亲讲?”
可怜她的孩子,竟要日日受那档子窝囊气!
楚琳琅笑意吟吟,窝在长公主身边极为乖巧,宽慰她说,“母亲,韩雨宁毕竟是母亲身边养大的,若是将她赶出去,外头的人说不定反会说母亲的不是,现在的人惯会说一些颠倒黑白,无中生有的话,到时候岂不是连累母亲的名声,所以索性便让她留在府里了,有我盯着呢,她翻不出什么风浪来,母亲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