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伤口疼吗?给母亲看看。”长公主心疼的声音拉回了楚琳琅的思绪,她将眼中泛起的泪光给逼了回去,笑着仰起头,“不疼,母亲不醒,我才心疼。”
长公主心窝子里暖洋洋的,掀开她的衣袖,露出纤细的手腕来,上面缠着纱布,底下隐隐带着淡淡的血色,长公主的眼眶又红了。
楚琳琅缩回手,重新端起长公主放下的那碗药,“母亲,这药再不喝就要凉了,就当是为了我,母亲把药喝了吧?”
长公主含泪咽了药,那药有安眠的成分,随后长公主便又睡下了。
楚琳琅紧绷了半个月的神经总算能放松下,在顾文景的强烈要求下,她准备回府去好好睡一觉。
楚琳琅此刻没照镜子,她面色苍白,眼窝发青,神情憔悴,又强撑着陪长公主说了这么久的话,一口气松下来才觉得自己疲累不堪。
艳阳高照,正值春暖花开的时候,战王府却冷的像冰窖。
容烬闭目打坐,体内刺骨的寒噬入骨髓。
淡淡的白霜凝结在他的眉眼上,以他为中心,白霜爬满了整个房间。
房中的温度如置冰山。
金臣冻得唇色都发白了,心疼又懊恼的咬牙,“王爷,您将珊瑚蛇胆给了楚琳琅,现下您寒毒发作难以抑制....”
他就该拼死不让王爷把珊瑚蛇胆给楚琳琅的,那个女人就是个祸星!
房门被推开,年过半百的老者冒着冻死人的寒气端来了一碗药,刚熬好的药一进门就凉了一大半,老者催促说,“快将药给王爷喝了,冷成这样一会儿就凉透了,药效可就没那么好了!”
金臣忙不迭的将药送到了容烬嘴边,“王爷....”
容烬睁开双眸,那双深谙的眸子里,覆上了一层寒霜,他吐出一口寒气,那药到他嘴里,已然凉透。
“崔神医,这药能压制王爷此次毒发吗?”金臣不放心的问。
换来的,是老者的一声冷哼,“不能。”
老者抱着自己胳膊取暖,嘴里冒白气,“这药少了珊瑚蛇胆,药效大跌,于王爷的寒毒顶多能缓解一二,这一遭,还得要靠王爷自己熬过去。”
“老朽这一把老骨头可受不住这样的寒气,冻得老朽骨头缝里都疼,老朽先走了,你好好守着王爷!”说完,老人家麻溜的就离开了这间冰天雪地般的房间。
容烬又闭上了眼,白霜逐渐开始蔓延到了他的衣袍上,坐垫上,茶几上,房梁上到处都是,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金臣死死地皱着眉头,寒毒更严重了。
他暗自捏紧了拳头,“王爷,属下这就去将楚琳琅绑来!”
他转身时,容烬在他背后睁开了双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站住。”
“王爷!”
“不许动她。”
“可她的血能助王爷抑制寒毒!”
“本王说,不许动她。”
“王爷!”
“本王不想说第三次。”
金臣死死地咬着牙,他不明白王爷究竟是怎么了?珊瑚蛇胆对王爷那般重要,王爷却给了楚琳琅。
明明楚琳琅的血可以帮王爷抑制寒毒,可王爷却不肯。
王爷之所以松口,没反对皇上赐婚,不就是因为楚琳琅那一身的血吗?
容烬再次闭上了眼,体内刺骨的寒毒,让他一度感觉不到自己的脉搏跳动,浑身冻得僵硬,掌心藏着一根发带,容烬嘴角几不可见的弯了弯,寒毒好像没有那么不可抵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