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说我唱歌好听的人!云从瑢眼噙泪水,差点就哭出来了。可眼下,这漏雪的屋顶更让云从瑢想嚎啕大哭。好在她们还有从明华宫拿了木炭过来。这木炭还是云从瑢上次烧的明华宫的柏树所留下来的。万事幽幽当知当自立,云从瑢大喊一声:“秋燕,木炭搞起来!”
她深谋远虑,不敢多用木炭,还从外面的地上抱了一堆的枯树枝进来。在这寒冷的冬季,两人也顾不上什么主仆尊卑,在一起抱团取暖。翌日。“冲鸭!”
云从瑢发出一声呐喊,她决心要重新振作起来。想来她也是血气方刚,力拔山河兮的女汉子,修整房屋这种事,她决定要亲上战场!这金祺宫最不缺的就是枯枝落叶和树枝了。秋燕有一把锋利的大刀,云从瑢只好拿她的大刀来当砍柴刀了。先做了一张梯子,利用梯子,爬到房顶去修补那漏风又漏雪的房顶。“主子,还是我来爬梯子吧!”
秋燕担心云从瑢会不小心摔死,主动请缨。说罢,秋燕一脚踏上那梯子,梯子就断了一根木头……“你还是算了,我来!”
云从瑢不想让秋燕把她辛苦做好的梯子都给破坏掉。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云从瑢找来一块破布用石头给盖在上面,再将事先弄好的树枝都盖在漏的屋顶上。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屋顶漏。云从瑢望着这大功告成的屋顶,露出满意的笑容。“主子,你可真厉害!”
秋燕对着云从瑢竖起大拇指,那亮晶晶的眼眸里涌现出对云从瑢的敬佩之意。“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儿!这小小的破屋顶岂能难倒我云从瑢!”
云从瑢拍了拍手,小小嘚瑟一下。可还有个门没有解决,这可难倒云从瑢了,她又不是专业的木匠,也不知这门该如何修。正当她头疼的时候,外头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是有人来给她们送饭来了。云从瑢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噜噜叫。这冷宫还有个没人性的地方,那就是早餐和午餐是合着一顿来吃。这样一来,不仅省了饭,宫人们也省事得多,内务府就是扣门。来送午膳的是一个小胖墩,长得并不高,看起来憨厚老实的模样。见到云从瑢,小太监还给云从瑢请了个安:“主子好,我来给您送饭来了!”
云从瑢虽然对冷宫一肚子怨恨,可不止为何,当她看到这个小胖墩的时候,一点都不恼火,反而觉得他憨厚老实。“你叫什么名字?”
云从瑢看向小胖墩。“回主子的话,我叫元宝。”
元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光滑的额头,要是只看前面的话,这小太监像是剃了光头似的,圆溜溜,就像是一颗17瓦6400闪闪发光的电灯泡。云从瑢瞧这元宝还挺不错的,即便她现在被打入冷宫,他竟还尊称她为‘主子’。元宝将饭菜都给云从瑢放在桌子上。待元宝走后,云从瑢走到桌旁,她掀开那盒子的盖,只见里面有一碗米饭还有两盘菜,一道香菇炒肉,一道是青菜。云从瑢慌忙招呼秋燕过来一起用食,秋燕好歹跟她忙活了一个早上,她自然是要好好犒劳他了。“主子,奴婢还是等您吃完饭再开始吃吧!”
秋燕并没听云从瑢的话,因为在深宫里,最讲究的是长幼尊序。“好吧,我不勉强你!”
云从瑢勾唇浅笑,她动手盛了一碗饭,还夹几筷子的菜,端给秋燕。“这……”秋燕眼眶泛红的看着云从瑢,还没见过哪个主子亲手给奴才夹菜的,她果然没看错,云从瑢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主子。“那你坐到别处吃,这总可以吧。”
云从瑢莞尔一笑。“主子,您对奴婢真是太好了!”
秋燕心感激涕零,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云从瑢的一番好意。云从瑢用筷子夹了一口饭,发现这饭粒出奇的硬,硬得跟石头似的。虎落平阳被犬欺,内务府那帮人,也是够了。如今,她身份卑微,冷宫和明华宫一对比,简直是天差地别。比较可怜的还是秋燕,竟还要跟着她在这种艰难的鬼地方来受累。“主子,那我们那扇坏掉的门怎么办?”
秋燕深感堪忧。况且一直烧木炭也不是办法。云从瑢想要自己解决这难题。“待会我来试试看。”
云从瑢也只说了这么一句,民以食为天,她现在只想填饱肚子先。另一边,萧启元对云从瑢是日思夜念,不知云从瑢在冷宫里过得怎么样。他的心里空落落的,以前有云从瑢在,就会分外热闹,整个皇宫生机勃勃的样子,如今,却又回归到死气沉沉的样子。“唉!”
萧启元眼睛盯着奏折,又是长叹一口气。“皇上,若是您想念云……”小顺子刚说出口,却发现云从瑢现在已经不是美人了,直呼其名的话,又觉得太失礼。“云从瑢犯下大错,朕把她贬去冷宫,何错之有?”
萧启元忽然开口问小顺子,像是寻求一个认可。他知道这样对她有些残忍,可若是不给她一个严惩,日后,只怕她会将整个皇宫搞得天翻地覆。“皇上自然是没错的。只不过,您这是在折磨您自己吧,自从她去了冷宫,您就一直愁眉不展。”
小顺子说道,他跟在萧启元身边已久,萧启元喜或怒,小顺子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又如何?朕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总不能现在就把她给召回来!”
萧启元神情严肃,况且,冷宫那种地方,萧启元不能随随便便就去。他的俊眉那是拧得更紧了。“陛下,不如,您趁着夜黑风高再去吧,皇宫里冷宫最为偏僻,一般寻常人是不会去那儿的。”
小顺子斗胆建议。历代皇帝也不是没出现过探望冷宫嫔妃的先例,即便是被人瞧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萧启元一听,似乎也有道理,想起之前,云从瑢曾大胆带他翻宫墙,那段光辉岁月,这翻冷宫的墙对他来说,也不算难事。他抬头,望着窗外那洋洋洒洒,从天而降的雪花,这才猛然惊觉,已是到了下雪之际,他自打娘胎下来,都没踏进冷宫一步。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云从瑢,踏进那冷宫?萧启元内心充满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