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局面,苏晚晚也很是头疼,沉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的视线从众人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赵文的身上。“老三,你一直没开口,有没有想到办法?”
要说把赵家几个人按照聪明程度排个顺序,赵文定然是排在前头的,不管想出的办法可不可行,至少大伙都开口了,如此一来,一直沉默的赵文就有些反常。苏晚晚瞧着,他可不像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模样。“我……”在自家人面前,赵文反倒是支支吾吾起来,这实在是奇怪。苏晚晚眉头一挑,心下隐隐有了些期待,她对赵文说道。“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就是了,成不成的先不用管。”
“我想的是,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只要筹谋得当,以少胜多也不是问题,贤王在信中也提到过,隔壁金溪县的守军能够给我们提供助力。”
犹豫了这么久,赵文总算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别看一家子人说出了许多主意,但都是选择避开反贼,是能躲就躲,能逃就逃,只有赵文想出的办法是主动出击。他这想法一说出来,大厅内反而更加的沉默了,赵大勇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很显然,他们都不太赞同赵文说出的这个主意,但又怕打击到赵文,所以才用沉默面对。就连苏晚晚都好一会儿没说话,这是一个全新的思路,她努力在琢磨这么做到底能不能成。若是真能够将反贼给消灭,他们以后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无疑是极好的。但这么做有着巨大的风险,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就连苏晚晚也不敢擅自做下豪赌。“对方兵力远胜我们,也是经过训练的兵将,我们连主将都没有,想要以少胜多,只怕是难。”
苏晚晚不是冲动之人,她这么说其实是不赞同赵文的做法。她不懂行军打仗,但也知道想要以少胜过,要么是已放的将士比敌方更为强壮,能够以一敌二,要么便是有位擅长应敌的将领,如此方能弥补在数量上的不足。可这两点,她们都满不足不了。“或可以用计,将他们分而歼之。”
赵文琢磨了许久想出来的办法,不可能连如此明显的缺点都看不到,他早就有了应对之策。当然,不论是什么样的办法,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冒险那是必须的。“详细说说。”
苏晚晚眉头一挑,她看着赵文,当即就追问道。“眼下,反贼并不知道我们准备对他们动手,并且他还想杀我灭口,刚好可以以此为饵,如此一来,就能引诱一部分兵力,我们的将士便可趁此机会去除掉反贼的老巢。”
这就是赵文的计划,而他本人就是诱饵。“不成。”
苏晚晚斩钉截铁的说道。赵文一但现身,对方就会下死手,能不能在刺客的追杀之下逃命,这还真不好说。要知道,赵文是一介书生,只怕是逃命都跑不快。苏晚晚不想让他冒这么大的风险,不过这个办法的确让她有些许意动,按照现有的情况推断,敌人中计的几率极大。“娘,眼下难不成还有更好的办法?再者,就算此计不成,你们也能趁乱逃出去。”
这是赵文想到的另一点。被偷袭了老巢,反贼肯定会反应不过来,这段时间就足够苏晚晚等人离开莲登县,并且隐去踪迹。这办法当真是好得很,若当真按照此计行事,苏晚晚等人脱离危险的可能性极大。这样的好办法摆在眼前,大厅内却没人感到高兴,一个个都表情凝重,赵大器不满的嚷嚷道。“老三,你这想的什么馊主意,难道我们是贪生怕死的人?哪有你这样上赶着去送死的。”
“娘,你可千万别听老三说的,实在不行,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就是了,说不定我们能等到贤王派人过来呢。”
赵大勇也瞪了赵文一眼,对赵文想出来的主意很是反对。眼看着大家的态度,苏晚晚心里刚升起来的那一点念头也消散了,以多对少,他们的胜算实在是太小了些。这个时候,赵文还在望着她,嗫嚅着嘴唇欲言又止,还是不死心。“我身边会带着侍卫,不会有事的。”
他也是人,自然也会怕死,所以他会尽量活着回来,除非是实在逃不掉的情况。可要是面临绝境,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唯死而已,只要能给家人争取到活命的机会,他也不会胆怯。“那点侍卫能顶什么用……”新一轮的争论又开始,赵大勇等人虽然想不到靠谱的主意,却也不想让赵文去冒险,尽管他们是得益的那一方。苏晚晚用手按压着太阳穴,她实在是头疼的很,这吵吵嚷嚷的让她都没办法思考了。有一点赵大勇还是说的挺对的,在反贼面前,赵文的那点侍卫完全不够看,要是能够把敌人的兵力再分散这好了。可惜他们的人手有限,就算他们一家子都是诱饵,也很难布置出对他们而言相对安全的布局。“好了!都回去,我要休息了。”
在他们大声的争论下,苏晚晚忍无可忍吼了这么一句。这只不过是无畏的争论,是半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养足精神,好面对接下来的危机。她也的确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缓一缓。眼看着苏晚晚生气了,赵大勇等人都讪讪的闭上了嘴,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闹了起来,眼下也是面面相觑尴尬的很。“娘,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
赵大勇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领着其他人离开了,刚走出苏晚晚的院门,他一把就把赵文给拽住了。突然被来了这么一下,赵文差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赵大勇。“大哥,怎么了?”
总不至于是刚才吵的不痛快,想要把他抓起来打一顿?他们可是亲兄弟,很不必如此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