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长杆重重打中手背,时二婶痛喊出声,紧攥的菜刀当即脱手飞了出去。
本来这就没事了,没了菜刀,一群人想要制住一个时二婶很容易。
谁知就在菜刀脱手飞出的瞬间,那个姚玉兰突然抽风了一样,冲过来挺身挡在时慕白身前。
也不知怎么个风骚走位,居然精准接住菜刀,被削到了肩膀。
眼看鲜血糊满胳膊,姚玉兰身形晃了晃:“姑妈,兰儿求您,别,别伤害慕白哥哥……”
话没说完,就趔趄着后退几步,后仰着朝时慕白身上倒了过去。
哇哦!
沈廉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瞪大了眼睛,却见时慕白眉心一蹙,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唯恐避之不及的往后连退两步。
砰的一声,姚玉兰仰面摔在了地上。
姚玉兰:“……”
沈廉:“……”
还是管家反应快,叫上两个丫鬟婆子将姚玉兰扶了下去,又让家丁去请大夫。
至于时二婶,原本只是想着将人赶走便成,如今见了血,可不能这么算了,直接让两个青壮汉子扭送官府。
如此,倒是真的夫妻团聚了。
这场闹剧很快平息,沈廉扔下长杆,拍拍手笑着刚要朝时慕白走过去,就见人脸色一白,脚下拌蒜打了个踉跄,扶住石头肩膀,才勉强撑住了没有摔倒。
“少爷!”
众人吓了一跳,管家更是顾不上善后,跑过去从另一边搀住了时慕白。
“大夫!快去叫大夫!”
“快快快,扶少爷回去!”
沈廉停下脚步,看着他那倒拔垂杨柳了一秒的媳妇儿瞬间体虚气短弱柳扶风,一脸懵逼。
虽然懵逼,但他还是小跑了上去。
看时慕白走路都站不稳,满脸虚汗,沈廉咬了咬牙蹲到他身前。
“干什么?”时慕白喘息的垂眸看着他。
“上来,我背你回去。”沈廉也知道这样背自己起不来,对管家和石头两人道:“你们俩帮我搭把手,撑着些,我力气不够背不起来。”
时慕白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我自己可以走,不……”
“上来,脸上都下瀑布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婆婆妈妈还是不是男人?”沈廉打断时慕白,催促两人:“你们把他扶我背上。”
说着,拉过时慕白的胳膊带上后背,反手勾住他腿弯儿,在管家和石头的搭力下,腿肚颤抖的把人给背了起来,咬牙稳了稳呼吸,这才背着往前走。
有两人在两边借力,虽然沉,但沈廉好歹没有被压趴。
也不知道这么瘦的家伙水分怎么那么足,重得跟头熊似的。
时慕白趴在沈廉背上,看他咬着牙汗如雨下,心中被填满得鼓鼓胀胀。这么好的狗子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必须是他的。
心中磅礴的情感无处宣泄,时慕白目光凝在那因为使劲而充血的耳朵上,张嘴轻咬上去。
“啊!”
沈廉本来就背得颤颤巍巍,被他咬一激灵,顿时卸了劲儿,脱手将人摔在了地上,自己也扑了个狗吃屎。
发生太快,管家和石头想帮忙都没来得及。
“少爷,沈相公!”
两人顾不上自责,忙查看两位主子情况。
时慕白这一摔脸色又白了几分,咳得停不下来,沈廉倒还好,就是手心和膝盖蹭破了点皮。
被管家搀扶起来,沈廉疼得龇牙咧嘴,本来火冒三丈,但看着时慕白那副病怏怏的样子,也骂不出来了。
“你没事吧?”沈廉蹲了过去,查看时慕白的情况:“有没有受伤?”
“没,咳咳咳……”时慕白胸口隔着距离都能听见呼噜呼噜声,喘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廉廉……”
“你……”沈廉还是气得拧了把时慕白的脸:“好好的你咬我耳朵干嘛?”
时慕白不躲不避,抬眼直视沈廉:“抱歉,我,我实在太难受,本想……吸一口你的阳气,眼花失了准头,咬偏了。”
三人:“……”
槽多无口,竟无言以对。
时慕白可不管管家和石头怎么想,只讨好的伸手抱住沈廉:“廉廉,我……好难受。”
没等沈廉反应,就又咬上他耳朵。
“嗯~”沈廉猛地打了个哆嗦,声音都抖了起来:“又,又眼花了?”
“嗯,抱歉。”时慕白松口,再咬,又是耳朵。
沈廉:“……”
另外两人:“……”
管家和石头期期艾艾对视一眼,看透太多,不知道会不会被发卖或者灭口,就挺虚的。
而沈廉被时慕白这几下弄得,腰都软了,在他怀里不住的发颤,呼吸都乱了起来。
靠!
咬耳朵什么的,太要命了!
攥着拳头忍了好一会儿,时慕白才退开,没等沈廉说话,就晕倒在了他怀里。
沈廉:“……”
得,先把人弄回去吧。
经过这么一遭,沈廉心肝都还在乱颤,也不逞强背人了,直接让管家和石头把人扶起来。
石头和管家两人架着时慕白两边胳膊,沈廉则走到前面背朝后,反手抬起他两条腿腿,用拉板车的标准动作,把人给抬了回去。
时慕白:“……”
睁眼瞪了管家和石头一眼,但这会儿也不好发难,只能憋气忍了下来,继续装晕。
殊不知他这操作,却是把管家和石头看懵了,实在不明白两主子这是唱哪出。
除了在心里感慨一句真会玩儿,面上却是半点没敢说什么,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跟沈廉一起把时慕白抬进了房间。
“好了,这里我守着,管家伯伯去忙,石头去看看大夫到了没有。”终于把时慕白抬到床上,沈廉抖开被子给他盖上,抬手抹了把汗。
石头应声跑了出去。
管家顿了顿,恭敬道:“沈相公叫奴老陈就好。”
说完便也退下了。
房间里剩下两个人,时慕白又昏迷着,沈廉坐在一旁没什么事,不禁想起刚才被反复咬耳朵时那奇异的酥麻感,心跳咚咚咚的跳得厉害。
“眼花还每次都咬那一处,真不知道你是真眼花还是故意的。”沈廉拿出帕子给时慕白擦了擦脸上的虚汗:“嘶~下口那么重,耳朵估计破皮了都,狗男人。”
嗯,是狗的男人没错了。
时慕白微不可察的动了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