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面对时慕白狼狈的死亡凝视,沈廉好悬才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咳!”沈廉尽量控制着抽动不听使唤的嘴角,两手胡乱在时慕白脸上一通抹:“哎呀,赶紧擦擦,看看这一张脸给糟蹋的~”
时慕白闭了闭眼,抬手握住沈廉的两只手腕,阻止他继续在自己脸上鬼画符。
“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时慕白语气平静。
“自信点,把觉得去掉。”沈廉噗了两声又给忍住,眼里的笑却毫不掩饰:“我就是在幸灾乐祸哈哈哈哈……你刚那样子好傻好狼狈哦哈哈哈哈……”
时慕白:“……”八壹中文網
“傻么?”时慕白眼底暗光一闪,手上用力,将人拽到了怀里:“那就一起。”
说罢,捧着沈廉的脑袋,就脸贴脸一通蹭。
沈廉一开始还笑着躲,然而笑着笑着忽然就消了音,眼神躲闪,脸皮迅速烧红起来。
“老实了?”时慕白假装没看到沈廉的变化。
沈廉巴掌糊时慕白脸上,微笑着一点点把人推开,然后端庄矜持的坐了回去。
“相公不愧是读书人。”时慕白将手里的空杯子放下,似笑非笑:“这脸皮子,就是薄,我不过蹭了蹭,便红成如此模样。”
“时老板也不愧是商人,脸皮够厚,一般人哪能比的过你?”沈廉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如此。”时慕白重新倒了杯水:“倒是我的罪过了,相公莫恼,为夫以水代酒,这就给你赔不是了。”
眼看着普普通通的灵泉水,被他喝出了美酒佳酿的陶醉逼格,沈廉眼角抽了抽。
“我不过是时老板二两银子买来的镇宅吉祥物,就一吃软饭的,可担不起你这一声相公。”沈廉弱弱反驳道。
要是以前沈廉自然没什么,但自从发现时慕白想gay他后,就再也不能直视相公这个称呼了,真是听一次别扭一次。
时慕白默了默,忽然抬起眼来,一脸的黯然神伤:“相公莫非是要对我始乱终弃不成,你我可是正经拜过堂的……”
沈廉打断他:“你还与鸡拜过堂呢,不也让人下酒了,也没见你守着一堆鸡毛过一辈子。”
时慕白:“……”
“时老板不喝么?”见时慕白往杯子里续完水,端起来却不喝,沈廉冲他手上的杯子挑了挑眉:“可别一会儿又给手抖泼脸上了。”
时慕白:“……”
不知想到了什么,时慕白忽然笑了起来。
沈廉最看不得他笑,笑起来跟妖精似的,让人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你做什么笑得这么荡漾?”
荡漾都是沈廉口下留情。
要说这时慕白也是个怪人,不笑则已,一笑就骚断腿。他还是个男人都顶不住,也难怪柳依依和那表姑娘对他念念不忘了。
“廉廉。”时慕白依旧笑着,那两个字从他唇齿间溢出,无端多了一丝让人脸红心跳的缠绵:“过两天还得去府城一趟,你也随我去吧?”
沈廉:“……”
这话题转的有够生硬的。
沈廉看了时慕白一眼,倒是没有拒绝,点头应了下来。
去县城的路程比镇上远,摇摇晃晃最容易催眠,一开始和时慕白斗嘴还好,等安静下来,沈廉就忍不住犯困。
不过即便是睡了也没睡沉,迷迷糊糊间知道在赶路,但就是偶尔意识涣散白光闪过,总会看到一只顶着时慕白脸的公孔雀,笑得骚气冲天的朝他孔雀开屏。
看了一路的孔雀开屏,沈廉都魔怔了,以至于马车停下后,一个劲往时慕白屁股后头瞄。
不管看多少次,沈廉都不得不承认,时慕白的屁股,很翘。
沈廉:“……”
我特么没事管人屁股翘不翘,怕不是有毛病!
反应过来,沈廉赶紧抬头,转盯时慕白后脑勺。
两人一起下了马车,沈廉这才发现不是时家在县里的宅子,而是高家酒楼门前。
见时慕白径自朝酒楼大门走,他也没问,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本来犹豫要不要自备水壶,但想想时慕白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许多,便打消了念头。
“时老板来啦?”掌柜的一见到时慕白,就殷切的迎上前来:“东家和柳公子已经恭候多时,小的这就带二位上……”
“掌柜的且忙,我们自己上去便是。”时慕白打断掌柜的话,带着沈廉径自朝楼上走去。
虽然他已经拒绝,但掌柜依旧没敢怠慢,亲自将两人带到了房间。
推开房门前,掌柜还压低声音多嘴了一句:“时老板放心,这次来的,就柳公子一人。”
闻言,时慕白眉头一挑,扔给掌柜一块碎银。
掌柜双手接住,自是千恩万谢,恭恭敬敬推开门,把人请了进去。
“慕白兄,沈兄,快请坐!”高明台和柳尚清一见两人进门,忙起身招呼。
柳尚清更是笑道:“上次依依不懂事,给二位添堵,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一直想约慕白兄出来赔礼,却奈何不凑巧,今儿可算是找到机会了。”
时慕白点了点头,拉着沈廉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没接柳尚清的话,而是问高明台:“宋兄为何没来?”
“嗐!”高明台一边给两人倒茶一边道:“那书呆子,正忙着考试呢,已经有段时间没露过面了。”
沈廉听得好奇,没忍住插嘴:“咱们这科举考试,都是什么时候呢?”
这话一出,三人全朝他看了过来。
沈廉反应过来,忙道:“之前病了一场,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时慕白收回视线:“科举考试分春闱和秋闱,县试和府试两场连考,即为乡试,一般在春夏交替之际,原本已经过了,但今年据说出了点意外,所以临时加试。”
听他说完,沈廉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多问,至于那什么意外,更是没有兴趣。
倒是高明台不甚感慨:“宋兄也是流年不利,好不容易考上秀才,偏遇到泄题这种事。”
“也还不错了,至少圣人体恤,还给加试,不然又得等上三年。”柳尚清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眼角余光却瞟向时慕白:“慕白兄近来气色看着是愈发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