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葛云心一夜侍寝之后,皇上很快就把她忘到了脑后。
别说怀孕晋位份之类的了,皇上就连赏赐都没给。
秀女已经入宫,很快就会选秀结束。
到时候,她一个才女位份,怕是很多新进宫的都比她位份高。
到时候她还得给新人行礼,她的脸面往哪里放。
在后宫想要晋位,最直接的就是子嗣。
其次就是宠爱。
再次,要是父兄给力,能立下功劳,也能福泽后宫。
但葛云心父兄都是泥腿子,把她推进宫里的贵人也不过是个县令。
宠爱就更不用说了,进宫这么久了,她也就侍寝过两次,皇上可能转头再见到她的时候,都认不出他是谁。
至于子嗣,皇上都不来找她,她上哪里去有子嗣。
而肖然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完美的搭档,对她有情谊,又有要求,只要他们两个能够配合好,想必这些东西早晚她都会有!
所以她必须考虑找到韩晓冉帮忙。
但她手里没人,想去找人说不定还不如让人来找她。
为了跟肖然见面,葛云心付出了很多代价,太极宫里的人不好打探,因为容易犯忌讳。
她身边能够出去的只有一个小太监,那个小太监之前想要调走,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成功。
“栀子,去把成祥叫来!”
成祥就是葛云心宫里的小太监。
葛云心并没有说太多东西,毕竟她还不信任这个小太监,只让这个小太监去找韩晓冉,然后告诉他肖葛村这三个字。
肖葛村就是他们从小生活的村庄,因为村里多是姓肖跟姓葛的。
想必肖然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但成祥小太监居然不要钱,要跟自己春风一度?
不得不说葛云心还是太单纯了一些,她从不知道,太监虽然净了身,但显然心并没有净。
很多太监都会找宫女对食,甚至像她这种无宠的宫妃更方便,毕竟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做点什么都不怕皇上发现。
葛云心只纠结了两天,因为第二天,春华阁就有一个更衣得到了圣德帝的宠幸,回来还在葛云心面前炫耀。
说实话,跟太监一起做,并不比跟皇帝一起差,甚至跟成祥更加舒服,因为他更愿意看到自己露出享受的表情。
于是便花样百出的折腾自己。
葛云心觉得自己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韩晓冉收到成祥小太监带来的口信,只有“肖葛村”三个字。
韩晓冉有些疑惑的看着成祥,“什么意思?”以他影后级的表演,成祥半点都没看出来。
“没什么!”成祥摇了摇头,他只是趁此机会想要爽快一下罢了,至于能不能完成任务,他半点都不在意。
韩晓冉继续低着头检查灯笼,看起来葛云心已经急了,他是不可能去春华阁找她的,就让她急着吧。
权当是给原主讨点利益,让她心里不安着急去吧。
韩晓冉在太极宫各处做事都很好,比别人多了几辈子的阅历,他有恒心有耐心,做事认真,学习刻苦,每轮换一次都能很快就学好,甚至其中一些伺候皇上的小技巧,也能很快就发现。
太监总管程书亲自见了他一面,哪怕心里不喜欢他,哪怕知道这人很可能会抢自己的饭碗,程书还是一脸慈爱的跟他说话。
检查了他确实将各个伺候陛下的位置都学好了,才松口让他进内殿伺候。
就这样,韩晓冉开始了每天在太极宫奉茶磨墨等工作。
他这边路走的稳稳当当,发展的趋势很好。
那边葛云心却气的难受,不敢打砸东西,但手里的帕子却撕坏了好几条。
明明已经给他送了信了,可那边却如石沉大海一样,半点声息也没有。
难不成,肖然已经忘了自己?
那当初为什么自己一封信,他就颠颠的进宫了。
葛云心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再试一次。
于是韩晓冉回房休息的时候,就发现一张纸条压在窗户底下,就露出一个角。
韩晓冉拿出来看了眼,上边的字七拐八拐的,写的还不如小孩子。
是葛云心当初的字迹。
当初原主读书之后,葛云心缠着原主学了写字,但她毕竟没有练习过,所以写出来的字就是这样七拐八拐的模样。
当然,现在她的字迹绝不是这样了,毕竟进宫这么久不可能不学习,更何况在当初那个“贵人”那里,她也是经过调教的。
这么写字,一来是为了让自己认出来,二来也是不想让别人发现是她。
“不愧是当初将原主耍的团团转的女人,到现在居然还没有放弃,倒是个心性坚韧的。”韩晓冉嗤笑一声,将纸条扔进茶杯里,看着纸条慢慢的泡软,字迹开始模糊,然后倒进了恭桶里。
他现在一举一动都在圣德帝的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可能跟葛云心联系。
如果让圣德帝发现,他的贴身伺候的宫人,跟后妃有联系,那个妃子确实会很惨,但自己也绝对好不了。
韩晓冉虽然想看到葛云心的下场,但他并不打算把自己也绕进去。
他知道,原主跟葛云心来自同一个地方,这件事不可能永远瞒着别人,但他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捅出来,而不是被别人牵扯出来。
他希望自己到时候,会是因为家人都死光了,日子确实活不下去,才进宫,而不是因为对某个后妃有私情。
葛云心已经快要疯了,她花了全部的积蓄,才把那张纸条送进去,甚至为此还伺候了好几个小太监。
那些小太监并不是都像成祥那么温柔,很多都有特殊的癖好,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些浑身难受。
结果,送出去的纸条依旧如泥牛入海,半点反馈都没有。
为此,甚至她最近一直都在被几个小太监骚扰,因为她的主动付出,那几个小太监像是觉得,她不是一个正经人,所以经常过来说些骚言骚语。
她都要疯了!
不仅是被韩晓冉气的,还有被几个小太监堵门,憋屈的。
但心里再多不甘心,她也不敢再往太极宫伸手了,万一被皇上发现了,等着她的恐怕只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