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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热闹了一天,此时众人都回到了自己屋里。或喜或忧,不可一语。
叶蓁蓁坐在铜镜前,绿漪和绿涟两人正在用毛巾给她绞着头。红衣和红涟两个铺好了床褥,正猛盯着那屏扇瞧。
‘’可真是漂亮啊,‘’红漪跪坐在地板上,双手放在桌沿上托着下巴。
‘’是啊,瞧这烛光一照,仿佛里面有许多的星子似的,闪闪亮亮的。还有淡淡的香味,嗯,这真是这辈子我见过的最好的东西了!’’
叶蓁蓁听了,笑出了声。
‘’红涟,这话就说的太早了吧?‘’绿涟瞅着镜子里花骨朵般的玉颜,接着说‘’杨大公子这样看中小姐,以后送的东西肯定会更好更珍贵,咱们啊,也就能跟着见着啦!’’
说完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们几个居然也打趣我!’’叶蓁蓁走了过去,拨了拨那屏扇,蝶式的叶片轻轻转了起来,‘’小心我告诉祖母,让她罚你们抄书!’’
想起那比梳妆匣子还厚的书,几个小丫头顿时打了个冷战。那手指头都抽筋的感觉再也不想经历了!
徐氏对叶蓁蓁是绝对的用心呵护着。四个小丫头皆是家生子,忠诚不二,各有所长,还专门找人教了认字。偶有小迷糊的时候,徐氏也不打骂,只把人关在小屋子里抄那书。几人都曾体会到那种手都不是自己的酸痛。
赶忙的都认了错。
叶蓁蓁看她们都吓着了,眼睛里闪过狡黠的笑。
‘’这白脂珀玉乃是稀世珍品,千年结晶而成,温润滑腻,清香怡人,放在屋里既能解暑去寒,又能解百毒,真可谓价值连城了。‘’
白日里,刘夫人说这屏扇是白脂珀玉时,大家都被震撼到了。这种玉那是结珀晶埋在地下,经历千年而成。寻常人家若得玉坠子大小便是了不得的珍贵了。而这做成屏扇这么大的,且雕刻成扇叶的,绝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听到小姐这番话,年纪最小的绿涟却是担心了起来。‘’哎呀,小姐,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哪里才好啊,我们赶紧找地儿藏起来吧?藏在哪里好呢?地下?房梁上?还是锁在库子里?’’
看她紧张的样子,叶蓁蓁忍不住逗她,‘’藏起来也不安全啊,不如以后你就负责看着它,昼夜不离,那肯定就安全了!嗯,就这样好了,你在这好好看着,我先睡了。’’
说完,就向内室走去。
那三人也笑呵呵的离开了。
只留那下那小丫头一个人傻愣愣的盯着那屏扇眼都不眨一下的猛瞧,生怕一个眨眼,就飞了似得。
明辉堂里。
徐氏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事前毫无征兆。
荣郡王一行人来到江南也一月有余。若说是那日见了蓁蓁而突然起了心思,那圣旨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今日这百抬的嫁妆----三日!就算是用飞的从那千里之外的北郡也到不了这江南!
除非是一早便准备好了聘礼,讨要了圣旨,要求娶蓁蓁的!那又为何刚来时候不直接言明呢?
叶寻听着妻子的众多疑惑,也有些纳闷。
不过,想起来是他自个儿巴巴的先去提的亲事,就不敢多说什么了,万一被知道了,说不定又要挨鞋底子了。哎,想当年徐氏也是个温婉的可人儿,怎么上了岁数愈骄纵了?!他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自是不会跟她一般计较的!他一想到以后会有个虎头虎脑的增外孙,就高兴的不得了!
徐氏见他悠哉的喝着茶,还一脸笑嘻嘻,不禁怒从心生。拍了榻上的小黄花梨木桌吼道,
‘’我说的,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噗~咳咳,咳咳咳----‘’
叶寻被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口里的茶悉数喷了出来。
徐氏也是愣了一下。
随即给他递了帕子,又重新到了杯茶。
‘’你在想什么呢?竟还入了神!我这半天口舌费的你是不是丁点也没听着?’’
‘’听着了,听着了!’’叶寻赶紧的解释道,‘’我是觉得吧,不管他们是不是有预谋的计划着这一切,可是这杨大公子和杨家都是屈一指的,这些可都是真真的事儿!今日这排场也看的出对咱们锦儿的看重了,这往后的日子,肯定是好的不得了!又是皇上御赐姻缘,咱们还是别想太多,只要把嫁妆的事宜打理好,才是对孩子真的好!’’
见徐氏听了,眉头慢慢松了,又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道,‘’而且,我瞧着他俩人也都是极满意对方的!’’
徐氏一听,忍不住推搡了叶寻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锦儿年岁还小,若说喜欢还不至于,脸红也大多是被众人揶揄的。倒是那杨大公子,送来的玉屏扇可是真心意啊!
叶寻见妻子想通了,暗自高兴。
只待孙女两年后出嫁,再带回个虎头虎脑的增外女,他便圆满了!
叶林和刘君如今也算安心了不少,高兴的想着女儿嫁妆的事。老二叶森和张氏,老三叶杉和于氏,都替蓁蓁高兴着,而且得了荣郡王妃那盒子,里边居然是罕见一盒子的黑珍珠,就更是幸与荣焉。
唯有那老四叶楌的媳妇---邱氏皱着眉头,不甚高兴。
瞅着那沉香木的盒子,愣愣的坐着。
床上的叶楌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
过了许久,眼中一道精光闪过,脸上慢慢的居然凝聚出了笑容,慢慢的,扭着身子走到了丈夫身边,素手慢解轻罗,红纱垂地,烛火晃动中满屋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