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邦25岁生日这一天,十二座场馆当中的第一批四座在天南岛正式开工。
几百台工地卡车和数千人的施工队带着器材和材料源源不断的运送到了指定施工地点,动静庞大,很难不引起注意。
从下午七点开始到十点,五十多台打地基的设备同时开始工作,在这两万亩的划分区域定点了四块阵地开始挖掘。
本来这里不是城区,但这样大的动静也难免吸引一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开车过来围观,毕竟种花家人刻在骨子里面的爱看热闹。
“嚯,真开始动工了,这阵仗有点大哦。”
“听说和颂这次融资了200多亿建造12座特摄棚,天南这四座就40亿了。”
“好家伙,十亿一栋啊。”
“十亿很多吗?我看好多大型商场不也说十亿吗?”
“这就不懂了吧,商场建筑的成本最多三四个亿,贵的是内饰和装潢还有地皮租金,和颂这四座特摄棚每一个规模看起来不是特别大,恐怕是为了做不同景的拍摄场地,全国十二座加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顶级特摄棚。”
“哇,你好懂啊,好厉害。”
“网上多看看就知道了,听说和颂为了节约成本,才选择在全国四个区域建设的,不然一次性在一个地方建设成本更大。”
“那确实,地皮使用面积越大,租金单价越贵,看起来他们是真的放手一搏了。”
人群里几个“很有见识”的人相互聊着天,声音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懂得多一样,把“和颂特摄棚”的建造计划分析的头头是道。
同时,人群里面也有一些人默默举着手机,录制着视频或者直接开着视频电话,把现场的情况转播到了国外某些老板的桌面上。
看到种花家真的真格而不是忽悠,老美最后的警惕也放下了,这一个月保守派和激进派辩论激烈,就火莱坞的那个世界最大最顶级的特效棚要不要拆吵了一个月了。
而保守派最大的坚持就是被种花家忽悠太多次了,他们必须看到种花家真的动手才肯松口。
现在,施工视频都传回来了,还有各种材料也堆积到位,一切都在表明种花家是真的动真格要跟全世界抢占特摄第一的位置。
老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种花家那量子力学一样的变戏法创造力,藏着掖着,突然冒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成果,还特么开始量产了。
而现在不一样了,如此大规模的施工做不了假,作为世界第一的经济强国,他们最不怕的就是这种明牌打。
毕竟犹太人真不缺钱,他们巴不得种花家跟他们打这种花钱的战役,现在终于是抓到机会了。
全美文娱联合会上,洛克菲勒家族的代表在统计了全员的票数后,终于敲定了计划。
为了保住火莱坞在世界电影圈的地位,即日开始拆除火莱坞特效工厂并开始扩建,然后邀请全美最顶级的设计师和建造团队来共同将火莱坞打造成一座特摄城市。
预算200亿美金!近乎八倍的差距。
同时,还有各个巨头公司旗下的导演抓紧时间将计划的科幻片全部改成特摄片模式,要求一个月全美娱乐圈要出十部成品,以数量轰炸市场抢占份额。
本来之前他们就拆了一些中小型特效棚改成了特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虽然是文化战,但一切的轨迹又像是前世的世界战一样。
老美一如既往的财大气粗,用出了火力覆盖,以量取胜。
而种花家也使用出了游击战术,精准避开了他们的火力。
火莱坞,穿着一身休闲短袖带着宽大墨镜的秦安坐在一家咖啡店,享受着香醇的咖啡。
当她看到一辆辆施工车开进片场区域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不愧是你啊,偶像....”
她抬手放在耳边的蓝牙耳机上按了一下。
“老鹰开始行动了,可以进行第二轮准备了。”
报告完毕,她起身离开,然后突然发现前面街头有一个小丑打扮的人正在表演才艺卖唱。
这样的街头歌手在火莱坞太常见了,毕竟这里是世界娱乐圣地,另她多注意的是,那个小丑似乎是个华侨,唱的还是肖邦的《海阔天空》。
她驻足旁边听完了一首,发现这个小丑似乎很年轻,声音带着稚嫩,但能在这大洋彼岸听到家里的歌声,秦安也有些感慨。
拿出二十美金放在了他的箱子里,小丑歌手露出笑容。
“谢谢。”
“应该是我谢谢你,很好听,我也很喜欢这首歌。”
俩人说的都是中文,小丑抱着吉他问道。
“你想听什么吗?只要我会唱。”
秦安看了眼时间。
“抱歉,今天还有事情,下次吧,有缘再见。”
小丑点头,弹动了吉他。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秦安莞尔,在小丑的《送别》中,离开了街头。
等到秦安消失不见,他才上前弯腰去捡琴箱里的钱,这时,一枚老旧卷曲的金属吊坠从他领口滑落,那是经历过爆炸洗礼后的老式龙卫徽章。
拿着钱去买了一份热狗囫囵吃下,年轻的小丑弹奏着吉他,轻声唱着,像是唱给自己。
“金纹龙旗迎风飘扬....”
“胜利的歌声多么响亮.....”
一曲唱完,他放下了吉他坐在地上看着天空。
“还差1000美金,就可以买回家的机票了,家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他伸手摸着卷曲的徽章。
“爸爸你放心吧,我会把你跟爷爷带回家的,只要我再唱两个月,省吃俭用点一定可以的!”
他叫爱德华,也叫符念华,从小出生在美丽卡的平民窟,跟爸爸相依为命。
他没见过爷爷,但他爸爸说爷爷是大英雄,在他的印象里,爸爸是一个很沉默的人,每天的工作就是扮演一个小丑去找活表演。
但爸爸很沉默,没人愿意找一个不开朗的小丑表演,所以他们赚的钱很少,更多是去给人做些倒垃圾的活勉强糊口。
去年,他爸爸死了,原因是为了救两个被黑帮围堵的种花家留学生。
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爸爸只剩最后一口气,他们家没什么钱,唯二的财产就是一把一美元的二手劣质吉他和这跟吊坠,那吉他是他十岁生日,爸爸带回来的。
临终前,爸爸把这一枚吊坠交给了他,并且第一次哭了。
他不是哭自己要死了,而是哭着看着自己十六岁的儿子说了一句话。
“我....想家了。”
也正是这一句话,让这个十六岁的孩子拿着二手吉他,一路漂泊到了火莱坞卖唱攒钱,只为带他的爸爸和爷爷回家,因为没人愿意招一个没有成年的穷酸黄种人。
他看了会儿手里的卷曲焦黑的徽章,很快恢复了干劲。
“加油!还差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