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浅眼珠转了一圈:“你八字属阴,要是下去,人家都当你自个人,不打紧的。”
赵承泽把柱子抱得更紧了,自个人?待会留着做客吃饭,不放他回来,那就真一家亲了!
“不去!”他拼命摇头。
“那可是你姨父,你忍心让他在下面受苦而无动于衷吗?何况你忍心让我们几个老弱妇孺下去被鬼欺负吗?”
玄一咳嗽一声,他就胖点,啥时候归类到老弱妇孺了?
赵承泽一愣:“我……我真的很重要?”
陆浅浅认真点头。
赵承泽心思一转,对啊,要是下去一趟他能吹一辈子。
“要下去也行,你得保证我能回来。”
陆浅浅勾唇:“放心,我死你死,我活你活……”
赵承泽:……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赵承泽算是应承了,这边夜儿和玄一又起了分歧。
夜儿自然想跟着师傅,可玄一也想下去见识一下。但上头得留一个人护法,这个护法的人还很重要。
玄一叹道:“我难得有见识的机会,你跟着你师傅,以后不是机会一大把吗?”
夜儿挠头:“好吧,这次我守上头。”
陆浅浅在茅草亭里用桃木剑在地面画了一个圆圈,她让夜儿点燃了一炷香插在旁边,然后和玄一、赵承泽都进了圈内。
她将一小瓶眼药水样的东西递给了赵承泽:“在你的眼睛里滴几滴。”
“这啥?”
“牛眼泪。”
赵承泽吸了一口凉气,还是照办了。
三人盘腿坐在亭中,陆浅浅将三张同类符分别贴在三人的肩头。
夜儿手握桃木剑守在圈外,陆浅浅吩咐:“不要让任何人或者东西靠近这个圈。你看着这支香,半柱香的时候将这些金元宝全都烧了。”
夜儿认真的点了点头:“师傅放心吧,我会好好帮你们护法的。”
陆浅浅点了点头,只见她手心一道金光闪过,咒起,随即,一道白光升起,落入了井中。
茅亭中,三人依旧是闭目盘坐的样子。
赵承泽睁开眼时,只见眼前迷迷蒙蒙一片雾气,好像白天又好像黑夜,眼前是一座古城的样式,城前一座桥。
陆浅浅和玄一就在他前面十步外。
他一心慌,赶紧跑过去,没想到整个身子“嗖”的一下飘起来了。
“诶诶……”他正想叫,结果身子又稳稳的落在了玄一的身畔。
“飘的?”他大吃一惊。
陆浅浅瞅他一眼:“你是鬼了,当然用飘的。”
赵承泽不由得一抖。
陆浅浅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狼牙棒递给他:“留着揍人。”
赵承泽:……
揍谁?
要揍谁,陆浅浅也不说。
他只好跟着他俩一路往前飘。
这时路上有不少鬼出现,各种各样的,有青面獠牙丑陋不堪的,也有肤白貌美美艳无双的,更多的是像普通人一样的,男女老少,穿古装现代装的都有。
来来往往,跟人间的城市一样。
有不少从外头回来的,肩挑手扛,买了许多东西,像是刚刚赶集回来。
居然还有人推着一车大西瓜经过,赵承泽定睛一看,吓得一抖,这人不是刚才买西瓜时站他旁边的吗?
敢情……也不是人啊!
玄一感叹道:“真是长见识了!看起来人鬼殊途,但实则也差不太多。”
这时,一回头看到两个鬼差锁着一个人哭哭啼啼的往城里走。
赵承泽一看,那鬼差不正是牛头和马面吗?他们没有穿以前那种衙役的衣服,而是穿着深蓝色的制服,跟公务员似的,样式还挺帅气。
要不是看脑袋,他还真认不出来。
突然意识到这是真正的牛头马面,他一刹那间整个“鬼”都绷直了,连头发都竖起来了。就怕他顺手一钩把自己也钩了进去。
只可惜,那牛头只瞅了他一眼,就继续赶路了。
当牛头过去,赵承泽虚虚的摆了摆手里的狼牙棒,贴在陆浅浅耳畔低声问:“你该不会让我去揍那个牛头吧?”
陆浅浅一笑:“放心,不是他。”
赵承泽不由得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玄一好奇的问:“不是他,那是谁?”
陆浅浅摸了摸下巴:“如果我算的没错,应该是他亲戚。”
赵承泽立即双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大佬,我可以罢工吗?!
进了城,继续往里走。
这里并非地府的皇城,而是皇城的外城,都是平民百姓聚居的地方,也有不少官差衙役在城里巡逻。
鬼差们早已不穿古代的那种大袖褂子,有点像现在的服制。
玄一好奇的东张西望,那鬼差瞅了他好一会,走过来问:“你干啥的?身份证呢?鬼鬼祟祟的,怎么跟做贼似的?”
玄一不由得脸色一变,身份证?他还真没这东西。
陆浅浅笑道:“领导,咱们就是路过,到这里逛逛,没带身份证。您看这个可以吗?”说罢送上一个硕大的金元宝,悄悄塞进了他的手里。
鬼差一听“领导”两个字,心里先爽快了,再看这大元宝,不由得咧嘴一笑,赶紧塞进腰包,生怕其他鬼差看见,笑道:“玩就玩呗,明明是富二代,怎么整的跟做贼似的?”
陆浅浅嘿嘿一笑:“其实我们是来找熟人玩的。想问一声,您知道孙仁伯先生住在城里吗?”
孙仁伯就是玲姐父亲的名字。
鬼差一听,愣了一下:“你找孙仁伯?嘶……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他将手伸了伸。
陆浅浅立即识趣的递上了一个金元宝。
鬼差立即喜笑颜开,一副对待自己人的态度,压低声音道:“你要找的这个孙仁伯,之前的确是住咱们这一片的,他挺有钱的,住的也是大豪宅。可是偏偏,那老头得罪了人,被人抢了房子抢了金银,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人的。现在还被关在小黑屋里呢。”
他左右看看,摆摆手:“多的我不能再说了,你们赶紧走,别惹麻烦。”
陆浅浅问:“领导,我们一会儿就走。就是不知道,得罪的到底是谁啊?这么厉害?”
鬼差用手指了指上头:“有靠山的那位!我都不敢说。”说罢,一溜烟的跑了,生怕牵连他似的。
“我靠!”赵承泽气极了,扬起了手中的狼牙棒,“可恨啊!怎么到了这里还搞这一套?!保护伞吗?!”
实在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