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只黑黑的小鸟扇动着翅膀从半空落下来,落在了陆浅浅的肩头。
陆浅浅不由得笑了起来:“怪不得刚才那火那么厉害,原来是小黑你呀!你这太阳真火可真不一般,烧起修行人来也没两样!”
小黑“嘎嘎”两声,得意的扬起了小脑袋,扇了扇小翅膀。
陆浅浅记得是将她放在家里,叮嘱阿姨好好的照管,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偷偷的跑出来了,居然还跟到了这里。
幸好关键时刻它帮了忙,不然那家伙可能又跑了呢。
看着那落在地上的灰烬,她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好同情的。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最后是夜儿一戒尺要了他的命,终究是有报有还,夜儿也算是替她妈妈报了仇。
“你怎么样?”陆浅浅将冷亦琛从地上扶起。
他摇摇头:“没事,你的手怎么样了?”他拿过她的手细看,只见那北斗七星的朱砂痕迹已经淡了许多,微微发白,而她的手心,的确出现了几丝细细的血痕。
想起方才她用一只手替自己挡住了剑的情景,他心中不由得一痛。
“会不会有事?”他担心的问。
陆浅浅笑了笑:“没关系,回去涂点药膏就好了,连血都没流呢。”
听她这么说,他才松了一口气。
陆浅浅想起什么,还是回去再说吧。
赵承泽脖子上全是淤青,着实伤的有些严重,幸好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倒霉的是,他从半空中跌下来的时候又把脚给崴了。
现在他可成了整个队伍里的头号伤病号。
玄一在祠堂里替其他鬼魂念经超度。
夜儿用衣服包裹起母亲的狐皮,满眼的悲伤和茫然。
“你还有亲戚吗?”浅浅问。
夜儿无助的摇头:“我阿爸是人,我小时候他上山砍柴出了事就没回来。我姆妈是白狐,跟别人没有什么来往,同阿爸那边的亲戚都没了来往。我……我只有一个人……”
陆浅浅叹了一口气,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就孑然一个人,以后怎么过?
“要不,你跟我回去吧,如果不嫌弃,我收你入我天玄观。”
正好她观中人丁凋零,得多收几个徒弟。夜儿半人半狐,但继承了她母亲的灵力,天资不错,是个修行的好苗子。
夜儿一怔:“真的?”
“什么真的?”玄一忙完了祠堂的事出来,正好听到了这话。
“我愿意拜姐姐为师,加入天玄观!”夜儿欣喜极了,“扑通”一声跪在了浅浅的面前。
“啊?拜师?”玄一瞧着,羡慕极了,要是他再小个二十岁,说不定也拜了。可惜他已经到了中年,身为一观之主依旧本事平平。遗憾啊!
陆浅浅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起来吧,以后你就是我天玄观的人了。”
她从挎包里摸出了一枚玉扳指递给她:“这是我给你的拜师礼,以后入天玄观的,每人一个。”
夜儿接过扳指不由得大喜,高高兴兴的戴在了手指上,以后,她也是有师傅有组织的人了。而且,她的师傅还是个特有本事的!
赵承泽在一旁戏谑道:“小丫头,你还得拜一个人。”
夜儿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赵承泽用手肘捅了捅身边扶着他的冷亦琛,笑嘻嘻的说:“别忘了,这里还有你师公。”
陆浅浅:“……”
冷亦琛冷飕飕睨了他一眼,将手一放:“要不,你自己跳回去?”
赵承泽一听叫苦,赶紧抓住他:“别,别扔下我啊……”
一个小时之后,一行人顺利的出了森林,上了吉普车。
可是一到路口才发现,因为暴雨雷击,山路崩塌了,车子根本没办法走。
赵承泽哑然看着陆浅浅:“该不是你和那厮打架闹得吧?”
陆浅浅摊了摊手,她也没想到啊。
赵承泽想起周莹的生魂有时限,顿时急了:“这下咋办?这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这要是花个三四天才修好,我们根本赶不及啊!”
玄一摇头:“都塌成这样了,三四天怎么可能修的好?至少也得半个月吧!”
“那怎么办……”赵承泽急的不得了,要是周莹死了,可就是因为他自杀的了。
冷亦琛拿起了电话,打了一个电话,立即说:“不必着急,很快就好了。”
赵承泽:“这路……哪有那么快……”
冷亦琛睨了他一眼:“我说的是直升机。”
他一拍额头,忘了,冷少有私人直升机。早知道这么好用,他也该去买一架。
一个小时后,直升机直接停在了草坪空地上,几人上了直升机。
傍晚时,几人顺利到达了周家别墅。
床边,陆浅浅将挎包中的瓶子拿出来,打开了活塞,念动咒语,将魂魄放出。
不要一会儿,床上的女孩动了动,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满屋认识的不认识的人。
“怎么……这么多人……”她只想逼赵承泽过来见面而已啊。
当她看到赵承泽时,蓦地抄起了枕头下的水果刀冲着他刺过去:“赵承泽,反正我要死了,不如一起……”
赵承泽被她这架势吓得要死,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冷亦琛眼疾手快的攥住了她的手腕,夺下了她手中的水果刀,冷声道:“周小姐,你还要闹吗?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死过一回了吗?如果你还是要死,刀还给你,悉听尊便。”
说罢,那刀子又塞到了她的手中。
周莹呆住了,她死过一回了?她好像做了一个梦,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地方,那里没有白天没有黑夜,一片愁云惨雾,难道……
“啊!”她惊叫着扔下了刀子,她不想死,不想死的。
那种感觉太可怕,太窒息了!
陆浅浅揭下了床头和床尾的黄符:“周小姐,在过去的72小时里,你的魂魄被人勾走了,是我们一起将你的魂魄抢了回来。赵承泽还因为这件事受了伤。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生命可贵,你还是好自珍惜吧。”
说罢,转身便走了。
夜儿赶紧紧随其后。
玄一劝道:“无量寿佛,人身难得。你要是死了,下辈子还不知道是个虫子还是牲畜呢,自己想好哦。”说罢也走了。
周莹听得一哆嗦。她既不想做虫子也不想做牲畜。
冷亦琛看向赵承泽:“你们有话就说清楚。解铃还须系铃人。”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周莹全身无力的瘫坐在床上,抬头,真的看到了赵承泽脖颈上的伤痕。难道他真的因为自己而去涉险了?
“发生了什么?”她疑惑极了,“告诉我可以吗?”
赵承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