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仔细思考了一番阿贝多的话,都没能从中找到任何破绽。
但是根据自己前世的记忆,山脚下营地的那个铸造师乌尔班确实是让自己使用这种方法处理了杜林的龙牙,然后结合星银锻造出了龙脊长枪的。
等等?星银?
徐宁猛然想起一件事,他将放在自己身边的那柄大剑——“雪葬的星银”递给阿贝多。
问道:“阿贝多,你看看这柄大剑的材料里,是否也同样使用了魔龙或者类似魔龙的材料?”
阿贝多接过来仔细观察了片刻,摇摇头。
“只是使用吸收了这雪山上特有的寒天之力的星银锻造而成的大剑罢了,并没有使用类似的材料。”
徐宁忍不住苦笑起来,tmd,前世竟然也被迫当了一回冤大头。
前世里,那个铸造师乌尔班让自己收集了龙牙和星银矿石,自己为了寻找并处理那几枚龙牙简直是费尽心血,却没成想那个奸诈小人竟然只用了星银给自己锻了一柄长枪。
至于汲取了杜林心血的龙牙,那个家伙可是半点都没往枪上用,全部给贪墨了。
若是乌尔班将龙牙真的融入了龙脊长枪,那么长枪至少也该拥有一些阿贝多故事里那柄“腐殖之剑”的一些特质才对。
而现实的证据就是,那柄龙脊长枪和自己手中的“雪葬的星银”,除了名字不同,形制不同之外,属性特质几乎是一模一样啊!
徐宁狠狠喝了一口酒,对着阿贝多说道:“若是没有你的提醒,我几乎就被那个家伙给骗了。”
徐宁给阿贝多又倒了一碗酒,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阿贝多被徐宁给笑得莫名其妙,问道:“你在笑什么?”
徐宁顺口接道:“我想起高兴的事情……咳咳不是,我是想说,刚才你还说想要跟我一起在山里逛逛的,可是你连这个旧宫的大门都没走出去,就把我今天要做的事情全部给我解决了,这就是炼金术士的可怕力量么?”
阿贝多听到徐宁的话,没忍住也是笑了起来。
徐宁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笑道:“这下子我这边暂时就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要不要我陪你到你的研究室那里去,帮你将洞窟里的积雪清理一下?”
阿贝多婉言拒绝了徐宁的帮忙,“不用刻意去清理,我已经通知了砂糖,她的风灵作成对于吹飞积雪可以说有奇效,我只需要等待一些时日即可。”
听到阿贝多这样说,徐宁也就不再坚持,喝了口酒再次问道。
“如你刚才所说,魔龙杜林的残骸中似乎都还携带着恐怖的腐殖之毒,就譬如前段时间我遇见的风龙,仅仅因为和杜林战斗时不小心吞咽下几口毒血,被逼着沉睡许多年。”
“既然连血液都带有这么强悍的毒,可是为什么杜林的血液却能给覆雪之路上的忍冬之树带来新生呢?”
阿贝多微微摇头,说道:“这期间的关联大约是涉及到了世界树内部的某些真相,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徐宁点点头,“我这人有个好处,对于暂时想不通的事情一般都会放一放,绝对不会去钻牛角尖。这里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做了,我就准备回璃月了。”
徐宁看着阿贝多笑道:“难得在这里遇到你这个投契的朋友,我走前总得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的忙。”
阿贝多端着手中的酒碗比了比,笑道:“你不是也请我喝了很多酒么?这几乎是我喝过最好喝的东西了,这感谢值了。”
徐宁哈哈笑道:“仅仅几碗酒而已,可抵不了这些人情。你真的不想给我这个朋友提些要求么?”
“哪怕是让我帮你去对付阿贝多也是可以的呢。”
面前这个阿贝多的手一僵,随即缓缓将手里的酒水喝干,强笑道:“你说,我为什么需要你对付我自己呢?”
徐宁笑道:“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付他。这么说吧,在将来我可能也会遇见一个人如你一样,困于他的造物主给他造成的伤害里不可自拔,进而憎恨这个世界。”
“但在那之前,我想先试着挽救你的命运,毕竟我十分眼馋你的炼金术,相信你和我到了璃月,必定能够在那里开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阿贝多”沉声道:“我的命运在许多年前就被我的造物主给终结了,如今的我甚至比不上一个有名字的幽魂,无名亦无实。”
徐宁摇摇头道:“所以我才说杜林其实是一条非常温柔的龙呢,黄金将你喂与它,它非但没有让你化作它的养料,反而以自己的生命力将你滋养,直到它身死。”
“就像覆雪之路上的那棵忍冬之树,你们都延续了杜林的血脉,未来的世界宏图里,必定有你们的一个位置,我希望你能抛下对那个阿贝多的执念,去走你自己的路。”
徐宁将“阿贝多”的空碗里再次注满酒液,笑道:“至少在我看来,你比阿贝多要有人情味儿的多了。黄金认为你失败了,不正是因为你太过于接近我们,而不是他心目中的原初之人。”
“既然如此,你何必非要去替代那个原初之人,直接成为我们的一员岂不是更好?”
“阿贝多”摇摇头,“你说的并不符合我存在的意义。”
徐宁有些急了。
这些个家伙,怎么各个都喜欢钻牛角尖?
荧也是,这个阿贝少也是,明知自己的坚持多多少少出了些问题,但是却不肯灵活一点。
“我说的这么清楚,你怎么还想不通?你存在的意义,在你被黄金投入龙腹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了,现在重生的你,需要给自己一个新的意义。”
“好吧好吧,我劝不动你,那么现在咱们就出发,联手去把阿贝多给干掉,然后你就顶了他的身份,去当什么西风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士。然后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再回过头看看你的生存意义价值到底在哪里,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