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队长。”陈桥在一旁随口提起。
“你最开始招我进管理局时，不是说事不多吗，怎么现在变成了天天跑外勤？”
他脑海中又一次浮现了初次与高晓夜见面的场景，当时的后者还津津乐道地给他画大饼。
高晓夜满头黑线，用着既无奈又无语的语气回答。
“以前的管理局本来是没多少事的，一般一个月开张不会超过两次，但自从遇见你和褚承浩两个‘煞星’后，简直就是天天年终的节奏。”
“呃……是，是吗？”
陈桥眼神飘忽，不确定的回应着。
他突然间想起自己的完整真名【原初灾厄·黑之渡鸦】。
总，总不可能是由我真名的前半段引起的吧……该不会获得了倒霉体质吧……
他回忆着最近自己接二连三的遇到各种事情。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世界上真的有神吗？”他选择性地岔开话题，却问出自我心中的疑问。
根据高晓夜给他的资料显示，暂且不论其他组织，救赎教所信奉的救赎上帝已经被管理局证明存在。
“我也想知道！”
褚承浩不知什么时候将头转到后面，用充满好奇、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队长。
高晓夜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两位新队员，沉吟片刻，随后说道。
“关于这件事，我无法给出准确的答复，我个人也不是很清楚。”
“世界上是否有神，那恐怕要看你对‘神’的定义，如果是那种随手间即可创造或毁灭一切、完全全知全能的存在，那我的回答是不清楚，我们多半也无法知晓……”
“倘若是那种强大到已经能脱离宇宙间约束力的生物，嗯，姑且称之为生物吧，应该还是存在的，我认为管理局资料中的‘救赎上帝’就属于后者。”
对于普通人，甚至是普通非凡者而言，他们对“神”并没有准确、明晰的概念，只能停留在不断的猜测上。
“那除了救赎上帝，还有其他被证明存在的‘神明’吗？”
高晓夜摇摇头说：“谁知道呢，就算还有，那也是绝对保密的内容了，不是我们这种等级的守序者可以查阅的。”
他停下稍微想一会，说道：“你们能接触到有关‘神明’的内容，应该就只有这么多了，反正直到我的这个级别，也没能了解到更深层次的知识。”
咔嚓。
发动机的噪音瞬间消失，越野车停在一栋普通住宅楼前。
“到了，下车。”
艾云先行瞪了一眼褚承浩，示意他赶快滚下去，然后才提醒坐于后排的两人。
褚承浩见到艾云就如同胆小鬼遇见鬼，白兔遇见恶狼，别说反抗了，逃跑都来不及。
哒，哒。
啪！
陈桥从离自己最近的车门出来后，左手一甩，将车门紧闭上。
高晓夜提着管理局专用的黑色手提箱站在车头旁，四处张望，嘴里嘀咕着：“咦，王警官人呢？”
他摸出包里的电话，拨通号码。
“喂，是王警官吗？”
“嗯嗯，是我，高队长。”
“我们到了，你人在哪里啊？”
“哦哦哦，那个对不起，我在案发现场脱不开身，你们直接进来就行，a栋一楼。”
“好的。”
守序者们凭借导航和精湛的问路能力，顺利地通过大门，进入a栋的门厅。
那里满是人头攒动，激动的人们两两三三地围成小群，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本就不算宽敞的通道内，此时回荡着嘈杂、交叠的交流声。
“欸，听说那个姓王的小伙子被人杀死了，现场可惨烈……”
“事情闹得挺大的，出动了这么多警察。”
“太可怜，他二十几岁的人，前几天才订婚。”
“不会是连环杀手吧。”
……
高晓夜带着队员们跨过警戒线。
王鸥听着逐渐增加、变大的脚步声，下意识地放下手中的表格，回头望去。
只见走廊上，出现三位熟悉之人与一位陌生面孔的身影。
他提起空闲的左臂，手肘发力，朝众位守序者挥手。
“王鸥，外面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他皱起眉头，额头露出中年人的皱纹，看着不远处指指点点的人群。
警察局理应协助管理局，在守序者们未抵达现场前，处理、维持好案发现场的秩序，清理无关人员也被包含在其中，以防止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王鸥知道高晓夜反感什么，但也很无奈，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解释说。
“高队长，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与工厂不同，这里是居民住宅楼，不是说封就能封的地方，一旦处理不好，反而会适得其反。”
因为是在自己家附近发生的命案，全小区的住户都格外地关注此事，仅仅发现一小时不到，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片区，毕竟，谁也不想同样的惨案发生在自己或是亲人的身上。
“嗯。”
高晓夜朝他点点头，表示理解。
“跟我来吧，带你们看现场。”王鸥先行一步，带他们走进103房间。
房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间普通的出租屋，两室一厅，家电齐全。
现场依旧是一片人间炼狱的恐怖模样，散发出催呕、腥臭的秽气。
如同工厂的女尸，眼前这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也惨遭尸首分离。
尸体被凶手随意地丢弃，而他的头颅被人用锋锐物品割下来，颇具仪式感地摆放在“仪式”的正中央。
几截燃未烧殆尽的蜡烛，一个潦草、扭曲的法阵。
整个客厅异常地凌乱，像是才经历过一场激烈、惊险的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