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贝妹妹好眼神!
红豆扫一眼大人们,这会都在小叔家堂屋说话,就笑眯眯的搂着小贝:“走,咱俩去外面说。”
这俩吧,也不知道找个好地方,直接就往院墙根底下一蹲。
红豆:“我也觉得自己长得挺标志,人家都说我隔代遗传有点像咱奶,都有人给我写情书了。”又戳戳小堂妹的脸:“其实我觉得你更漂亮,长大以后肯定比我更合适。”
这皮肤白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小小年纪就瘦瘦长长的,连马尾辫都比别人的粗些,相比下来自己这皮子就黑了不少。
“我不想当演员。”
“那你想做什么?”
小贝悄声说:“当官。”
“我——!”
红豆被她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贝忙拉她一把:“你干嘛呀?那么吃惊。”
“我能不吃惊吗?你小小年纪的,这理想也太惊悚了。当官呀,那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吗?”
红豆重新蹲好,想到小叔小婶都不一般,又说:“你这才是家学渊源。难怪你一张口就像个长辈问晚辈一样。”
小贝嘿嘿笑。
手撑着下巴问:“你想当演员的话,那你可以报考电影学院表演系。你不是明年夏天就要参加高考了吗?你去参加艺考了吗?”
红豆摇摇头。
“那你怎么当?表演系要艺考的。”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红豆问她,又说:“我当然知道要艺考,可我爸妈不同意我当演员,我姥姥还说演员是戏子,丢人。所以我打算偷偷报考电影学院的其他不需要艺考的专业,要是能考上,大堂哥说到时候想办法帮我转专业。”
要说她会想去当演员,还是和满仓有关。
谁不想向往外面的世界啊,她也一样,所以平时她一直和堂哥们保持书信来往,堂哥们放假回来,她也会去找他们说话。
相处多了,自然对电影学院、导演啊有所了解。
她一听当演员可以每天画个漂亮的妆容,穿着漂亮的衣服,就哎嘛,还有哪个工作能比这个更好的?每天都能打扮的美美的,简直神仙日子啊。
至于要背台词,那有什么难的?还能比她背个几千字文章更难吗?
演技什么的,学呗!
反正她觉得这专业特别适合她,还为此问了大堂哥,堂哥也支持她。
“曲线救国也是可以的。”小贝说。
红豆闻言直乐:“你懂的可真多。”又摸摸她的红大衣说:“你这大衣怪好看,还带个毛绒帽兜。”
“好看吧?我妈妈给你也买一件,不是一个颜色。”
“真的啊?!”
红豆一下子站了起来。
小贝摸摸自己的耳朵,真不是她说,红豆姐姐这一惊一乍的,能当演员吗?是不是有点不稳重?
她可是听堂哥说过,圈里的人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也不对,应该说任何行业都要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小姑娘看看红豆,小眉毛还挑了一下。
红豆被她看的讪讪的,又蹲下来,继续和她说话,还掏出一把瓜子递给小贝。
两人唠啊唠,得知小贝九岁念初一,红豆又被吓的坐在了地上。
你们大城市的小孩都这么吓人的吗???
红豆深深怀疑起了人生。
小贝表示自己上学早,四岁上学,三年级没上,和哥哥一起跳到了四年级,要不是有个六年级,她今年该上初二的。
该死的六年级!多了它,他们想追上小舅舅,就更难了。
想到后年可能还要去参加什么数学竞赛,小贝就搓了一把自己的脸,妈妈说他们这是卷!还是卷王!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卷,可小舅舅名声在外,他们同校!
总是有老师和他们说:“当年你们小舅舅,学外语时如何如何。当年你们小舅舅做数学题时都是怎样怎样……”
老师们到底明不明白,小舅舅是小舅舅,他们是他们啊,心好累!
小贝又搓一把脸。
屋内满仓几人正在和大宝说话呢,听说大宝都开始学射击了,满意和乐乐同样吃惊。
大宝:“我这不稀奇的,小贝也会,她枪法也很好。”
乐乐:“我都没见过真枪,你还说你不稀奇?”
“我也不是用真枪练的呀,我是用训练枪。”
“训练枪我也没见过。”
大宝见他颇有些羡慕,想到这也是堂哥,就问:
“那你想见见吗?”
乐乐眼睛一亮:“可以吗?”
大宝点点头,当然可以啊,训练枪而已,他回家这几天也要训练。妈妈说,老家后山可以让他们练射击。
他带着乐乐去找了甄秘书,他们的训练枪也是由甄秘书保管的,毕竟是不外传的东西。
看完训练枪,他好气的问大宝:“你现在就学这些,以后是不是也打算进部队?”
“对呀,我以后考军校,毕业后去部队。”
爸爸和姥爷均是铁骨铮铮,他绝不能差了去。他也不想留在京城,他最想去的是特种兵部队,男儿流血不流泪,保家卫国,安定江山,那才是他的抱负。
乐乐看看他,也不过是八九岁的小男孩,说起自己的抱负目光竟然是那么坚定,神情那么闪耀,一眼可预见将来是多么绚丽多彩。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多年以后,大宝如愿进了特种兵部队,成为新一代的传奇。
部队里总流传着一个故事:当年和国外联合军事演习时,穆大队长一人就能干翻国外一个连,演习一结束,大琅的那个中校就主动退役了。
老一辈的人听着这个故事就觉得耳熟。
大宝他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也没有被父亲的光环掩盖住。
此时——
乐乐收回视线,连两个最小的弟弟妹妹都厉害到惊人,他也不能太差了啊。
一时间斗志昂扬。
全家都牛逼轰轰的情况下,乐乐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呢?可这少年从小到大被家长干预过多,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好,导致性子优柔了些,也过于听话了些。
当他想和满仓他们一样,报考外面的学校出去看看世界时,他姥姥姥爷父母稍加一干涉,他就转而报了本市的财经院校,毕业后又回老家县城的信用社当了会计。
比起周围的人,他很不错了,可从小到大都在一片土地上打转,彷如被折了翅膀的鸟儿,多少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