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用自己的力量反击,于是为此付出代价自是免不了的。当天遭遇被控制的虫流之时,雀儿刚一现身就发觉自己的灵力开始急速流失,不但无法催持火焰,更是有耗竭的危险,她甚至来不及对主人示警就被强制收回了寄身的戒指中。失去了火焰的庇护后站在最前面的月如首当其冲的被命中了,虫流裹挟着她急速的飞掠远去,剩下的三人也紧接着身不由己的卷入其中被四散冲走。唯一会瞬移的暮枭并没有选择自己脱身,在一片混乱中他锁定了离开最远且最有可能受伤的月如所在并成功转移过去,可惜的是当他最终在空中摸索着拽住月如并凭借威压将那群虫子驱散之时,暮枭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更不要说找到剩下的维珺和镜溟了。“我不觉得我们被冲散的有这么远。”
此时的月如正和暮枭坐在一根倒塌的烂树干上休息。时间正值一天的正午,蒸腾的溽热雾气中所含毒性最浓的时分,相对靠近地面呼吸减少活动是最合理的行为。“毕竟这林子本就比想象的大,”暮枭抬手抹了抹汗,给她宽心,“要相信他俩的实力,我们又有凤翎线,况且你不一直能感应到维珺的处境吗。”
维珺和月如两人情歃的共鸣使他们在分隔两地的情况下依旧能互通感受,也能遥知对方的大概方位,就算闭着眼睛走路情歃也会指引他们最终重逢,如此强大的向导功能在这雾气缭绕的密林中无疑是极为实用的。月如沉默的转了下手指上的戒指,又握紧了手腕上的丝绳,二者都在微微发烫。情歃除了定要俩人持有外最大的特点就是相对稳定温和,使用时的副作用也不激烈,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代价,双重的能力同时意味着双重的消耗。如此长时间的催持情歃对于月如也是头一次,她已经越来越明显的感到力不从心,不过这些月如都没有告诉暮枭,不为别的,既然暮枭帮不上自己又何必让他再添焦虑。这几天这林子里不时窜出来的大小怪物几乎都是暮枭解决的,白虎不能出来,没了维珺血歃又受限制,月如看得出他也很疲惫了。是啊,急也是没用的。月如拍了拍脸颊振作起精神,站起了身:“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
说着笑着伸手把暮枭拉了起来。“好,前方带路。”
暮枭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行进了这些天林子已经不像最初那般草木茂盛,反倒是腐烂的动植物遗体日渐增多,暮枭两人都觉得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要走出去了,反而怕是接近了危险地带,可不是吗,现在的环境越发的像那个什么黯沼了。脚下的淤泥已经陷过了脚踝,前方是朦胧一片的湿地,暮枭皱眉叫了停:“别走了,太危险。”
照这样走下去,非要葬身泥淖不可,“你能得出维珺离这里还有多远吗?”
“只知道方位,距离不能估计,”月如摇摇头,就因为如此她才总是焦虑,“不过这糟糕的沼泽不是人能久留之地,恐怕他还在另一边吧。”
“那我试着探测下。”
黑唐刀出鞘,暮枭横刀身前按下掌心轻轻拂过,刀刃之上白光映出了白虎的纹路,一阵骤风自地面旋开,搅散了雾气,吹向四面八方。圣兽即使无法现身,主人尚能稍借其力,不过也仅限于此了。风势减止,浓雾又重新汇拢,暮枭归刀入鞘深深呼吸,感知着流动的空气,忽然他眉头一皱,抬手指向了一个方位:“那边有问题。”
那里的腐败血腥之气完全压过了其它地方。此时白虎也出声了,“不光如此,那儿还散发着毒物的臭气。”
“似乎温度也高一些,恐怕是生命活跃的迹象。”
月如这边也所有察觉,重复着雀儿的话。“维珺有没有可能在那里?”
月如仔细感知了下,方才摇摇头:“不会。”
她抬手指向另一侧,“那边才是。”
暮枭低头斟酌着,分头行动显然是不明智的,但是行程不容耽搁,最终他看向月如:“既是如此,这次我们该往哪里走,依旧由你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