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对此倒是没有那么在意,“现在龙椅上坐着的还是陛下,而我所做过的那些事情文武百官都是有目共睹的,陛下不会那么轻易就贬谪我。而且我前两日还同宫中的人聊了两句,陛下对太子殿下已经开始不满了,我觉得这个时候动手,对我们非常有利。”
其实所有的一切还是在于君心,以前陛下偏颇太子,所以不管太子做什么,他都可以原谅。但人心永远都在变化,只要太子让陛下不满了,他们就有机会将太子干掉。“郡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计淼白微微勾起唇角,那就三月前,结束这一切吧。今日已经是二月初十,距离三月还有二十天左右,时间竟然这么赶吗?陈文怔愣地看着计淼白,他只是说现在的时机很难得,不是说这个时候就必须得把太子给弄死呀,郡主是不是太着急了些。还不等陈文劝导计淼白,盖歌就兴冲冲地跑了进来,“猫猫,猫猫,我要回皇宫一趟,你看我给父皇带的这些东西可以吗?”
盖歌压根不知道敲门这两个字怎么写,风风火火就闯了进来,压根看都不看地上的陈文一眼,只顾着拿着自己的东西给计淼白看。“这是今天的喜糖,我觉得喜糖喜气洋洋的,带回去给父皇沾沾喜气,还有我写的对联,上联,国泰民安一岁胜一岁,下联,人寿年丰一年强一年,是不是很棒?还有还有,这个是我亲手缝的可以助眠的香囊,放了好多珍贵的药材,最后就是你的回生丹,嘻嘻嘻嘻,我没舍得吃,都给父皇拿回去。”
这些东西并不多,盖歌只装了一个小口袋,但是每一个都很用心,计淼白只是看着,就觉得很感动。盖歌是一个很娇气的人,理所应当地觉得别人对她好就是应该的,计淼白很少见到盖歌去回馈别人的好,对皇帝这应该是头一遭了吧。可皇帝之前分明那么过分地对过她,唉,计淼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嗯,你回去吧,我让花真送你,但是药品之类的最好让太医检查一下,我担心宫中的有心之人会拿这个做文章。”
盖歌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凝固,连眼里的光都暗淡了不少,应该是想起了之前的那些事情,不过很快又扬起了笑脸。“嗯,我知道,那我就先走了。”
盖歌走后,计淼白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因为不管多心硬的人,都会被真情打动。”
以前皇帝防着这个防着那个,全身心都扑到了盖世身上,但是盖世做得不是一点儿的过分呀,完全就是在皇帝的雷区里面跳舞。皇帝可能觉得没关系,但是被五皇子、六皇子和盖歌这么一对比,他还能觉得没关系吗?计淼白眼中胜券在握的光芒让陈文的心安定了不少,只要郡主有信心,那他就有百分百的信心。这件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准备离开的时候,陈文的眼神又在帝江身上停留了几秒。公子从他进来到现在都没说话,肯定是刚才做那事的时候自信心被打击了,现在整个人看着都蔫儿了。想了想,陈文还是决定安慰一下帝江,“公子,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这件事情本身是不怪你的,你也别太难过,郡主身为神医,肯定能有办法治疗你的病,你真的不需要太难过。”
陈文这句话把两个人都说懵了,帝江能有什么病,壮得跟牛一样能有什么病?陈文却摆摆手,“没事,公子,都是男人,我理解你,你没必要自卑,因为这不是你的问题,加油,我相信你!”
说着还比了一个加油的姿势,看得帝江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两下,他好想知道陈文说的是什么了。一把抓着陈文的后脖颈子,将陈文扯了回来,“刚才小白在给孤画画,你想到哪里去了?”
自从上次给帝江画过之后,帝江就非常喜欢计淼白那副从他身上转不开眼神的表情,于是一有机会就要计淼白画他,刚才就是在画画。陈文看着倒是正经,结果满脑子黄色废料,到底想到哪里去了?陈文一转头,果然看见了画纸和画笔,尬笑了两声连忙跑了,他好像有那么什么大病一样的,怎么能把公子和郡主想成那种人呢?唉罪过罪过,他回去得再看两本书,让圣贤好好净化一下他的心灵,真是太罪过了。陈文走后,帝江扯着计淼白的腰带,将计淼白拉到了榻上,在她耳边不断摩挲着,“小白,你什么时候及笄呀?明天吗,后天吗,大后天吗?”
耳边温热的气息弄得计淼白心里痒痒的,可是帝江这个语气她又不忍心推开,只能任由帝江这么靠着她。“很快了,你坐好,别在我耳边蹭来蹭去的,好痒。”
帝江不但没有停下嘴上的动作,反而还得寸进尺,直接咬住了计淼白的耳垂,“我不要,你赶快及笄,我都被人说不行了,我委屈。”
计淼白白眼问苍天,今天帝江会这样全怪陈文,陈文不是一个正经人,要不是陈文误会了,帝江就不会这么折腾她了。两人在屋里打打闹闹,此刻皇宫中的气氛也非常不错。自从除夕当天五皇子和六皇子来看了皇帝,皇帝便要两人暂住在了宫中,每天吃吃喝喝,再不然就是下棋听曲儿,父子间的感情俨然好了不少。盖歌到的时候,五皇子正在和皇帝下棋,确切地说是五皇子、六皇子一起在和皇帝下棋,五皇子猛地大喊一声,“父皇,你快看,有鸟。”
然后趁着皇帝转头的功夫,这家伙竟然直接把棋盘上的棋子扔掉了几颗。棋子落在白玉铺成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皇帝就是想装不知道都难。六皇子:你欺负谁是傻子呢?皇帝也察觉到了五皇子的小动作,可一回头对上五皇子丝毫不心虚的眼神,皇帝又想到了小时候和五皇子下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