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多少次把模具弄坏,看着地上模具的“尸体”,计淼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们去外面买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不理你了,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你以后要是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了。”
其实帝江看计淼白做得也心累,他早就想说要不还是去外面买吧,可没想到计淼白先说了。那他就勉为其难地给计淼白一个台阶下吧。计淼白如释重负地扔掉手上的面团,“走,看你喜欢什么,我们都买下来。”
就这样,两人一起来到了外面的糕点店铺里,正好碰见了陈文。陈文也注意到了两人,但看到计淼白的时候,陈文又想起了那么诡异的梦,他不由得有些心虚,掌心都被汗水打湿了。但计淼白和帝江是正面走过来的,陈文就是想看不见都难,无奈,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前打招呼。“郡主,帝江公子,新年好。”
帝江懒懒地哼了声,计淼白也只是礼貌性地回了句“新年好”,便准备侧身离开。但此时一个粉衣女子走来,正好拦在计淼白面前,“小女子蓝雨曦见过郡主,见过帝江公子。”
“嗯。”
计淼白只是看了眼女子,发现没有印象后,轻声应了下,便准备离开。但谁知蓝雨曦再次拦在了计淼白面前,笑容灿烂,“初五便是小女子和陈大人的婚礼,郡主和帝江公子可一定要来呀。”
婚礼?计淼白看向帝江,陈文不是帝江的人吗?帝江怎么都不知道陈文要成婚的消息?帝江才不想管这些事情,只要陈文听话就好了,他才不会管陈文娶的是谁。被蓝雨曦这么一提醒,陈文想起来婚礼的事情,“是的,初五便是在下的婚礼,请柬稍后会送到两位府上,还请两位一定要赏脸。”
可初五也是花妖和千火的婚礼,计淼白不可能因为陈文,就缺席了他们的婚礼。“真是不巧,陈大人,初五也是我侍女的婚礼,我不能去你的婚礼,但贺礼稍后我会派人送到府上,聊表祝福。”
陈文点点头,对计淼白的行为表示非常理解,郡主虽然待人不宽厚,但是对自己身边的人都很好。侍女出嫁了,郡主作为娘家人要撑场子是很正常的事情。“理解理解,多谢…….”陈文一句话还没说完,蓝雨曦便打断了他的话,“郡主此举太不妥了,一个侍女怎么能跟陈大人相提并论?难不成郡主是看不起陈大人,才会想出这种荒谬的借口来推脱?”
此话一出,计淼白、帝江和陈文都十分惊讶。计淼白惊讶是因为蓝雨曦竟然如此没有教养,陈文的妻子必然要出席各种活动,接人待物各方面都要做得很好。但蓝雨曦一出口就恶意揣度他人,一出口就得罪人,陈文跟在蓝雨曦后面,每天得为她收拾不少烂摊子吧。帝江是生气多于惊讶的,他很清楚蓝雨曦的身份,她是新上任的太傅之女,还是个庶女,小小一个庶女敢跟小白这么说话,她是活腻歪了吗?陈文惊讶也是蓝雨曦此时说的话,在他的印象中,蓝雨曦虽然是庶女,但是举止有礼,谈吐优雅,知进退,懂分寸,是一个能和他并驾齐驱的人。怎么今日到了郡主面前,说话如此刻薄?见帝江脸色不好,陈文也沉了脸色,呵斥道:“郡主不是那般人,莫要胡说。”
但蓝雨曦就跟着了魔一样,还要为难计淼白。“既然如此,还请郡主和公子一定要出席我们的婚礼。”
蓝雨曦如此纠缠不休,计淼白也有些烦了,“不去。”
没想到计淼白这简短的两个字,一下子让蓝雨曦炸了。“郡主如此随心所欲,果然如同太子殿下说的那般无法无天,没有爹娘教的孩子就是没有教养。”
“闭嘴!”
“啊啊啊啊!”
陈文的训斥声和蓝雨曦的惨叫声同时响起,陈文压根没有看清楚帝江是怎么出手的,蓝雨曦就被一把匕首刺穿了肩膀,钉在后面的门上。糕点铺里瞬间炸了,人群乱作一团,全部一窝蜂往外涌。帝江将计淼白揽在怀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文,“孤救了你,孤也能杀了你。”
丞相不是陈文也没关系,帝江有一万个法子能换掉陈文,所以陈文没资格在他的雷区里来回蹦跶。陈文被帝江的眼神看得心中一惧,帝江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过这种表情,但陈文心里很清楚,帝江不是个善心的。于是陈文连忙解释:“公子误会了,蓝雨曦和我没有关系,她今天所说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蠢,公子放心,初五不会有婚礼。”
此时的蓝雨曦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蠢,自己的人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客观来说,陈文绝对是京中难得的好夫婿人选,陈文出身高贵,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堪称皇帝的左膀右臂。而且陈文不好女色,性格温良,待人谦逊,蓝雨曦嫁给陈文后,不需要面对复杂的后院,更不会面临家暴这些问题。可以说只要她自己不作死,她就可以过得很舒服。但是有些人就是擅长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蓝雨曦就是这样,被陈文这样的青年才俊退婚,她这辈子都没有加入豪门、一飞冲天的可能性了。很可能她以后都嫁不出去了,京中所有适龄的公子哥儿都会知道,她被陈文退婚了,肯定是品行不端。这个时代对女子比对男子严苛得多,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蓝雨曦自己犯蠢呢?出了这档子事情,帝江也没有吃糕点的心情了,冷冷瞥了陈文便拥着计淼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