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板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小跑小楼,来到计淼白身边,“贵客可是要看看首饰,楼上请楼上请。”
老板一张胖脸笑得跟弥勒佛一样,热情都要溢出眼睛了,对身后的任覃染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伙计的心已经凉透了。老板肯定比他看人看得清楚,老板一来,连丞相府三小姐看都没看一看,径直就朝这位青衣姑娘去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青衣姑娘肯定是个大人物啊,他现在已经不想着保住这份活了,他现在只想活命。呜呜呜呜,为什么大人物不带很多人出门呢?他真的认不出来啊。计淼白看了看初夏,“你上去看看吧,喜欢的让他们送到客栈就可以了。”
初夏摇摇头,她不要,她现在只想回家。计淼白无奈,只能让花真在下面看着,“如果丞相府来人了,就告诉他们,我在上面,如果不来人,就把那女的带回去,等丞相府来人。”
“是,主子。”
计淼白拉着初夏上了二楼,完全无视堂中各色各样的眼神。任覃染几乎要把一把银牙咬碎,那名女子把她打了也骂了,可她到现在为止,连她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她看向花真,一个侍女都有这么大的能耐,想必她的主子也是个有来头的。到底会是谁呢?忽然,人群中一个声音传入她的耳中,“那位姑娘会不会是三皇子说的要宴请的元川国郡主呀?”
元川国郡主,计淼白吗?如果真的是计淼白,那她就完了。任覃染脸色忽地一白,脚下几个踉跄,几乎站不住。计淼白打退了苗疆的人,保护了京城百姓和将士们不受伤害的事情人尽皆知,不但如此,她还救了上官家族的人。如果上官家族的人死在他们国家,皇室和隐世家族势必存在纷争,计淼白的举动对皇室也有着非凡的意义。可现在全都毁了,全部都毁在她手上了。爹爹一定会被她牵连的,她为什么那么蠢?她为什么好端端地非要去挑衅计淼白?不不不,她一定要往好处想,万一那个青衣女子不是计淼白呢?就算是计淼白,计淼白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该撒气了吧?楼下众人心情忐忑,楼上的计淼白逛得十分开心。“初夏,这次的宴会你跟我一起去吧,正好上官家的人也会来,你可以看看隐世家族的氛围如何。”
初夏心中一动,小姐说到她心坎上了,她的确是想看看的。“既然决定去了,那就得好好挑一套首饰了,不然进了宫,多的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你也不希望你们家小姐整场宴会都在打人吧?”
初夏连忙摇头,“不希望不希望,小姐你帮我挑吧,我也不认识这些东西。”
老板顺势接过话茬,“小人给两位贵客介绍一下吧。”
老板绝对是个会做生意的人,从计淼白刚才那三言两语中,就猜出了计淼白的身份。敢说进宫之后还打人的,除了从元川国来的那位之外,不做他想。计淼白点头表示同意,于是老板一件件地介绍了起来,初夏听得云里雾里的,原来首饰还可以贵重到这个程度,五万两黄金呢,应该没人买吧。老板足足介绍了十来件首饰,介绍地初夏头晕眼花的,完全不知道选哪一套合适。“既然不知道怎么选,那就全部要了。”
计淼白打了个响指,立刻有暗卫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小箱子,“老板,这些够吗?”
老板笑得都能看到牙缝了,够了够了,当然够了,“够够够,贵客留个地址,稍后我们送到您府上去。”
这件事情就交给暗卫去办了,计淼白则是拉着初夏来到窗边喝茶。从决定买到付钱,初夏都是蒙的。那么多的首饰,加起来一共好几百万两黄金呢,小姐竟然说买就买了,那可是黄金呀。“小姐,不行,我们选一个就好了,太多了,我根本戴不过来。”
“没事,带不过来就慢慢戴。”
初夏还是一脸肉疼的样子,好几百万两黄金呢,她真的说服不了自己啊。计淼白一回头就看到初夏小脸儿都皱成一团的样子,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脸。“初夏,你现在在的位置不同了,你是我的姐妹,你看看乔晨,再看看盖歌,她们哪一个不是穿金戴银的?首饰这些东西不但是身份的象征,还是底气的表现,就像刚才,如果我们也是穿金戴银地进来,那几个小姐根本就不敢对我们大放厥词,当然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初夏,这是你必须适应的事情,你有底气,你有我,你有郡主府,你可以想打人就打人,想骂人就骂人,这是我给你的底气。”
计淼白知道初夏自小生活得不好,造成了她自卑胆小的性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计淼白把初夏看地很重。如果初夏还是这样自卑胆小的样子,计淼白会忍不住动手,到时候只会把事情变得复杂,变得严重。虽然说计淼白根本不怕事,但是如果总是在对初夏出头,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还会让初夏更加自卑,对她们双方来说都没有好处。所以计淼白希望初夏自信一点、大胆一点,独立一点,努力去过好属于她的人生。初夏何尝不知道计淼白的苦心,可是她穷日子苦日子过多了,总觉得要节俭,不能多花钱,要攒着,要给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留条后路。这样的心理就导致她总是丢人现眼,就像刚才,她们只是买东西,明明买完东西就可以离开回客栈,今天就开开心心地结束了。但是因为她那么丢人现眼的一句话,害地小姐动手打了丞相府的小姐,如果丞相对小姐不满,要报复小姐,那她不是害了小姐吗?不行,她得改,她不能总是给小姐丢脸。初夏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我知道了,我努力,我以后有底气,谢谢小姐。”
计淼白宠溺地摸了摸初夏的脑袋,说到感谢,是她应该感谢初夏,如果不是初夏,三年前她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