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了药,云初月便让迟重歇下了,自己转身出门,没告诉迟重她要去做什么。
迟重心里担心,想要跟上去却被云初月狠狠地瞪了一眼,威胁他必须乖乖歇下,不许跟着她,他要是不听,她就拿绳子将他绑在床上。
无奈之下,不想失去自由的迟重只能眼睁睁看着云初月离开,没多久就不见了身影。
云初月知道自己虽然暂时是压住了迟重,但她不回去的话,迟重心里担心,依旧不会乖乖闭眼休息,她只能让自己尽快把事情都做完。
打听消息这种事情,她尽管也可以来,但她到底是女子,在这里出门打听消息并不方便,何况她去跟人打听消息的事儿传到别有用心的人的耳朵里,那一定会有难听的流言出现的。
比如她不守妇道什么的,迟重现在已经是秀才,她可以不在乎这些流言,却不得不为迟重着想。
迟重日后若是要入官场,那身上就绝对不能有任何能让人诟病的点,她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情,可以让别人去。
思及此,云初月站在李云景门前,抬手敲响了李云景的门。
彼时,李云景刚刚让他爹给他上完药,揉开身上的淤青,满屋子里都是那瓶红油的味道。
李粲这时候对儿子是又心疼又嫌弃,闻声就立即抬脚去开门,“我去开门,你把衣裳穿上,门外的应该是初月。”
“哼,她这时候来找我做什么?”李云景尽管言语中对云初月非常的不满,但穿衣的动作却是分毫未慢。
在他爹把门打开,云初月迈步进来的同时,飞速穿好了衣裳。
“你来干什么?方才不是都已经把门给关上了?”李云景先发制人,企图让云初月对他心有愧疚。
云初月不以为意地挑眉反问道:“不把门关上,怎么?你馋我家夫君的身子啊?”
“我呸,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李云景脸色大变,狠狠地瞪了云初月一眼,他哪里就看出来是馋迟重的身子了?
他一个大男人,去馋另一个大男人的身子?云初月的脑子怕不是在出门前撞到哪里,傻了。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赶紧走,我今儿个挨揍,浑身都疼,没那闲功夫与你多说!”言罢,李云景格外嫌弃地摆了摆手。
既是如此,那云初月也就不客气了。
“明儿个你帮我去办件事,有报酬。”
“不去!”李云景毫不犹豫地拒绝,云初月要办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傻子才接。
云初月:“……”
云初月皮笑肉不笑地斜睨着李云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咱们不兴你这样威胁人的啊,我又不欠你的,凭什么你让我去办事儿,我就得去?”李云景不满地撇了撇嘴。
李粲闻言扶额不忍直视,他这个傻儿子哟!
“谁说你不欠我的?你家老宅,我出钱赎回来的。”云初月本不想拿这个说事儿,但李云景非要说,那她就没办法了。
李云景脸色瞬间僵住,该死,他完全忘记这一茬了!
“云景,初月难得有事儿要你帮忙,你就应下了吧,左右不会是什么危险的事情,不会让你再受伤的。”李粲思忖半晌到底还是张了口。
赎回他们李家老宅所用的银子,他们至今都没能还上,现在还住人家的,吃人家的,就算他是阿重的先生,可阿重的束脩可抵不完这些所用。八壹中文網
云初月神色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看向李粲,替自己解释道:“先生,我没有要挟的意思,他若实在是不愿,那还是算了。”
“算什么算,不能算!我帮了你这一次,你帮我家赎回老宅这事儿就一笔勾销怎么样?”李云景换个方向想,突然就觉得替云初月办件事儿并不算是件坏事。
也许能就此消了云初月替他们把老宅赎回的情,毕竟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想要还上那笔银子指不定得猴年马月去。
云初月本就没想用这事儿要李云景必须做什么来偿还,这会儿听李云景那么说,便也就不在意地摆手应了下来。
“成啊,只要你帮我打听到,柳娉身边是不是有个纨绔的追求者就行。”
“你早说是这事儿啊,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是谁!”李云景眼睛一亮,“你是怀疑对我们动手的人是那柳娉的追求者?”
“还真有这么个人存在?你是怎么知道的?”云初月诧异,她只是怀疑而已,没想到她居然还怀疑对了?
李云景没好气地白了云初月一眼,“我为什么知道?当然是因为我此前就在这个镇子上读书啊,那时候我虽是专心于学习,但你知道的,天才身边总有那么一两个八卦的,我也就跟着听了不少。”
“巧了,那些八卦里头就有这件事情。”
“哦?那你说来听听。”云初月倒是没想到事情居然可以这么巧,当即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状。
李云景直觉好像哪里不太对,但想了会儿没想起来,索性暂且不想,把柳娉追求者的事儿跟云初月说出——
“柳娉光是长了张好脸蛋,但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我也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她,这追求者其一就是曹耿,其二就是柳娉的表兄素书炘。”
“说起柳娉这个表兄,那简直是不得了了,素书炘为人纨绔还不上进,却偏偏对柳娉一腔热枕,基本上柳娉指东,他不会往西去的程度。”
“若你怀疑是他因为最近的事儿迁怒阿重,那是非常可能的。”
“这个素书炘家世如何?”云初月托腮沉思,一般而言,身为柳家的表家,那家世应当是跟柳家相当才对,按理见到柳泉服软,这个素书炘应该不会对阿重动手才对。
李云景眸底飞快不加掩饰地划过一抹鄙夷,“这么跟你说吧,素家人都有一个臭毛病,那就是不论错的是不是自家人,都护着自家人,而素书炘是素家唯一的后代,素家上下简直是把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要不怎么能养出那么个是非不分,只凭自己喜好来做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