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曹耿看着己方的人一个个都被辣得够呛，嘴唇红肿，面上冒汗不止，他还能指望他们能给他赢回什么呢？
单他一个人，对上沈或那边包括迟重和李云景在内的五个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儿胜算。
说白了，今天就是个失败的秋日宴。
曹耿气得呼吸都重了几分，奈何他根本就没有别的法子能够扭转败局。
“来吧，你们还想做什么，我们奉陪到底。”沈或当没看到曹耿脸上的郁卒，明知道曹耿一个人没法单挑他们，还故意开口刺激曹耿。
许柒没忍住笑弯了眉眼，这个沈或也太坏了，他这不就相当于是明晃晃地在曹耿的心上撒盐吗？
“你们别得意，这次是因为云初月，不是你们自己就战胜了我们！”曹耿话刚说完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还未来得及想明白，他就看到对面的沈或露出了一抹惊讶的笑容——
“哇哦，真是难得，曹公子竟然宁愿承认自己是输给一名女子，也不愿意承认不如我们呢！”
“沈或！”曹耿磨牙，目光阴鸷地瞪着沈或，方才他只顾着不能让沈或过于得意，没想到却让沈或抓住了他话语中的漏洞！
“我很清楚自己叫什么，真不用你特意叫那么大声提醒呢。”沈或皮笑肉不笑地迎上曹耿眼里的阴鸷，半点畏惧都没有。
曹耿忍不住深呼吸，控制住自己，跟沈或争这个口舌之快是最不明智的选择，谁不知道沈或那张嘴的厉害？
“今日算你们走远，来日我定不会放过你们，我们走！”曹耿勉强压下了自己心底不断翻涌而起的不甘，霍地起身率先往重月楼外离开。
其他人本来就是跟着曹耿，以曹耿马首是瞻，这会儿见曹耿离开，自是纷纷都跟了上去。
王兆落在后头，不由得多看了沈或几人一眼，可惜并没有人要理会他。
见状，一股无奈瞬间就席卷了他整颗心，可惜他没法子破局，只能扭头抬脚朝着前头的曹耿追了上去。
不多时，曹耿连同他带来的人就全都走光了。
李云景这时才看着沈或，好奇地张口问道：“刚才那个王兆，是不是就是你们之前口中说的那个被钱收买走的寒门学子？”
“是，也不全是，被曹耿用银钱收买走的不止他一个人，但只有他一个人跟在了曹耿身边，任由曹耿使唤。”沈或面色平静，仿若在说的不是自己曾经的同窗，而是在说一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
李云景丝毫没掩饰自己眼中的意外，“瞧刚才的架势，我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他做这个选择的意义在哪里。”
“意义？大概是在每个月都能从曹耿的手上领到二两银子吧。”沈或摆了摆手，这是王兆自己的选择，他们无权干涉。
李云景这就不是很明白了，“他这般，你们难道一点儿都不生气？”
如果换做是他，他可能早就忍不住动手把王兆狠狠地揍一顿了。
“没什么好生气的，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只要他不后悔就成，当然，真要后悔了，我们也不会原谅的就是了。”回答李云景的是许柒。
齐连和沈或没有开口，显然是对许柒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对。
李云景看了这个，又看了那个，这问一句答一句的，真是让人心里不爽，他们就不能一次性把话都说完吗？为什么非得让他开口问呢？
“那个王兆，家里是不是特别不好？”迟重没有李云景好奇，但他却先李云景一步，从沈或三人对王兆的反应中瞧出了些许的端倪。
只有事出有因，且这个原因还是让人不忍苛责的，沈或三人才可能会那般大度没有生气，否则不管是多尊重王兆的选择，提起来时都不可能会这么平静。
沈或想到王兆家中的情况，无奈地点头承认：“是，王兆其实人挺好的，如果不是因为家里，他也不会做出让自己颜面无存的决定。”
“说来，也是我们书院的实力不够，没能帮到他所有。”
“书院又不是善堂，能够给他减少束脩，甚至是不收束脩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想怎么样？”李云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谁活在世上还没点难处了？要谁都像王兆似的，希望别人帮自己把难题都给解决了，那这个世界就无趣极了。
迟重赞同地点头，“难归难，但不能折了自己的傲气，不然跟那些个谄媚之辈有什么区别？”
“啧，行了，不说他们了，正好我们今日来了你家的酒楼，你现在是不是应该给我上点菜吃吃看？”沈或不欲再多说，毕竟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没必要再去纠结，过好他们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迟重还未开口，李云景先不客气地问道：“你们付钱吗？”
“我们需要付钱？”沈或不答反问，他们就三个人而已，难道迟重连三个人的饭都请不起？
李云景勾唇冷笑，“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们要吃饭，当然得付钱了，不付钱吃饭的那叫吃霸王餐。”
“……说得好像这是你家开的酒楼似的，人阿重都没开口呢。”沈或气笑了，李云景这脸是不是有点大了？
李云景噎住，这还真不是他的酒楼，沈或说得没毛病，可是他好气哦，有点点手痒想打人。
“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说。”迟重好笑地看了李云景一眼，“方才初月也说了你们第一次来，我们既是同窗，那就合该是我请你们吃一顿饭。”
“早知道刚才那些辣菜就不端出去送给那些乞丐吃了，应该留下来给他们几个吃才对。”李云景不满地嘀咕，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是能让沈或三人听见的程度。
沈或权当没听见，笑眯眯地对迟重道：“听说你家酒楼每道菜都有它独特的味道，你就让你夫人看着什么适合我们吃，就给我们做什么吧。”
这么一说，范围就大了，在别的地方，纯属就是来为难人的，但在重月楼，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
迟重对云初月有着盲目的信心，问都没问就觉得云初月能够做出让沈或三人都满意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