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坞城中,曹植府中的一处暗室,段家父子都被囚在这里,段云有些神经质一样的坐在那里,嘟嘟囔囔的骂个不停,他嘴里含糊不清的,也没人能听清他骂得什么,一旁的段曾看着他厌烦不已,但又没有办法,只能是捂着耳朵躲到角落中去,他脑子被段云吵得浑浆浆的,完全不知道如何把消息给传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二位,该吃饭了。”随着话音,一个人提着饭桶走了进来。
段云突然不骂了,跳起来冲到来人身前,一伸手抓住了来人的胸襟,咬牙切齿的道:“是不是你在害我?”
来人淡淡的一笑:“段兄所言不错,就是我在害你,你待怎地。”说着除去大帽,正是周处。
“好贼,我和你拼了!”段云说着就要动手,周处一个直踹,把段云给踹得飞了出去,摔在墙角不住的咳血。
“哼。”周处走了过来,对着段云道:“段兄,你还当你是在你的府里,和我谈条件的时候吗?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不讲条件,立刻投降,我救你出去,你打开眉坞的大门,放我家郡马进来,一个是你死在这里,然后别人会来开门的。”
“很好。”周处微微一笑,手里多了一柄小刀,轻轻一动,段云的脖子上多了一条血痕,他伸手在空中胡乱的抓撒着,最后无力的垂了下去。
周处走到了吓得浑身哆嗦的段曾面前:“你看看,你爹已经死了,你现在要是说得好,你就是你爹的代言人,虽然我们给你爹的待遇不如你爹要的,但是也不低了,你只要说得好,那那些就都是你的了。”
段曾福至心灵,一下就明白过来了,立刻道:“我爹被曹植给害死了,阁下来得晚了一步,没能救得了我爹,但救了我一命,逃了出来。”
“好,孺子可教也!”周处夸了一句,然后道:“只是我们这样出去,也不能取信你大哥啊,没有证据证明你爹被曹植给害死了。”
段曾看着周处,周处冷冷的看着他,虽然周处为人正直,但是做了这么久的秘卫,干得都是黑活,他这个人也黑了几分,在他为,段家父子不值得同情,所以完全不看在眼中。
段曾在周处眼神的逼迫下,颤微微的从周处手里拿过刀来,就走过去,一点点割着段云的脑袋,小刀锋利无比,割肉完全不成问题,但是切骨头就有些不够看了,段曾几次用力,都不能把骨头给切下来,一着急抓着段云的头,在自己的腿上猛磕两下,把段云的颈骨生生磕断,这才把头斩了下来。
拿着自己爹的头,段曾可怜巴巴的看着周处,周处也不食言,把他负在背上,飞身腾跃,就出了曹植的府地,不一会的功夫,就回到了段府。
周处背着段曾,就按照他的指点,到了段盖屋子的窗下,把他放下之后,淡淡的道:“该怎么说,你自己清楚。”
段曾苦笑一声,心道:“我现在还能怎么说?我说你杀了我爹,我把他脑袋斩了下来,切不断骨头我还拿腿磕折了,我还能活吗?”
想到这里,段曾就凑到窗下,轻敲两声:“哥,大哥!”
屋里的段盖也没睡,曹植派人来传话,说是段云在他府中住下了,段盖就觉得不对,段云和曹植说得好,在曹植府上住下了,这段曾也没有不回来的道理啊,可是他又不敢问,所以正在烦恼之间,突然听到叫声,顾不得开门,跳窗户就出来了,一眼看到段曾浑身是血的站在他的面前,不由得惊叫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哥!”段曾哇得一声就哭出来了,既有害怕,也有恐惧,还有这一下午的委屈,他一边哭一边扑到了段盖身前,把段云的头双手捧了过去,叫道:“爹爹被曹植给害了!”
段盖看着段云的头,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摔倒,随后抓着段曾的手叫道:“怎么回事?说!”
“曹植让爹爹离开眉坞,把段家的势力都交出来,爹爹不肯,他就用让人用小刀割爹爹的脖子,爹爹不堪受辱,一头撞在顾柱子上,直接把脖子给撞断了,那曹植还要向我下手,幸好杨修说我是次子,做不得主,于是他们商量了明天让大哥你去接爹爹,然后把你扣下,再行威逼,我这逃了一条命。”
说到这里,段曾回手一指周处,道:“是这位好汉救我出来的!”
周处这会都不得不对段曾表示佩服,他竟然能编得这样天衣无缝,当下就拱拱手:“在下去晚一步,没能救下段将军,却是憾事。”
段曾‘不认得’周处,但是段盖却认得,他感激的道:“多谢周兄了!”
段兽这会又道:“大哥,快想办法吧,那些人要把爹爹的尸身连夜火化了扬灰,这头是我没办法,自己……请回来的,只是尸身……。”
段盖听得血向上冲,咬牙切齿的道:“好你个曹植,小杂种,我们段家和你势不两立!”
随后向着周处道:“周兄,可能联系上郡马吗?我愿开城,请郡马进城,主持大局!”
“我随时可以联系上郡马。”
“那好,就请周兄联系郡马,我这里立刻召集人手,四更时分,就开眉坞南门,请郡马进城!”
“好,我等段兄的消息!”周处说完,飞身而去。
段盖立刻把手下叫醒,让他们去请薛昌、耿风、狄阳、布杭等人,等人都走了之后,段盖才向段曾道:“二弟,你不知道,其实爹爹早就在和丁利联系,想要归降刘备了,只是丁利那面给得条件太低,这才一直没成,现在我们没有谈判的筹码了。”
段曾心道:“你不知道才是,这些条件现在都是……。”他才想到这里,胸口一疼,低头看去,就见一柄刀刺进了他的胸口,而刀柄就在段盖的手里握着。
“二弟,那些条件太低,你要是活着,还要分一些去,你……还是先走一步吧!”
段曾瞪大了眼睛看着段盖,段盖用手轻轻盖住,然后道:“我会说你和爹爹一起被害了,至于那周处,他为人刻薄,是不会来追查这事的。”段曾就在他的话音中,一点点的滑下去,抓着他的衣服,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