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尚的人马正向前行,突然一骑探马飞驰而来,跑到夏侯尚身前,大声叫道:“回将军,前面第八营的位置已经新立一营,上面打着邓贤、傅彤的旗号。”
夏侯尚脸色大变,沉声道:“房陵城中呢?”
“房陵城也全面戒严,立了大将王平的旗号。”
夏侯尚惨声道:“果然如此,他们这是故意败下来,然后引我们上钩!”
韩浩就道:“伯仁莫急,就看蜀军那点战力,也不足以拦住我们,却向前去,把那第八营再抢回来就是了。”
夏侯尚稳了稳心神,就道:“只怕不能一战破营了,我……们不如就在上扎营,过了今夜再说吧。”夏侯尚多少是打过仗的,他说得这个是老成的办法,这会敌情不明,军马暂时扎营,不在野外行进,确实最好的办法。
但是韩浩、夏侯郎同时反对,都道哪怕是抢不下第八营,也要到第八营的边上去才是正理,夏侯尚说不过他们,只得率兵,又向前行。
大概又走了十余里,就到了一处两山相夹的谷口之处,夏侯尚看着那谷口,只觉得就像一张怪兽的巨嘴一样,张开之后,獠牙外露,大有一口把人活吞了的样子,不由得身子战栗,神魂摇荡,急声叫道:“立刻布阵,立刻布……。”
夏侯尚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谷口之中箭如飞蝗一般的疾射而来,魏军当先一队尽被射翻在地,随后一队人马就从谷中杀了出来,当先一将,正是刘璝,舞着一对大铁戟当头冲了过来,夏侯郎挥舞大刀,从斜刺里杀出,挡住刘璝,两个人恶斗的功夫,刘璝部下的人马不停,就向魏军当中卷杀过去,魏军左翼立时乱了,这是丁利的练兵法,训练下层军官的战斗意识,虽然主将不能临场指挥了,但是下面的小将却还是能让军马一样完成进攻。
魏军后军又是一阵杀声响起,董澄、潘灼二人带着人马杀了过来,就抄魏军后路而至,韩浩眼看董澄舞大刀前来,不由得叫道:“你这手下败将,还敢前来!”说完挺枪来战董澄。
董澄这几天受够了窝囊气,这会看到韩浩不由和狞笑道:“好贼,却敢爷爷今日超度了你吧!”说话间飞马向前,大刀向着韩浩的脑袋过来。
韩浩心中暗道:“你虽然比我力气大了一点,但是刀却是假刀,我怕你何来!”这几日交手,他也看出来了,董澄的大刀就是一件样子货,当下双手抓枪,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就向大刀挡去,只是他却不知道,这一回董澄换了他那三十四斤的泼风大刀了,只一刀过去,韩浩手中的枪直接就飞出去了,随后董澄反手又是一刀,所韩浩的脑袋给斩了下来。
潘灼率马军急冲进魏军阵中,来回冲突,他的骑兵只有八百人,但是按照丁利的指点,打造成了连环甲马的样子,冲进魏军阵中之后,魏军完全挡不住他们,被冲得七零八落,死伤无算。
夏侯沉催马而至,舞长枪来斗潘灼,两个人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潘灼放一个破绽给夏侯沉,故意让他进来,只一鞭把他的半个脑袋都给削去了。
夏侯尚这会进退失据,眼看着身边的人马却不知道如何应对,任由他们混乱下去,整个魏军已经烂成一锅粥了,他身边的副将卢银,眼看情况不对,就叫道:“将军不可再有自误,却随我走!”说完舞双刀开路,保着夏侯尚拼命逃走。
好容易夏侯尚的人马才冲出来包围,空中三声炮响,当先一将黄马金枪,率一路人马就拦在了他们的去路之上,沉声道:“夏侯尚,你再无去路,还不下马,更待何时?”正是张任。
卢银咬了牙就来冲阵,只是才杀出来,被张任一枪挑翻在地,夏侯尚一张脸青白不定,最后一咬牙,把自己的紫金蛇龙戟给提了起来,遥对张任,厉声道:“我乃魏公子侄,中原名将,岂能向你们这些小人投降!”
张任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好,这几句话说来,还有几分英雄气息!你来,只要你能从我这里冲出去,我自放你离开!”
夏侯尚回头看看,可怜;他这会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于是一咬牙,就向前冲,大戟抡开,来取张任。
夏侯尚就不是为了打仗来的,他完全就是拼命来的,一条大戟舞开,只管伤敌,完全不对自己进行保护,一副两败俱伤的样子,张任看出他的心思,一条枪灵动好若飞云,不管夏侯尚怎么进攻,都不能伤到他,而且张任知道,这样的打法,时间一长就支撑不住了,所以就在这里和他干耗。
张任有心情干耗,刘璝可没有,他眼看董澄、潘灼二人轻易就胜了对手,自己这里却是打起来没完没了,不由得心下发躁,暗自忖道:“我这里若是打得时间长了,岂不是让人耻笑吗?”想到这里,一对大戟抡起来,就向着夏侯郎的头上猛劈而下,夏侯郎也是个头铁的,提着大刀死磕刘璝的双戟,两个人你来我往,硬拼硬砍了十几个回合,夏侯郎的大刀杆上被砍得全是戟痕,刘璝的大戟也砍得卷了刃了,却还是分不得上下。
刘璝眼睛都急红了,二马错镫,猛的一挥手,大戟就向着夏侯郎的后心飞掷过去,夏侯郎回手一刀,劈飞大戟,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刘璝抓着另一条戟飞身扑过来,就扑在他的身上,一戟就向着他劈下来。
夏侯郎躲闪不得,但是他家世好,头上戴着一面八角金棱盔,刘璝的大戟就劈在盔上,生生给卡住了。
刘璝也是豁出去了,他眼看夏侯郎手里的大刀收不回来,干脆抱了夏侯郎就从马上滚了下去,把他压在身下,从靴筒里面抽出一把匕首来,一刀一刀的捅过去,生生把夏侯郎给捅死了。
夏侯尚这里又斗了十几个回合,只被张任绕得双臂发软,大戟都有些拿不动了,他情知自己再打下去,免不了要被张任给拿了,于是狂舞一戟,然后带马退了开来,指着张任道:“小儿,你替我告诉那刘备,他一介织席贩履之辈,必不能成大事,待我家魏公天兵一至,他就等死好了!”说完大戟回手,用力的刺进了自己的咽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