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由人保护着,从许都城出来,就向西而行,过了十里亭之后停下,车帘挑开,侍中辛毗的妻子还有他的女儿辛宪英从里面走了出来,辛宪英已与泰山羊氏家的羊耽定了亲事,今天是辛毗的大哥辛评的忌日,由余辛毗随了曹操东征不在,为了祭奠辛评,辛夫人就带着儿女出城,向着家乡阳翟方向行祭。
辛宪英的弟弟辛敞过来,道:“娘,现在就开始上祭了吗?”
辛夫人点了点头,道:“羊公子还在,我们不能让他久等。”羊耽听说辛家出来上祭,就自告奋勇的跟来,说是保护,实际上也是为了离自己那才名远播的未婚妻近一些。
辛敞答应一声,就下令摆设祭品,准备上祭。
这里才准备上,就听一阵马蹄声响,一小队人马过来,辛敞眉头一皱,就骑马迎了过去,就见一小队人马过来,看着打扮应该是许都的子弟,于是沉声道:“前面是哪一家的人?”
“在下曹植,向此行猎,对面的是泰雍兄吗?”
随着话音,曹植打马而出,就向着辛敞一礼。
辛敞不敢怠慢,回礼道:“见过四公子。”
曹植笑了笑,摆手道:“泰雍兄不必多礼,你这是……?”
“回四公子,今天是我伯父的忌日,我们是出来给上祭的。”
“既是给伯父上祭,那想来婶娘也应在这里啊,我当上有见礼才是啊。”
“四公子,家姊也在,实不方便。”虽然三国时代,男女大防还没到明、清时代那么变态,但是大家之中还是很注意的,而且辛家不愿意和曹植扯上关系,所以辛敞才婉言谢绝。
曹植做出理解样子,就道:“那你们在这里上祭,我们走远一些行猎。”说完招呼人马走了。
羊耽过来,小声道:“这个就是传说的那个酒国浪子吗?我看着还有些礼数,也不像传说那样啊。”
辛敞摇头道:“我们不要管他,还是先上祭吧。”
辛敞这里把一切安排好了,才来见辛夫人,就道:“娘,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上祭了。”
辛夫人看看天,道:“天色也还早,要不要……。”她话音没落,一旁的辛宪英小声道:“母亲,还是快些上祭之后回去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今天总在慌张之中,只怕要有什么事发生。”
辛宪英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她说得话总能中的,所以家里人也都重视,听了这话,辛夫人忙道:“早些上祭也好,泰雍,就开始吧。”
辛敞先给辛评上祭,然后辛夫人又带着辛宪英给辛评的夫人上祭,当年曹、袁大战,辛家有意投曹,被审配知道之一,在一天之内,把辛评全家灭族,除了逃走的辛毗之外,辛家就没有活人了,后来辛毗把辛评家人归葬于家乡阳翟,想着自己的大哥带着自己长大,大嫂对自己看护得就像是看护自己的儿子一样,现在他们无后,于是就规定了他的儿子来给辛评上祭,他的妻子、女儿给辛评的夫人上祭。
辛夫人还像往年一样,带着辛宪英走过来,才要上祭,就听一声弦响,跟着一支箭飞到,穿过了辛夫人的脖子,辛夫人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向后倒去,于此同时一群黑衣人闪了出来,他们都拿着宽刃板刀,当先一人咬牙切齿的道:“辛家的,你们在这里给你辛评那个混蛋上祭,想没想过我们审家,谁来上祭?”
辛敞拔剑出鞘,指着对方道:“审家是被曹公杀得,早家也没有被灭门,审荣还在,怎么就没有上祭了!”
“审荣也算是人吗?”随着话音那人一抖手,把一颗头给丢在地上,审荣和辛毗交两家也有来往,所以辛家姐妹,一眼就看出来了,那颗头正是审荣的。
说话的人看样子是个头目,就一挥手:“给我杀,一个都不要留!”黑衣人猛冲上来,辛家的护卫也急忙迎了过去,就和黑衣人斗到一起。
辛家的护卫不过就是平常人,但是这些黑衣人却是江湖豪客,个个都有一身的好武艺,辛家的护卫根本就挡不住,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辛敞眼睦不是头,急忙叫了一个护卫过来,道:“快去寻四公子的人马!”他这会无比的后悔,不该拒绝曹植,不然曹植身边都是曹家的护卫,挡住这些黑衣人自然不在话下。
那护卫急急向着曹植离开的方向跑去,但是黑衣人的手脚实在是太快了,一路砍过来,杀得辛家的护卫纷纷倒地,到了最后,只有辛敞和羊耽两个仗剑在后,这才没有死,但是看着一个护卫都没有了,黑衣人就向着他们而来,两个人也是双股战战,这会已是必死之局了,只怕再也解不开了。
黑衣人的头领微一摆手,所有的黑衣人都站住了,他缓缓去摘布巾,但是摘到一半却又停住了,似乎有什么顾虑,最后骂了一声,又把布拉回去了,但是躲在辛敞身后的辛宪英已经把他的半张脸给记下了。
黑衣人头领看一眼辛夫人,冷笑道:“这老贱妇倒是有幸,就这么死了,不过辛家小妞,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你会生不如死的!”
羊耽听到这话,不由得脸上一阵扭曲,就回头看了一眼辛宪英,想看看她有没有自缢的打算,眼见辛宪英躲在辛敞的身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绝没有自缢的意思,这些羊耽不由得对辛宪英有些失望。
辛敞则是又恨又怒,叫道:“你休想动我姐姐!”
“你娘,我都动是,何况你的姐!”黑衣人首领完全不把辛敞得话放在心上,突然向前冲了过来,离得近了,骤然拨刀出手,向着辛敞横扫而去。
辛敞急提剑来隔,刀剑相交,一声脆响,跟着辛敞的剑断成两截,黑衣人首领的刀在他的面前疾过,就把他的脸都给斩开了。
羊耽急舞剑来格,黑衣人怪笑一声,身子跃起,双腿一字马分开,猛踢而去,把辛敞和羊耽都给踢得飞了出去,辛宪英失去了保护,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黑衣人首领,一把将辛宪遮着脸的轻纱给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