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我们就被定为假和尚了?”
丁利按着的墙壁对面传出一个声音来,丁利一笑道:“你们都是佛门弟子吧?那应该都读过佛祖舍身饲鹰的故事吧?当初佛祖从鹰嘴里救下了一只鸽子,对追杀鸽子的老鹰说,这鸽子还有儿女要养,就放过它吧,老鹰却说;那我也有儿女要养,没有了食物,你是要让我饿死吗?佛祖左右为难,最后说道;既是如此,你就啄了我的肉去充饥,然后放过鸽子好了,于是老鹰就在佛祖胸口啄走了三两三分肉,佛祖慈悲,为救天下苍生,连自己的皮肉都可不顾,你们为了一块骨头,明知道我们被抓去雍家会有什么下场,还是要助纣为虐,所以我说你们不配做和尚,这话有错吗?”
方丈里面,半响无言,好一会一声长长的佛号声响起:“阿弥陀佛,施主所言,却是至理,但施主说了,那是佛,我们是僧,自然比不得佛,佛能饲鹰饲虎,但我们不能,佛祖能不在意自己的皮肉,我们不能,收回佛骨,是我们佛门弟子当所为也,纵使因此而坠落地狱,受万千般苦,也当是我们本身所求,普光、普照还等什么!”
方丈突然一声大喝,普光、普照再不犹豫,同时吼了一声,就向前冲了过来。
周处一甩身上的大衣,就从身后随从的手里接了二龙斗宝紫金叉在手,闪身向着普光迎去,二人离得近了,普光大吼一声:“洒家来也!”一禅杖向前铲了过来,前端的大铲子锋锐无论,直取周处。
周处钢叉一立,就挡在身前,普光的禅杖正好铲在上面,周处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他钢叉向后一抵,叉子柄抵在了地面上,借力站住,而这个时候普光已经冲了过来。
周处以钢叉为支柱,飞身而起,双脚同时向着普光踹了过来,普光禅杖横持向前推去,周处的双脚正踹在他的禅杖之上,普光向后退了三步,随后站稳,身子伏下,禅叉横抡而去,周处先是一顿钢叉,然后猛的拔起来,挑得那些沙土向着普光的脸上打去。
普光大巴掌一拍,把飞过来的沙土都给拍飞了,随后抢上一步,抡禅杖再拍,周处人在空中,用叉子一格,立刻被震得横飞出去,他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然后落下,二龙斗宝紫金叉摆了一个‘飞龙出海’的架子,二次和普光斗到一起,接触之下,周处看出来普光力大杖沉,于是就提叉和游斗,一时之间,普光倒也不能胜他。
周鲂舞软剑拦住普照,一柄剑舞得花开无算,普照无处下手,被逼得连连后退,但是几招之后,普照长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随后一杖前递,强横的劲力向前冲去,周鲂只觉身体就被普照这一杖给锁住了,完全没有躲避的可能,当下飞身而起,普照一杖铲空,禅杖的尽头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周鲂从空中落下,右腿踡起,左腿足尖点在禅杖之上,就那般站住。
普照脚步不丁不八的站住,随后身子抖动,从脚向上,用一股莫名的韵律颤着,一直顫到禅杖之上,周鲂只觉一股气劲就顺着脚下的涌泉穴向着身体里冲进来,他大吃一惊急一用力,飞纵而起,人在空中,脚向下连跺几下,这才把那股力量逼了出去。
“好和尚,有你的!”周鲂赞了一声,身像苍鹰,扑而下,一剑向着普照的头顶刺来。
普照身子后仰,禅杖向上抵去,周鲂的软剑就抵在禅杖顶端,软剑在他的内力加持之下,挺得笔直,身子悬空立住。
丁利背负双手,笑眯眯的看着,就在全场人的目光都在周家兄弟和普光、普照身上的时候,丁利突然拔剑转身,猛的一剑刺在墙壁之上,跟着一转手,木制的墙壁被一剑破开,丁利跟上一脚,半面墙都塌了,丁利闪身进了方丈,才叫了一声:“方丈。”一眼看到了雍止,立时大喝一声:“邓艾!”
邓艾灵猱一般的蹿了进来,闪身而进,手中腰刀连挥,雍止身边的几个护卫都给砍翻在地,随后一脚踹翻雍止,单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雍止的手下就向上拥,丁利提剑监视着方丈,来不及出手,就道:“火铳!”
二十支火铳同时打响,六轮连射之后,雍止手下的一百来人全都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嚎着,弘法禅师惊震的看着那些护卫,雍止则是尿都吓出来了,就是普光、普照两个也都住了手,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些火铳手。
弘法禅师长叹一声,重新闭上双眼,就道:“施主不必对着老纳,老纳不会武艺,是伤不到施主的。”
“哦,禅师有这么两个厉害的弟子,自己却不会武艺?”
“施主不必怀疑,而且就算老纳会武,也挡不住施主这奇妙的神器啊。”
丁利眼看弘法禅师不像是说谎,就收了宝剑,回头向着雍止一笑,他虽然是笑,但在雍止眼里,却是半身冰凉,裤裆里又吓出几滴尿来,就道:“祖宗,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丁利冷笑一声:“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要是说了,我自然就放过你了。”
“您问,您问就是了。”
“你家把佛骨放在哪里了?”
雍止干张嘴不说话,丁利也不生气,就向邓艾丢了个眼色,说道:“庙里不宜见血。”
邓艾应了一声,把雍止一只手按在地上,只一脚上去,喀巴巴响声连连,雍止的五根手指被踩断了四根,疼得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昏死过去,又疼得醒过来。
邓艾又要踩第五根手指的时候,雍止急声叫出来:“别踩了,别踩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我爹当初也不知道在哪里得了一块骨头,有个大和尚看到了,说好像是佛骨,我爹听说佛骨磨成粉吃了,能延年益寿,就给磨了,可是吃了一半,被一个医匠看到,仔细辩认之后,说是野牛的骨头,我爹一气之下就给扬了,可是这会天下的和尚都已经到了滇池左近,要是说出去,只怕这些和尚闹腾,所以我爹就不辩不理的放着,后来天龙寺来了,手里还有僧兵,我爹念着这股力量,而你们也帮我爹做了事,我爹就更不会说了……。”
“小畜牲,你们父子都该死!”普光、普照同时大怒,抵起禅杖一齐向着了雍止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