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城下,黄巾军正在拼力攻打,突然一路人马就从外围杀了过来,当中一员大将赤面长髯,大刀飞扬,杀得黄巾军纷纷败走,在他的身后,是一面认军大旗,上面栲栳大的一个‘关’字。
“是关羽!”黄巾军首将管亥一眼看到,怒骂道:“这红脸贼从哪里窜出来的?”
管亥身后一个蒙面将军冷声道:“我去斩了他,给程远志报仇!”说着就要向前冲,管亥拉住她的马缰:“你不是他的对手,让我去!”说完纵青骢马飞扑向前,正好迎上了关羽,就抖手中的笔管枪刺去,关羽一刀枭开铁枪,与管亥杀到一处。
这管亥是大贤良师张角的亲传弟子,是黄巾军中无敌的所在,自起义以来,一条铁枪从未遇到过对手,当日大战宛城,官军方面有关羽、张飞、孙坚这样的猛将坐镇,管亥却仗一条枪,硬生生从宛城突围而走,逃得一难,那个时候,管亥远远看到过关羽,但是两个人并没有交手,此时对上,两个人都在发狠,关羽想要给他大哥扬名,报答北海相孔融的赏识,管亥想要保住现在的战果,所以一个铁枪如蟒,翻身刺尾取人心,一个大刀若龙,张牙探爪摄人魂,正斗了一个旗鼓相当,转眼功夫,几十个回合过去,仍然难分胜败。
突然关羽大喝一声,就卖了一个破绽给管亥,管亥杀得性起,也没有细看,大枪直戳进来,就从关羽的肋下过去,人因为马的冲击,已经撞到关羽的怀里了,关羽大刀横卷,就似练刀起手,直推而去,正是‘春秋八斩刀’的出马刀‘考叔挟车子都亡’只一刀,就把管亥给劈成两截,从马上滚了下去。
“啊!好贼,还我哥哥命来!”那蒙面将催马而至,双刀同时向着关羽劈去,关羽左手正握刀杆,右手在刀身上一扶着一推,青龙偃月刀就像一支箭一样的射了出来,正是‘春秋八斩刀’的起手刀‘效学开弓养由基’。
青龙偃月刀就撞在了蒙面将的刀上,两口刀直接给撞得向后飞了出去,而马上的人还没有做出反应,大刀就到了面前,蒙面巾直接就被刀风给撕烂了,露出来一张虽然说不上绝美,但也清秀的女儿家脸庞来,看着眼前的大刀,那蒙面女子又惧又怕,身子一软,就从马上摔了下去,卧在了地上。
关羽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关某还不至于杀一个女人!”说完一带马,那马就从蒙面女人的身上纵了过去。
蒙面女人这会一点恨意都没有,有得只是发自灵魂的恐惧,就从地上爬起来,寻摸了自己的双刀,混进人群之中走了。
浮云说到这里,看看关索道:“当初我是以黑山军头领的身份去助管亥破北海,而自从遇到了你爹之后,争衡之心立死,所以回来不久之后,我就出家了,刚开始的时候,守着青灯古佛,还有些寂莫,可是到了现在,我总算是安下心来了,再回头想想,虽然关二老爷只是因为他的骄傲,这才放过了我,但不管怎么样,我都欠了他一条命。”
“师父,那关索是不是就不用死了?”鲍三娘立时高兴的叫了出来。
浮云看了一眼鲍三娘:“是的,他是不用死了,但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廉康被杀了,和你们两个有关,他不死……那就你死吧。”八壹中文網
“万万使不得啊!”鲍员外急忙叫道:“神尼,若不是这个小子多事,我家女儿也不能失手杀了廉大王,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杀人,还是杀那个小子吧。”
“爹!”浮云尖叫一声:“关索是为了我们家才牵扯进来的,刚才又是我破了他的刀法,才让他落入险地的,我欠了他两条命,自当我来还他!”说到这里,抓了一支弩箭,就向自己的喉头刺来,只是还没有刺到,墨龙偃月刀已经递了过来,一下把她手中的箭给打飞了。
关索上前一步,挡在了鲍三娘身前,沉声道:“大丈夫行事,岂有让女子卫护之理,神尼要给廉康报仇,可是自己却欠了我爹一条命,那我就请神尼用这条命顶了廉康的命,把这件事抵过去好了。”
“你说真的?”浮云冷冷的道:“你要知道,我虽然可以把这件事给抵过去,但是;你就要担下杀了廉康的罪名,杨凤那人极为护短,她肯定会派人追杀你的,以黑山军的实力,只怕你难以活着回到荆州。”她以为关索是在荆州过来打探消息的,所以才这么说。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岂可畏死而退!”
“说得好!”浮云沉声道:“那我就成全你!廉康之死,在我这里就一笔勾销了,但是你记住,只是我一笔勾销了,却不是黑山军把这个帐给算了,只要我把消息传给杨凤,追杀就会立刻开始……。”说到这里,浮云顿了一顿,又道:“为了对得起关二老爷,我还给你一个便宜,从现在起,你只管逃命,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过了这一天,我才会向杨凤回禀。”
关索点头道:“如此却是我要谢过神尼了!”有了一天的缓冲,关索自认就算是有人来追杀,他也有回旋的余地了。
关索说完扛了墨龙偃月刀,大步向南而去,鲍三娘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那越走而显得越小的身影,独立于天地之间,似乎那样的单薄,但却有孟子说的‘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不由得脱口叫了一声:“关索!”
浮云一伸手抓住了鲍三娘的手腕,扯了她就走,口中骂道:“小贱人,你叫他做什么,你们两个又不是同命鸳鸯,让你见他就这样背叛于我,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鲍员外心疼女儿,急忙叫道:“神尼,却不可伤了我的女……。”
“闭嘴!”浮云正是心烦气躁之际,厉声斥道:“再说一句,我就用你来封刀!”
鲍员外吓得哪里还敢说话,只能是担心的看着她扯了自己自己的女儿飞纵而去,眨眼功夫就看不到了,他有心去追,却又明知寻不得,不由得恨极了关索,骂骂咧咧的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