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屋山的山顶大寨,关索独居一室,盖着盖头,静静的坐在那里,外面山贼们饮酒狂欢的声音,不时的传来,他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突然房门被粗暴的推了开来,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尖刻说道:“这就是寨主一心想要娶得大家闺秀吗?我来看看,和我们有什么不同。”说着话那女人过来伸手就来抓关索头上的盖头,只是手在半空,一下僵住了,却是被关索给抓了。
女人用力挣了一下没能挣出来,不由得尖声叫道:“好啊,敢来撩拨老娘,姐妹们,一起过来动手!”随着叫声,几个女人一齐伸手,关索哪里有那么多只手来拦着,又不好就动手打这些女人,被不知道从哪里伸过来的一只手一下就把盖头给扯下去了。
房间里一下就静下来了,所有人都看着关索的脸,虽然关索生得俊美,但是男女还是能分出来的,几个女人都呆呆的看着关索,一时之间竟然没能搞明白,怎么眼前就老母鸡变鸭,新娘变‘新郎’了。
被关索抓住那个女人反应最快,突然尖叫出来:“你是谁……。”但是只叫了半声,关索已经从腰间把解腕尖刀取了出来,就在她的脸上撇了两撇,那女人眼睛一翻,就吓死过去了。
“谁也别说话,不然我立刻就杀了她?”
那些女人都被吓住了,立刻慌不迭的点头,有的干脆动手把自己的嘴给捂住,表示自己绝不说话。
关索心道:“我本来想要等着那个黑驴头过来,但是现在已经露了风了,不如就换个办法吧。”想到这里,他就挑了一个看上去最害怕的女人,就把她抓起来,拎到了门口,这女人都要吓疯了,但是却一声不吭,原来她怕自己有了动静,让关索杀了她,于是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背,这才把声音给压回去了。
“我叫人过来,你告诉他,请黑驴头马上回来!”
那女人听到不是要杀她,一颗心这才放回到肚子里,连忙点头答应着,关索叫了一声,立刻就有守门的喽啰回应,关索就在那女人身上轻踢了一脚,女人没办法,颤着声音道:“快去通禀寨主,新人让五娘欺负的狠了,请他快回来!”她也有自己的算盘,只要黑驴头回来,她们也就能逃得一命了。
外面的守卫邪邪的一笑,随后应了一声,就没有了动静了,关索提着解腕尖刀,就在门口等着。
与此同时,一条纤细的身影正从山下快速的向着山上爬来,眨眼功夫就到了山寨的外面了。
今夜山寨里一片欢腾,所有人都在吃酒,群匪在这里久了,从来没有遇到过反抗,警惕心大大降低,加上他们毕竟只是土匪,不是军队,更没有什么严苛的规定,所以这会大寨外面不要说巡哨,就连立哨都没有,寨门口安安静静的,若不是寨子里点着火把,大厅内还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欢笑声,几乎就让人感受不到人气了。
那身影越过寨墙,随后就潜身向着寨中而来,她脚步轻盈,身子灵活,走得又小心,寨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潜进来了。
眼看着那身影就要潜到大堂了,突然她身子一矮,就藏在了一根立着火明子的木桩后面,几乎就在她藏起来的一刻,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这帮没规矩的小娘皮,喝个酒都不让老子喝得安静。”随后又银笑道:“那鲍三娘不是一向以勇力见长吗?怎么还被人给欺负住了?”随着话音,两个人走了过来。
一旁喽兵凑趣的说道:“她虽然以勇力见长,可也只是黄花闺女,哪经得几位夫人的手脚啊。”
“哈、哈、哈……说得对,几位夫人的手脚却是了得,就是我也受不得她们,何况鲍三娘了!”
粗鲁的声音说完又是一阵狂笑,随后道:“我们快走几步,这鲍三娘是老子前年在大通殿碰上,就看好的,现在总算是到了手了,却不能让她太被欺负了。”
原来这大通殿是黑山军杨凤张罗起来的,里面住得都是黑山军伤残的老兵,让他们住在那里,一来颐养天年,二来教导黑山军子弟武艺,当然;时间长了,这些人也会在普通人家里,挑一些天赋好的人,来传承自己的衣钵,而黑山军二十八位大头领之一的浮云,就在大通殿主持,前年黑驴头到大通殿去看自己的一位叔父,没想到正好碰到浮云身边的鲍三娘,立刻就被他给迷住了,但是碍着鲍三娘是浮云的弟子,也没敢打扰,一直拖到了今天。
“寨主,那您这次所为,不怕杨姑奶奶知道吗?”这些黑山军下面的人,都尊称杨凤一声‘杨姑奶奶’。
“哼,她是谁的姑奶奶,一天到晚指手划脚的,等几日老子和商大头一起起兵,就占了这并州,看他们还管得管不得老子。”
那身影伏在地上听着,不由得暗自骂道:“这蠢货果然被别人给利用了,师父却是料到了先机了。”于是她就跟在了那两个人的身后,小心翼翼随去。
关索的屋子外面守卫的小喽啰突然叫了一声:“寨主来了!”
屋里关索听到之后,一伸手顶住了房门,眼中冷芒闪动,右手正握着解腕尖刀,缓缓的抬起。
房门被推了一掌,但是由于关索顶着,所以纹丝没动,外面不耐烦的叫道:“快把门给爷打开,别惹爷发火啊!”
门还是没有动静,黑驴头廉康就用他那粗鲁的声叫道:“一帮没脑子的东西,以为一扇门就能挡住爷了吗!看爷踹开它!”
说话功夫,黑驴头抬腿就踹,关索急一缩手,房门一下就打开了,黑驴头猝不及防,直向屋子里跌来,关索手里的尖刀看准时机,疾划而去,就向着黑驴头的脖子上抹过来了,眼看就要抹到黑头的喉头,但是黑驴头突然一回手,左掌挡在了脖子前面,解腕尖刀就从黑驴头的掌心划过,干巴巴的声音如划败革,锋利的解腕尖刀,竟然没能把黑驴头的手掌划开,仅仅留了一道白印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