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利抡起三眼铳就如一头猛虎一般冲去,在场那些何家的家丁竟无一人能挡得住他,养黎看得过瘾,随手在身边抓了一杯酒倒进嘴里,叫道:“好爽快,跟着大刀摆开,就向着丁利的方向冲过去,他与丁利又自不同,丁利只杀那些家丁,而养黎是见人就杀,也不管是何家的,还是来赴宴的,只要碰上,大刀过处,必然见血。
何庆看得目眦欲裂,凄声叫道:“贼赘婿,你休走!”
“放心,我还不走呢!”养黎说着话,就冲到了躺在地上,已经要咽气的何玉身边,一刀剁在了他的脖子上,却故意只斩断了一半,何玉疼得猛的挺起身子来,张大了嘴巴,想要叫,却是怎么也叫不出来。
养黎就一脚接着一脚的踩着,直到把何玉剩下的半边脖子踩烂,能把这脑袋提起来才算完,随后就向着何庆道:“何老狗,我听说明年的元月初一是你的七十大寿整日子,我这里先献上一道大礼了!”说完一甩手何玉的脑袋直接就过了。
看着自己孙子的脑袋飞过来,何庆终于是支撑不住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那人头落下,就在他的脸侧,林凤刚把何庆给叫醒,何庆的两只眼睛就和何玉的眼睛对上了,嘎得一声,又昏死过去了。
林凤只得再掐何庆的人中,费了半天的劲,又把何庆给救回来了。
“贤婿啊!”何庆抓住了林凤的手,听到的人这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千万要给你舅兄和玉儿报仇啊!”何庆哭嚎着叫着,林凤虽然被他哭得头疼,但也只能耐着性子道:“岳父放心,我一定给他们报仇,您还是先回去吧。”说完招呼了手下,护着何庆向回去。
丁利一眼看到何庆向回走,冷叱道:“你想走就能走得了吗!”说完竟然调头向回杀来,养黎也跟着回头,金祎好容易站起来,拿着飞将军刀护身,跟着丁利向外冲,却没有想到他们两个又杀回来了,他这会血气充塞,身体还有些发软,一个人实在没有把握冲出去,无奈之下,只能又跟着杀了回来。
何庆虽然恨丁利和养黎杀了他的儿孙,但是他更珍惜自己的命,眼看丁利他们杀过来,急声叫道:“挡住他们,挡住他们!”同时又催促两个架着他的人快走。
林凤眼看丁利、养黎二人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地,能挡一挡他们的只有无臣氐的手下,但是那些人只顾护着无臣氐,并不上前,于是大喝一声:“解强,还不给我滚进来!”
门外林凤的帐下督解强先前听到里面杀声四起,只道是何家的人在杀不听话的客人,所以没动,但是后来越听越不对,解强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因为这样杀人终归难听,所以官军本来想着的是不沾手才好——突然听到林凤的叫声,急忙带着人就向厅里撞,但是这会那些客人都在向外拥,解强他们一时之间进不来,急得解强大声叫嚷,林凤又斥道:“家丁把路通开,让解强他们进来!”
何家的家丁大半都跑过去驱赶那些堵着门的客商,解强带着人一点点的挤进来了,金祎眼看兵马到了,心急不已,只是他眼看着丁利他们还往里冲,不由得又气又急,想要说话,但是丁利和养黎两个人谁也不理他,只管杀人,让他完全无处说起。
眼看着何庆就要过大厅和二厅的门了,只要过了这个门,人向着后面一藏,以何家百十来间屋子,不管藏到哪里,都不可能被找出来了,望着何庆已经要没影了,丁利抡着三眼铳,围着养黎一转,把他身边的人都给冲开,然后叫道:“还不动手!”
养黎轻轻一掷,把大刀掷在地上,然后一下搭了三只箭,猛的射了出去,这会何庆已经过了二门,转向要走,那三只箭竟然跟着转头射到,两支从他的后脑进去,眼睛里出来,还有一支箭,则是穿透了他的脖子,何庆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我不再快走一步!”像毒蛇一般的啃咬着他。
林凤怔怔的看着养黎倒下,不由得怒吼一声:“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住,我要活剐了他们!”
此时解强他们已经杀进来了,眼看就要把丁利、养黎、金祎三个人给围起来了,突然丁利对着解强就是一铳。
轰的一声,解强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的向后飞去摔在地上,身上的板甲都已经被打漏了,透过碎片处可以看到,解强的身体也被打成了一块块的烂肉。
解强嘴巴微张,想要喊些什么,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喊出来,就那样倒下了。
三眼铳第二下再次打响,这一回却是两弹齐发,那些涿郡兵立刻倒下一片,痛苦的在地上哀嚎着,死了的倒也罢了,外人不知道他受了什么样的苦,这样中了铳伤的,却是躺在地上叫唤,给人的冲击,一下就到了顶点。
“都给我趴下!”丁利似笑非笑的端着三眼铳,围着众人绕了一圈,所有人都吓得向地上趴下去,林凤本来还想要挺一挺,但是看着那黑洞洞的铳口,一下就怂了,满脸恨意的趴在了地上。八壹中文網
丁利转回来,又指向了无臣氐:“你是王子,不必趴下,我允许你比他们高一块,跪着吧。”
无臣氐咬着牙道:“你想污辱我?”
“你也配!”
“贼子!”无臣氐话音才落,三眼铳又响了,轰的一声,巨雷一般,震得离着近的人,耳朵当即就失聪了,却是三个铳口一齐打响,挡在无臣氐身前的那个乌丸勇士直接给打得向后飞摔出去,倒下之后,就对着无臣氐,胸口整个给打穿了,形成一个大洞,洞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无臣氐脑袋嗡得一声,看着那个手下,想想自己要是也被打一下,不由得浑身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四太子,你还有三个数的时间,如果不肯跪下,那这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明年的今天,你父王也可以给你上祭品了。”
无臣氐脸色如土,犹豫片刻,缓缓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