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武逃出来近百里之后,这才停下,此时真是人困马乏了,人的大腿里侧的肉都被磨烂了,而马站在那里,不住的吐着白沫,一幅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
士武看看身边,就剩下连庞牛在内的五十来个护卫了,八千大军无一剩余,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了。
士武颓然的向地上一坐,悲声道:“如此损兵折将,我有何面目回去见兄长啊!”
庞牛就道:“太守,姑爷那里不是还有三千人吗,我们先去找他,会和之后,再回来报仇就是了。”
士武哀叹一声:“我八千大军都死散不剩一人了,他那三千人能有何用啊。”庞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样站在那里,士武抬头看看,眼见庞牛身上刀砍枪刺的伤痕还在流血,不由得心疼的说道:“却是苦了你了。”
他仔细想想,这会也只能去寻洪凌,不然没有人马,就是想退回南海,也是不能,于是歇了一会,放任战马吃了些野草,就再次起行,马吃了些东西,但是人却都还饿着肚子呢,他们是出来打仗的,大营就在后面,谁想到要带吃的了,此时他们也不敢求食,只怕苍梧军追过来,只能是苦挨着向回走。
走到天黑,只能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歇了,好在天黑,眼见没人追来,可以寻些野物来充饥,这才强挨过去。
第二天又走了一会,突然看到前面有一路人马过来,士武有些担心的道:“可是苍梧军吗?”
庞牛护住了士武,后面一个护卫飞马过去,随后欢喜的过来:“太守,太守,是姑爷的人马,是姑爷的人马!”
士武大喜,急迎上去,对面洪凌匆匆过来,惊恐的叫道:“岳父,您这是怎么了?”
“贤婿,一言难尽啊!”士武就把自己大败的事说了,然后道:“贤婿,我们现在是退到高要据守,还是还南海啊?”
洪凌摇头道:“高要去不得了,小婿我从端溪来欲取猛陵,虽然端溪已经在手,但是一县之地,不容我们立足,而我军想要立刻赶回高要,实不可能,对方却是很有可能已经拿下高要了,这会高要被封,我们就再向东去,就是自寻死路了,不如一路向南,就从莲花山出去,退往合浦,投到二老爷那里,再图后续。”
士武有些不愿意的道:“二哥对我一向严苛,我这回没有和别人说,就自作主张出兵,我怕二哥说我。”
洪凌顿足道:“岳父啊,二老爷就是打我们一顿,也强过被吴臣他们给抓住的好啊。”
“你……觉得他们一定会先取高要吗?”
洪凌道:“那几乎是肯定的,高要城没有什么金珠宝物,但是有李锦啊,那是杀吴巨的首凶啊,他们只要耽搁半天,就可能让李锦跑了,所以他们才会先一步取高要的。”
士武听到这里,知道再没有变通了,这才就和洪凌合为一路,向南走莲花山路,退往合浦去了。
罗宪、董白二人由廖登引路,就率兵向着高要而来,丁利听了吴臣的话,知道他们有多恨李锦,所以一再叮嘱罗宪,勿要在士武人马回到高要之前,围住高要,把李锦给拿下,万不可使他跑了,因此罗宪日夜行军,不走城池,一路疾行而去,这才避开了端溪,不然就和洪凌的人马碰上了。
七天的行程,四天罗宪就到了高要,但他却没有率军围攻高要,而是带着人马潜在暗处,就派成平去高要城打探消息。
成平就扮成商客进了高要,第二天回来,向罗宪道:“高要城中,由士武的义子士哙镇守,李锦那贼也在城中,由于这里背后就是南海,前面的端溪也被洪凌拿下,所以他们已经认为这里已经是后方了,城中一点紧张的气息都没有。”
罗宪想了想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给他们这份安全好了。”
高要西门的方向,一小队人马缓缓而来,守城的军兵看到来人都打着他们士家军的旗号,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随意的散在那里,眼看着离得近了,一个小校催马过来,叫道:“你们是哪里下来的?”
成平聪明,这几天的功夫,已经学说到了一嘴流利的交州话,就走过来应道:“我们是随着姑爷进兵,抓了这个贼将回来的,姑爷说了,这贼将特别的重要,让我们一定要交到士哙将军的手里。
小校上下打量了一下廖登,不以为然的道:“这不就是黑脸廖登吗,有什么可重要的。”
廖登也没有相屋这小校认得他,瞪着大眼珠子,叫道:“老子不重要,你小子重要!”
小校骂了一声,抡刀就要来打,成平急忙拦住:“哥哥,这是我们要交给士哙大人的,打伤了不好看相,您老还是消消气吧。”说着就塞了一把钱给小校。
小校这才气哼哼的收了刀,成平又道:“对了,我们还一队兄弟,都是伤兵,落在后面了,你却关照关照。”
那小校受了好处,自然答应,就点头道:“你只管放心,这里有我,没有人难为他们,你们先进去吧。”却不知道,就是这一答应,他就把自己的小命给答应进去了。
成平带着人,就押着廖登进城,直向府衙,到了门口又花几两银子,这才得到了见士哙的机会。
门子就把成平他们引到了府衙内堂,只见一棍枇杷树下,一个大肚子的胖子,正和一个文生打扮的人在说着闲话,看着他们进来,胖子就费劲的扭过身子,叫道:“你们就是押了那苍梧大将回来的吗?这个人是谁啊?”
李锦谄媚的道:“将军,此人是吴臣的部将,他叫廖登。”他说了一半,突然有些古怪的问道:“你……不是去封阳了吗,怎么会在端溪被抓啊?”
吴巨这个人别的没有什么,但是对部下却是真好,这些部下就没有不爱戴他的,廖登从进来看到李锦的一刻,眼睛里就在喷火,听到李锦叫破了他的行踪,知道再演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双臂一摆,把虚绑着自己的绳子给甩去,然后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李锦按在了地上:“狗贼,我特来拿你!”
那胖子到是知机,跳起来晃着大肚子就走,成平飞身过去,一刀夹耳根劈去,把他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