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叙跳下马,拉着疆绳过来,就向习宏手里一塞,道:“骑马回去吧。”习宏看他一眼,也不说什么,跳上马走了,黄叙一回身,就见几个人都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不由得一阵不自在,急忙解释道:“那……个;是他们的马,我才还给他们的。”
在黄叙看来,习家把他放回来,还给了一匹马,照顾了他的面子,要是他让习宏走回去,就有些说不过去,但是他又不能不越过丁利,就让人给习宏拉一匹马过来,所以想了一会,这才决定把自己这匹马,送给习宏的。
丁利干咳两声,向着黄忠道:“老将军,看来孙子孙女有望了。”
黄忠一向不苟言笑,但是听到丁利这话,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就向丁利一拱手道:“老夫这里,就谢过丁校尉吉言了。”
黄叙被调侃的张口结舌,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习宏这会已经跑回本阵了,习贞抓着他就是一顿捶,习宏疼得呲牙裂嘴,叫道:“姐,你是不是有打人的癖好啊,黄叙被你抓了挨了一顿打,我在人家的都没事,回来还要挨你一顿打。”
“你个小畜牲,这是被他们抓到了,才没了你一死,这要是在别的阵上,你还能活吗!”
习宏苦着脸道:“我本来也想过不让他们抓到,但是……。”
习珍皱着眉头道:“不要闹了,三弟,对面……可有黄老将军吗?”
习宏摇头:“我被抓了都没等捆上就被放回来了,哪里知道对面有谁啊。”
习珍想了想,就催马向前,拱手道:“都督,我们的赌约还要接下去吗?”
丁利就道:“习将军若是今日还想赌下去,自然可以,不过不能再由将军挑战了,我这里有一将,就和将军一战,不知道将军接也不接啊?”
习珍向着丁利身后望了望,见除了刚才那些胖呼呼的老头之外,又多了一个须、眉、发皆白的老将,坐在马上,提着一口大刀,手抚白须,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习珍总觉得这位老将有些莫名的熟悉之感,就向黄忠指了指:“可是这位老将军吗?”
丁利点头:“正是。”
习珍横了掌中三尖两刃枪,就道:“那好,我便于这位老将军一战好了。”
丁利回身向着黄忠道:“老将军拜托与您了。”
黄忠呵呵一笑,向着黄叙道:“把刀拿来!”
黄叙有些怔愕的看着黄忠,黄忠沉声道:“少废话,快给我拿来!”
黄叙被抓了之后,他的三尖两刃刀被收回营中了,刚才小兵给他拿过来了,黄叙就捧着送到了黄忠面前,黄忠把自己的大刀丢了给他,然后提着三尖两刃刀向阵中而去,这老儿姜桂之性,老而弥坚,自己儿子用三尖两刃刀输的,他就要用三尖两刃刀找补回来。
黄忠到了场中把刀一合,向着习珍道:“你的刀法是和谁学来的?”
习珍听到这话,不由得双眉一立,就道:“家师的名讳不该我说,姓岑名间字伯凡,祖籍南阳新野,乃是云台上将,归德侯岑君然的后人。”
习珍把自己老师的来历说清,就是要看看,对面这个人,是不是自己想得那一位。
果然黄忠脸色微变,就道:“你……你可就是当初到我家中,给岑间报丧的那一个吗?”
习珍这会已经确定了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师伯黄忠,当下二话不说,就丢了三尖两刃枪,从马上滚了下来,跪下地平川连磕了三个响头,道:“习珍参见师伯!”
黄忠也从马上下来,听到习珍的话,不由得长叹一声,就伸手把他拉了起来,道:“贤侄,当日我不在家中,你伯母曾力邀你住下,你怎么就走了?而且一去无踪,这么多年了,也没一个消息啊?”
习珍长叹一声,道:“师伯有所不知,那时习珍的母亲重病,珍接到消息之后,不敢再留,就匆匆赶回家中,送走老母之后,家族又得罪了黄祖,那黄祖是个不讲道理的,我们习家惹他不得,无奈只能从江夏搬了出来,举家迁移,但是黄家的势力太大了,那黄祖发话之后,不管是长沙、武陵,我们都住不得,后来一路到了这零陵地界,此处地偏人希,黄祖的势力到不了这里,加之张羡起兵,让南方一度脱离了刘荆州的统治,我们这才得以有机会在这里落脚的,这几年就一直在这里经营家族,没有时间北上,这才和您不曾来往的。”
黄忠听得唏嘘不已,当年的黄祖简直就是荆州的第二人,就是刘表都不敢过去惹他,现在称霸荆州的蔡、蒯两家,在黄祖面前,什么都不是,而这也是黄祖的死因,各大家族都太过忌惮他了,所以在孙权寻仇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来劝他,就看着黄祖被东吴害了,而且不等黄祖的尸体下葬,这些人以刘表业首,就一拥而上,开始瓜黄祖留下财产了,而这也最终逼反了黄射。
黄忠就道:“刚才被你们放回去的,是我的老来子黄叙,他自出生以来,就一直身体不好,我这些年只顾了给他看病,不然早就来寻你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闲话,黄忠才道:“贤侄,你在重安,也自埋没了,现在丁校尉奉了刘皇叔之命,一路安抚荆南,老夫都被他请出山了,你若是还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屈才了,不如就随老夫一道,出了这重安小县,化大鹏展翅长空,博一个高天飞翔如何?”
习珍有些为难的低着头,黄忠就道:“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习珍苦笑一声,就道:“师伯,我让我的两个弟妹过来见你,虽然他们没有和我师父学艺,但是他们都是在我手里学得武艺,也算是我师父的再传弟子。”说话间他回手一招,习贞、习宏两个早就等在一边了,这会就过来和黄忠见礼。
黄忠虽然不明白习珍为什么要岔开话题,但是两个孩子都过来了,他也不再既续说下去,就招两个个孩子,让他们起身,然后回手招呼了黄叙过来,和三位师兄弟妹见礼。
丁利这会也离得近些了,听到黄忠说了他们的关系,不由得暗暗摇头,心道:“这也是够绕远的了,哪里有儿女亲家来得亲近啊。”想到这里,一双贼眼,就在黄叙和习贞的身上转来转去的转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