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嫁的队伍沿冷水而行,先进入长沙郡境内,绕过昭陵,进入了零陵郡的昭阳县,随后走烝阳、重安,再次进入长沙郡内,绕过酃县,终于到了桂阳郡的耒阳,这是一个小如介子般的小县,但是在历史上却是大大的有名,因为‘三国四神兽’龙、凤、虎、麒中的‘凤雏’庞统被刘备以貌取人,就曾困居于此。
赵范一行人进入耒阳,县中的县令甘英急匆匆迎到,就向赵范道:“回二将军,吾奉太守之名,先接了这县令之位,率五百马兵在此,卫护将军。”这甘英是桂阳一名武将,也是赵家的一个家奴。
赵范满意的点点头,道:“这荆南四郡之中,论及马军,只怕没有人比我们桂阳的马军更强了吧。”
鲍隆捧着说道:“那是,曹丞相一下就给了我们三千匹马,要是都训练出来,只怕要横行荆南了。”
“甘英,公馆可准备好了吗?”
“早已安排好了。”这甘英武力不怎么样,但是办事却是极得赵家兄弟的心,为了自己的小新娘子能舒服些,所以赵蓝才派了他过来。
赵范长出一口气,道:“总算是到了自己家里了,却好好休息一下吧。”他们从武陵过来,要走山路,这一路上餐风露宿的,已经让赵范吃足了苦头了。
当下甘英就引着赵范他们向着城中而去。
后面新人车子里面,樊粟芳向外看了看,小声向着祖虎道:“算上他们那五百马军,赵范手里能有八百来人,不用沙摩柯的人,能把他们拿下吗?”
“我一个人就够了。”
樊粟芳翻了个白眼,就知道问她是白问了:“把雍尼叫来。”
祖虎就一个好处,她听话,开门向女兵吩咐了一声,等了一会,眼看车子都要到公馆了,雍尼这才上车,祖虎不耐烦的道:“你怎么这么半天啊?”
“别提了。”雍尼烦得一头水的道:“那个老太太就缠着我不放啊。”
樊粟芳没心思理会蔡嬷嬷的事,就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雍尼。
雍尼点头道:“不是什么难事,我们一千女兵,都藏着呢,这会出来,他们根本没有防备,我相信我们五溪女人,足以对付这些草包。”
“什么草包啊?”
雍尼话音没落,车门突然被打开,蔡嬷嬷一头钻了进来,眼看樊粟芳没被捆着,就那样坐着,手里还拿着一把剑,眼睛当时就直了,转身就要跑,祖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腰带就给提回来了,跟着一巴掌拍在蔡嬷嬷要喊救命的嘴上,一嘴的牙都给拍下来了,顺着劲都进了蔡嬷嬷的嘴里了,蔡嬷嬷当场就翻了白眼了。
“你快放开,别把人给拍死了。”雍尼急声叫道,祖虎听话的松手,只是蔡嬷嬷这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随后樊粟芳和雍尼都向祖虎看去,祖虎被看得发毛,就道:“这是谁在下面守着,竟让这个老太太上来了。等我骂她。”说完就要下车,樊粟芳急伸手把她抓住:“行了,不管是谁,这会只能动手了。”
三个人就一起从车里出来了,祖虎手指头在嘴里一圈,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所有的车都停下了,靠近婚车的十几辆大车同时被掀开了车盖,一群女兵就从里面冲了出来,才一下车,手里短弓就放箭出来,甘英那五百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就被射倒一半,这短弓射出来的箭小,短距离之内,根本没有办法躲,但是杀伤力也小,几乎没有射死几个人。
但是人没死,并不是说就能活,那些母老虎提着刀上去,就是一阵狂砍,中箭摔下来的都被砍死了,那些没中箭的,才举起兵器就都因为距离婚车太近,被冲上来的女兵都给从马上扯下来了,按在地上接着砍。
赵范只看得二目暴凸不住的颤声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只是他的叫声没完,他身后的沙得利一伸手把他拦腰给抱住,哈哈大笑道:“大哥,这个我先抢下来了,却不能让那些女人抢了头功去。”
“你这个混蛋!”沙摩柯气得破口大骂,樊粟芳和他说过,如果女兵先动手,那男兵则先不动手,最后把赵范给抢走,让他一路领着大家去取桂阳,但沙摩柯万没想到,沙得利这小子竟然坏了好事。
昂信早就按捺不住了,这会大声叫道:“既动了手,就不要走了活口!大家都来!”说话间飞马而上,抄了大铁枪拿着当大棍来用,狠狠的拍在了甘英的头上,把甘英的脑袋给打得爆了开来。
昂信一动手,五溪蛮人也就没有顾忌了,他们就从那些空车里,扯出来兵器,冲上来围着桂阳军一阵乱杀,在场的桂阳军没有一个走了的。
鲍隆眼看不是头,对着战马就是三鞭,向着城外逃去,祖虎一眼看到,大吼道:“别跑!”猛的窜了过去,真和猛虎跳涧一般,几个箭步就已经追上来了,一伸手抓住了鲍隆扬起来的马尾巴,怪叫一声,身向后坐,那马疼嘶不住,竟然再也向前不得了。
鲍隆在马上回头,手里弓开满月,箭搭弦上,他是猎户出身,曾经日射双虎,可知这箭法如何,虽然现在身在马上,出箭可能有些偏差,但是祖虎就在他的马后,几乎都不用瞄准,就可以射中了,所以鲍隆有着绝对的信心,但就在他一回身的功夫,弦响箭来,一支箭直接射到,把他的两条手臂给射穿了,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双臂,就贴在了一起,再难分开。
祖虎猛的一用力,鲍隆的战马竟然让她生生给扯得翻倒在地,把鲍隆的半个身子都给压在了下面。
远远的樊粟芳看到,急忙大叫道:“祖虎不要杀他!”
但是双方离得太远,祖虎又是一心杀人,哪里还管别人喊了没喊,大棍抡起来落下,把战马和鲍隆都给打成了肉饼子了。
樊粟芳不由得摇头,就向雍尼道:“那些都是杀才,现在只能靠你了,你把我们教出来的那些会骑马的人都聚起来,不分男女,带着他们巡抚四城,关闭城门,不许任何人离开耒阳。”
雍尼不敢怠慢,立刻带着人过去了,这会射了一箭,救下祖虎的沙摩柯苦着一张脸过来,道:“有误军令,还请从事责罚!”他用得是樊粟芳的官称,却是要公事公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