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匆匆而过,黄忠这三天下来,人都老了一圈,黄夫人则是三天皆以泪洗面,在他们看来,黄叙已经可以肯定是个死人了。
第三天一早,黄忠收拾紧扎,把盔甲都穿上,带了大刀,又取了另一幅铁胎弓,装了两壶箭,就拉了青铜兽出了家门,吩咐管家道:“不要让夫人知道我出去了,你们切切照顾好夫人。”
管家看着黄忠的神色不对,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只得诺诺连声的答应了。
黄忠翻身上马,就向西门而去,到了西门,他本来以为还要费一些口舌才能把城门叫开,没想到才一说他要出城,城门就打开了,黄忠也知道这肯不对劲,但是他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就自出城,向十里亭而去,他是抱着给自己儿子报仇的想法出来的,但是他也知道,对方既然敢把自己给引出来,那就必有所恃,只怕今天出得来,回不去了,所以对这些事就都不去想了。
黄忠才走,城上的杨龄就匆匆下来了,吩咐手下:“速点三百人,跟着我去抓叛将。”就带了人跟着出城,远远的吊在了黄忠身后。
黄忠到了十里亭之后,四下寻找,却一个人都不见,正急切间,就听一阵马蹄声响,跟着刘磐骑着马,也穿着甲,手里提着双锽出来,远远的勒住坐骑,嘻嘻哈哈的道:“汉升,几日不见,你气色不太好啊。”
“刘子石!”黄忠恨恨的叫道:“我与你也算是好友了,你怎敢就害了我儿的性命!”
“哎,这叫什么话。”刘磐摇头道:“怎么是我害了你儿子的命啊,他是重病加身,迟死早死,迟早要死的,与我何干啊。”
“你放屁!”黄忠骂道:“我儿虽然有病,但是只要服了韩射手中,那枚张神医留下的丹药,自然就能救命,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啊!”
“你说得有神医丹药的,是这个家伙吗?”刘磐回手一锽,挑出来一颗人头,就甩在了黄忠的马前,黄忠急低头看去,竟然就是韩射的脑袋,这家伙不是被麴华抓了,是被魏延暗地里派人抓了。
“这小子就是一个市井混混,神医几时见过他啊,你还真就信了。”
黄忠看到韩射的头,这才相信韩玄果然没有骗他,想到此人死了,那药也就找不到了,自己的儿子……。黄忠都不敢往下想了,他声音发颤的:“叙儿……何在?”
“没了这骗子,你想叙儿何在啊?”
黄忠听了这话,更加深信黄叙已经死了,不由得悲啸一声,催马向前,抡刀就向刘磐斩去,刘磐双锽出手,十字叉花,把黄忠的刀给架住,只是双臂被震得一阵阵的发麻,他不敢再和黄忠硬拼力量,就和黄忠游斗起来。
黄忠的武艺本来就高于刘磐,这会又是全力出手,不过两、三个回合,刘磐就有些招架不得了,他暗自叫苦道:“让我把人引出来,这会我是引出来了,却要被他给劈了。”想到这里,虚晃一锽,逼开黄忠,然后拨马就跑。“
“小贼,别走!”黄忠就催马追了上来,他今天不顾自己和刘磐这么多年朋友的关系来杀他,就是为了给儿子报仇,又怎么会让刘磐走了呢。
二人你追我赶的跑去,后面杨龄带着人就愣在原地,这黄忠和对方打起来了,这说明他绝不是奸细了,这要怎么抓他啊,不抓他自己怎么请功啊,犹豫片刻,一挥手道:“却随我来!”就带着人马追了下来,心道:“管他是不是奸细,一会我就想办法把这老儿杀了,那回去之后,还不是我怎么说就怎么是吗。”
刘磐跑了一会,就听马蹄声近,不由得吓了一跳,急回头看去,就见黄忠已经追上来了,不由得叫苦道:“这老儿哪里骑得好马,竟然甩他不脱。”
正想着黄忠又近了几分,刘磐不由得苦着脸道:“黄老儿,你追我做甚啊?”
“刘磐小贼,你给我儿子赔命来!”
刘磐冷笑道:“黄老儿,我告诉你,你最好别追了,我前面有埋伏了高手,你看到他就的吓得把大刀丢了。”
“我呸!”黄忠狠唾一口:“你就是把天王老子找来,老夫也不会丢刀,今天必杀你!”说话间就追上来了,舞刀来杀,刘磐眼看黄忠的眼睛都红了,知道他动了真怒了,心道:“再逗下去,把这老儿给惹得急了,只怕就要把命赔进去了。”想到这里,就大声叫道:“埋伏的还不出来!”
随着刘磐的叫声,马蹄声响,一将催马而至,黄忠这会正提着大刀在比划着呢,一眼看到来人,不由得惊呼一声,就丢了大刀,从马上滚了下来,迎着对面那人跑过去了。
刘磐哈哈大笑道:“老儿,你看看,我说过你要丢刀吗。”
来的那人这会也从马上滚了下来,就跪在黄忠面前,泪如雨下的叫道:“爹爹,不孝儿在这里给您磕头了。”说着重重的向下磕去,黄忠急忙把他抱住,捧着那脸仔细的看着,不敢相信的说道:“好孩儿,爹爹……这不是在做梦吧?”
刘磐催马过来,笑道:“做得什么梦,我带大侄儿走得时候,不是说了吗,要给他找个看病的地方,你现在看看,大侄儿是不是好了!”
黄忠连连点头道:“好了,好了,真的好了!”说完回身向着刘磐道:“好兄弟,老夫错怪你了,我这就给你磕头。”说着就要真磕,刘磐吓得急忙带马走开,道:“你也不要来谢我,救你儿子的,是刘皇叔的姑爷,有这等大恩你还不追随皇叔吗?”
黄忠先是一怔,随后道:“却不知恩公所在何处?”他话音没落,就听到后面喊杀声起,一队足有二、三百人的长沙兵赶到,杨龄一马当先,就指着黄忠叫道:“老儿,你果然和这贼人私通,刚才故意打一场,掩人耳目,若不是本将军机智就追着你过来,就让你这老儿混过去了。”
黄忠缓缓站起,道:“杨从事,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夫又没有拜在韩太守门下,我这好友救了我的儿子,我和他说话怎么了?”
杨龄不屑的道:“你既在长沙住着,就是太守的子民,此人来历不明,你和他相见,你就是个奸细!”
“好论调。”一声讥讽的笑声响起,跟着两边闪出人马来,人数竟然比杨龄的手下多了一倍左右,这会三三两两的散开,就把杨龄他们给围住了。
人群之中,一员大将金盔金甲,手里凤翅镏金镋,在诸军的护卫之中,缓缓带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