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追李航下去,跑了十几里路之后,竟然失去了方向,只见眼前一座高山,青葱苍柏,绵延无边,他转了两圈,不由得暗道:“不好,却是迷了路了!”此时再找李航,踪影全无。
张南就在山脚下转了几转,心道:“看来找不到那李航了,主公说过,打败曹军之后,立刻就要撤回汉江以东去,我要是在这里耽搁的久了,大军撤了,我就要给丢下了,还是快点回去吧。”想到这里寻着来路就向外走,只是才走不远,就听前面人喊马嘶的声音,却是有军马通过,他不敢大意,就从马上下来,把马嘴给束住,不让它出声,然后提着龙筋缠杆枪小心翼翼的向着军马声传来处摸过去,离得近了,就隐在一棵树后,向外看去。
一队曹军约有两、三千人,就向着刚才他们交手的战场方向过去,张南不由得又惊又急,暗道:“不好,若是主公他们还没有打完,这些曹军过去了,只怕主公会有危险。”想到这里,急匆匆的回去,想要拉上了自己的马,寻路先回去,告知刘备,只是他绕了一圈回来,就见几个喽兵在那里解了他的马,连拉带推的扯着走呢。
张南怒吼一声:“哪里来的毛贼,竟敢偷爷爷我的马!”说完上前用龙筋缠杆枪向着那些喽兵就是一阵乱打。
喽兵哪里有什么武艺,被打得四下奔走,其中一个气急败坏的叫道:“好小子,你却别走,一会我家大王就到了,看他如何拿你。”
张南冷笑一声,心道:“我和你们就不是一路人,你家大王来不来与我何干。于是拉了马转身就走,只是才走两步,就听身后乱哄哄的脚步声响,跟着一群人过来,就把他给围住了,当先一个黄脸汉子,手里提着一条混铁枪,指着张南的鼻子叫道:“好小子,就是你要抢我家的马吗?”
张南鼻子差点气歪了:“这是我的战马,怎么就成了你家的了?”
“到了这绿林山,只要我管大王看得中,那就都是我的!”
张南都快气笑了,道:“我不管你是管大王,还是管小王,你都管不到我这里,本将军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胡扯,给我滚开!”
管大王狞笑一声,手里的混铁枪一颤,叫道:“小子,你要是能赢了你家爷爷这条枪,那别说是这匹马,就是爷爷的命,也是你的,要是你赢不了,那你就死吧!”说完上前就是一枪。
张南提枪相隔,两个人就斗到一处,这管大王叫得厉害,本事却没有多少,不过三、五个回合,就被张南逼得手忙脚乱,龙筋缠杆枪飞速攒刺,把他扎得像个猴一样的上蹿下跳,竟然连站都站不得,不过他倒是灵活,张南的枪使得都出了残影了,可是仍然不能刺到他。
又斗了几个回合,张南心下焦躁,眼看刺不中这管大王,猛的想起张飞的一招来了,大吼一声,闪身上步,龙筋缠杆枪不刺、不挑,而是像大棍一般的抡了出去,横扫而至,管大王根本就没有想到张南竟有这样的变招,刚跳起来一半,都来不及变招,就被大枪横扫在腰上,直接给抽得摔在地上了。
管大王摔下来都没有明白过来自己是怎么了,摸摸脑袋,一脸的懵样,张南挺枪抵在他的脖子上,道:“现在却是你输了,还是我输了?”
“当然是你输了。”
“胡说八道,我输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输了,你中途变招,我本来这一枪要刺向你的肩头,但是你一变招,我再刺就是刺你的心口了,我为了不伤你的性命,这才不得不强行收招,结果就被你给打了一下,你说;是被打一下严重,还是被枪刺中严重?再想想,是我输了,还是你输了。”
张南哭笑不得,冷斥一声:“本将军没有功夫和你磨嘴皮子,你给我滚开!”说完回手拉马就要走,谁想喽兵向着两边一闪,一个红绢束发的女子走了过来,指着张南道:“你打了我哥,就想这样走了吗?”
“是你哥拦我,我才不得不伤他的。”
“哼,我只看到你打了我哥,我可没看到我哥拦你,若是想走,容易;你却也赢了我,任你随意的走就是了。”
张南恼火的叫道:“你们这些贼人,好不讲信义,刚才你哥说了,我赢了他,想走就走,他要否认,还有个男人的脸面在这里,你一个三绺梳头,两截穿衣的妇人,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张南不是这样暴躁的人,但是现在他心急曹军的人马要是到了战场,会给刘备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危险,没有心思在这里和这些人胡扯,这才如此恶语相向。
那女子看着张南,就见生得仪表当当,英武不凡,穿着一身铠甲,更显得了得,她在山贼堆里,看惯了这些乱糟糟、脏兮兮的山贼,哪里见过这样的人才啊,不由得一颗芳心先自动了春意。
女人眼里若是有了一个男的,那就是这个男人再怎么样,她都会觉得这个男的像个人物,此时就是张南骂人,她也觉得可爱,只是嘴上还是占着便宜道:“我哥也不没有骗你啊,他是放你走了,我却是重新拦你,和他无关。”
管大王这会跳起来,听到这话大声叫道:“对,我妹妹是她,我是我,她拦得你,你却怪不得我。”
张南怒道:“那是不是你们这里每个人都有拦我一回的权利啊?”
女子笑道:“那怎么可能,我和我哥是头目,我们两个拦过,绝不会再有别人了。”
“好,那我就和你比一比!”张南这会下了杀心,就把龙筋缠杆枪一提,枪头指着那女人的肩头“你来啊!“
女子眼看张南在这种情况之下,还仍能守礼,不由得更是欢喜,道:“我的武艺强过我哥,我要和你打,本来就是车轮战,已经对你不公平了,你身上还穿着甲,闪躲困难,这我就更欺负你了,不如这样,你先把甲解了,我们再打。”
张南确是被这身甲给累着了,在马背上的时候,倒还不觉得,现在闪躲腾挪,一律使不得,刚才几枪就把那个管大王给逼得手忙脚乱,却拿不下他,就是因为这甲的累赘,这东西在步下,又不是军阵之中,实在是太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