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啊——好困啊。还想多睡一会儿来着的。”
海面升起的日轮所照射出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陆时雨的身上。他歪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抬手用指尖掐了掐还有些疼痛发酸的肩膀。
由于御门雾山的饭菜与自己的甜点实在过于受到欢迎,当晚二人不得不亲自进行下厨为大伙们做饭。
但要让一个人准备这么多位水手们的伙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御门雾山,不仅要忙碌于手头的料理,还要在每位下手之间来回周旋,忙碌的他一吃完晚饭,便累得回舱躺在床上睡着了。
“看样子还不到准备早餐的时间。要不要再睡个回笼觉呢......”
陆时雨将手插进发间,来回转了几圈,一边砸着嘴,一边望向窗外。
透过窗户,他在甲板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枫原万叶。
“万叶?他居然也起得这么早啊?是不是昨晚一直在值班?”
不知为何,面对空荡荡的甲板上,枫原万叶那独自一人的孤单身影,陆时雨心中的弦似乎被什么所拨动。
一股无名的悲戚感就像从天而降的奶茶,灌入了陆时雨这个容器之中。仿佛是被丢入杯中的冰块一样,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的眼中所看到的,并不是大海,而是......”
陆时雨喃喃自语道。
【甲板】
陆时雨端着一份早餐走向枫原万叶,来到他的身后。还等不及陆时雨说点什么,枫原万叶先开了口。
“是陆时雨吧?”
“......是听出了我的脚步声吗?”
“是风告诉我的。”
夏末秋初,天已微微入凉。这海风虽说不上寒冷,却也夹杂着些许的凉意。但或许,夹杂着些许凉意的,应该是二人的内心吧。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
枫原万叶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瞄到了陆时雨手上端着的餐盘。风告诉他,餐盘盖里的是一份热腾腾的稻妻传统早餐:有米饭、煎鱼、还有味噌的香气。
“我看你一大早就待在甲板上了,想说你可能昨晚值了一宿的班,所以就给你做了一份早餐。这是刚做好的哦,还热乎乎的......”
陆时雨伸手将餐盘递到枫原万叶的面前。
“那你呢?”
枫原万叶没有接过陆时雨手中的餐盘。他将整个身子转了过来,面向陆时雨。虽然他的面容看起来显得有些冷漠,但却将温柔藏在了眉角。
“我?我没关系的啦。等会儿我和大家一起吃就好了。来来,你应该饿坏了吧?”
陆时雨招呼着枫原万叶来到桌边坐下,然后揭开了餐盘盖子。瞬间,一股腾腾热气涌了上来。
“果然是稻妻的传统早餐吗?”
“啊?你不喜欢吗?抱歉,因为我实在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没关系。谢谢你帮我准备早餐。”
枫原万叶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在一句“我开动了”之后,伸手抓向了碗中的米饭。
“诶?万叶,这里有筷子啊。”
陆时雨指了指餐盘边上雕刻有花纹的木质筷子。
“嗯。我知道。”
“那你——”
枫原万叶用一只手搓揉着米饭,另一只手则是拿起筷子,伸向那盘煎鱼,麻利地用筷子将鱼肉切出一块来,塞进了米饭中间。
“虽然不是正宗的饭团,但我想味道应该不会差吧。”
“啊,原来你刚才是在......”
枫原万叶浅浅一笑,将手中的饭团递给了陆时雨。
“吃吧。这是我刚做好的,还热乎乎的。”
“嗯,确实很温暖......”
陆时雨小心地接过还有着余热的饭团,感受着它的温度。内心就像什么点燃了一样,原本寒冷的感觉消失了。
“我吃饱了。”
享用完了早餐,万叶仍然不忘再次对食物表达了虔诚的谢意。
“加入了少量粳米的米饭松软可口;撒上胡椒粒的鱼肉的两面也都煎得恰到好处;味增汤的味道也很正宗。看来你很擅长制作稻妻料理啊。”
“啊哈,没有啦,这些都是雾山君教给我的。”
陆时雨和枫原万叶并排坐在甲板上,在这仅有着海浪折返之声与爽朗之风拂面的地方,开始聊了起来。
“应该......很快就能到达璃月港了吧?”
“嗯。虽然还看不到海岸线,但也已经不远了。”
“......万叶啊,其实我——”
“嗯?”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们有些相似。”
陆时雨小声地说着,抬头看着万叶的反应。
“嗯,你继续说吧。”
在得到万叶的允许后,陆时雨这才继续说道。
“你——是在寻找着什么吧?我能感觉到,你那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伤痕累累的心。你好像在渴望着什么,但却又不对此抱有期待......”
万叶并没有回答陆时雨的问题,而是眺望着湛蓝的天空,反问道:
“那么你呢?你也是一样的吗?”
“我吗?我——”
是啊,在原来的世界里,我也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内心也是伤痕累累。我也像是在渴望着什么,但是却又并不对此抱有着什么期待。
我究竟是在......渴望着什么呢?
“看到了。”
枫原万叶的话语打断了陆时雨的思路。
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陆地——那应该就是璃月港了吧。
“只要目标明确,方向正确,就一定能看见我们所渴望的东西。”
枫原万叶留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船舱。
“走吧。我们该去喊大伙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