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和亲到乃蛮已经有三个多月。
刚到时骄阳很害怕,也很紧张,之前宫宴时她远远见过哈日查盖一次,就那一眼让她吓得不敢再抬头,长得比二哥那条凶恶的狗还要吓人。
小小的她站在哈日查盖身前就好像巨人跟小孩子一样。
她穿着婚服坐在房间里,不知过多久,侍卫扶着哈日查盖进来,她吓得挪动了一下。
侍卫把人扶过来想让哈日查盖坐在她旁边,不小心踩到她的裙摆。
醉醺醺的哈日查盖,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逐渐消失,恶狠狠的看向那侍卫,快速抽出侍卫的佩刀砍到他的脚上。
鲜血喷薄而出,一滴血溅到骄阳公主的脸上,她愣愣的好像呆住了。
那侍卫痛的倒在地上,抱着脚嗷嗷惨叫,哈日查盖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念叨一声“聒噪。”
一刀刺穿他的脖子,没了声息。
骄阳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
害怕的躲到床榻角落瑟瑟发抖。
哈日查盖听见她的尖叫回过神,转身看向她:“你怕本汗?”
骄阳缩在墙角摇头,呜咽着,不敢说话,白嫩的面庞上一滴血,异常的刺目。
哈日查盖定定的看着她,往前走两步,想要擦掉那脏污的血渍。
骄阳公主怕的直摇头,忍不住泪花滚落。
哈日查盖脚下一顿,粗粝的嗓子听不出情绪,只是脸上已经不见笑意:“军中有事,不必等本汗。”说完人就转身走了。
没一会就有人过来处理尸体,知书和一名乃蛮侍女走进来,把她领去另一间房。
这间房的风格很像盛京,让她安心不少。
“公主,您没事吧?”知书关心问道。
"没......没事......"骄阳用力摇头,眼睛还红通通的。
知书叹口气,轻轻擦拭掉骄阳脸上的血渍,又去给骄阳拿来一套轻便的衣裳,帮她换上。
"公主,您如今嫁给汗王,洞房夜汗王却转身离开,明日恐怕会落人口舌,如今在乃蛮不比盛京,公主如果听到些不中听的一定要忍下。"
骄阳咬咬唇,低着头点头,知书比她大,懂得也多,出嫁前更是被母后带走交代过一番。
她知道知书是为她好,也知道被抛下的新娘子一定会被嘲笑。
可她不怕,哈日查盖可比那流言蜚语更让她恐惧害怕。
结果第二天,做好心理准备的骄阳听着乃蛮人在那里叽里呱啦的说话时一脸懵。
她……听不懂!
只有派来伺候她的侍女会说盛京官话。
在知书一番打听后骄阳了解到,草原部落只有皇室中人会说她们的话。
其他人根本没资格学。
骄阳立马好奇的想要询问,她们怎么会说的这么好的,比她盛京一些百姓说的还要好。
侍女摇头,避而不答。
骄阳忍下好奇,也不在多问。
洞房离开后,骄阳再见到哈日查盖是在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里,她没有被约束在屋子里,她可以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只是每天后面都会跟着一群人。
草原的风貌与盛京不同,她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城外的护国寺。
她第一次瞧见真实的草原,一望无际的绿色,没有任何遮挡物,空气清晰干净的不可思议,就连风吹在身上都感觉到温暖。
草原的生活比较单调,没什么娱乐,她也吃不惯那些食物,后来侍女领来一位厨子,专门给她做饭的。
脸蛋上日渐消瘦的小奶膘,这才被留住。
草原上的冬天比盛京来的晚,虽然她很想念父皇母后,可她也在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当然,去过没有吓人的哈日查盖就更好了。
她不在像刚到乃蛮时有那么多的担心和恐惧。
直到一天傍晚,哈日查盖突然过来。
那是草原上的第一场雪,鹅毛般的大雪从夜里降临,铺满整个草原,草原的人们在雪里嬉戏玩耍,欢歌笑语一片。
哈日查盖骑在高大的骏马上,身披厚厚的皮裘,手里端着热腾腾的奶,朝骄阳走来。
看见哈日查盖,原本开心的骄阳收敛笑意,吓得的后退一步,恐惧再次袭来。
"过来,喝点奶汤。"
"我......我不喜欢这个味道。"骄阳低着头拒绝。
哈日查盖拧着眉,看她那副样子就牙疼,咒骂一声后,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摔了奶碗,骑着马狂奔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