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
花桡猛地抬头,尾巴一甩将泠鸢扔来偷袭的暗器全部甩飞,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炯炯:
“仙子,你这鞭子……好生特别呢,从哪得来的?”
见对方脸上挂起笑,声音温柔地问起这件事,泠鸢迅速反应过来事出有妖,当即便后退了几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仙子大概是久居深山消息不灵通吧,传闻当年妖皇曾送给自己未来的妖后一把长鞭做定情信物,据说那把长鞭由透骨鱼的鱼骨做成,可自如改变形态。”
花桡笑眯眯地说着,似乎连尾巴的痛都感觉不到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泠鸢,笑道:
“我怎么觉得……这把长鞭,就很像传闻中的那一把呢?”
泠鸢要是知道该怎么正确骂人的话这时候肯定会脱口一句wtf来表示震撼。
不是,先不说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暴露了,这玩意不是她自己凭本事闯关拿到的战利品吗?
什么时候变成定情信物了啊?
是,确实之前她闯关的洞府是那家伙小憩的地方,可是那不也得怪他设那么多的机关,让她误会了吗?
而且就算是他的洞府,她凭本事拿的东西这家伙最多说她手段不光彩,她还给他不就行了吗,凭什么坏她名声?
这家伙能这么快认出来,泠鸢反正是不信这里面没妖皇那个家伙的功劳。
他肯定天天在宣传自己杜撰出来的爱情故事误导别人!
不然他怎么可能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还能说出典故啊?
本来泠鸢还想着去魔域探查完情况就随便找个酒楼听点八卦,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风评,现在的话……
她突然就没那个想法了。
总觉得故事的版本和发展绝对会很可怕。
有一说一她现在在三界修士的眼里不会是那种脚踏十几条船完了还不负责玩消失的海王渣女吧?
不会吧不会吧?
见泠鸢听到自己的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突兀地愣在了原地,花桡内心的猜想就多了一分证实。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心心念念想见的各种八卦故事里的女主角,花桡一时间心情还有点复杂。
要是早在没打起来的时候知道这件事,花桡肯定会选择贴过去软磨硬泡缠着对方,不说能不能看到真容,至少也能给自家尊主提供一点消息。
但他们现在都打起来了,自己尾巴让人家刮了个半残,按理来说是他吃亏,可……
看看泠鸢身上随着战斗被风刮破或被他爪子抓破的一道道伤口,和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以及对方稍稍有些凌乱的长发……
花桡觉得吧,要是这个时候他给尊主发消息说找到人了,他要是赶到一看他心心念念的师父被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怕不是自己当场就要被打成狐皮大氅给她遮身体。
所以为了小命着想……
要不还是算啦?
这可不是他想看对方的脸所以故意不说的啊,这是战略。
“……”泠鸢站在原地沉默了一瞬,突然伸手摸上自己脸上的面具,看架势似乎是要把它拿下来。
这是要干什么?
花桡抱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大尾巴有些茫然,就见泠鸢一点犹豫也没有,将脸上的白色面具完全取下。
看到那张脸真的暴露在自己眼前的一瞬,花桡有些怔愣。
他一直听说着各种版本的有关自己尊主师父的故事,但那些故事里无外乎都是在夸赞对方的美貌。
听的多了,花桡对此相当期待的同时,却又担忧真正见到的时候,会觉得不过如此。
毕竟有时期望太高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花桡就想要不还是不见她比较好。
就让天下第一美人的美貌活在自己脑子里就行,不要被破坏。
但见到泠鸢真容的第一眼,他脑子里瞬间就只剩下了一句话,那就是:不虚盛名。
那些说书人所用的华丽词藻在此刻似乎都黯然失色了一般,真的要形容她的美貌的话,那一瞬间是想不出什么形容词的。
花桡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本身就长这副模样,毕竟说书人曾形容过她是有一头乌黑长发与一双乌黑眼眸的。
可面前的泠鸢,头发是极致纯净的银白,眼瞳也是极为漂亮璀璨的银蓝色,整个人站在那里时,就好似天上仙子一般。
她肤色很白,像冰雕玉琢的一尊玉女像,银白的长发并不显老气,反而让她看起来更加不似凡人般有种仙气飘飘的清冷感。
那双银蓝色的眼眸注视着他的时候,花桡一瞬间似乎什么都没有在想了,眼里心里似乎都被她完全掌控一般,再无其他意志。
这样的美人,也难怪陆祈会堕魔一路疯魔着变成这样,还要不顾一切地执意寻找她了。
若是换了自己,如此的美人师尊突然消失,他恐怕也会不顾一切就要找回她了吧。
“……”见花桡盯着她看了很久一句话都不说,泠鸢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了了,当下便把面具重新戴回脸上,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看够了吗?”
“不够……”花桡下意识回答了一句,反应过来神色一下便有些焦急:“你,你做什么戴面具?”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干嘛遮起来啊?
泠鸢却不回答,只是似笑非笑道:“看起来,你似乎还没意识到我为什么摘下面具,是吗?”
那确实没意识到,花桡现在脑子还有点懵懵的。
泠鸢也不搞那些弯弯绕,直接道:“你,叫花桡是吧?你看了我的脸,应当就知道我是谁了。”
“我也就直说了,你若是敢把我的身份透露给陆祈……”
泠鸢的语气一瞬间变得极为危险:“那么,我也会好好地告诉他,你是怎么在找到我之后对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的。”
花桡看着她的面具,听着她的说话声只觉得她凶起来威胁人也有一番别人没有的美感。
等等,她刚刚说啥来着?他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