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安那边发生的异动阿撒托斯早有预料,说是早有预料不如说这些其实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他让老板娘把花给那些人的,也是他在花朵上做了手脚,至于为什么……
“亲爱的,你看到下面的夜景了吗?”阿撒托斯问道,他刚问出口就后知后觉他们目前的位置泠鸢是看不到下面的一切的,即使她站到阳台上能看见,也看不到被窗板遮掩的两人。
于是他朝她面前的圆镜挥了挥手,镜子反射出的人影消失,如水面被风吹起波澜般晕开,显示出他所看到的画面。
看到江逸安和苏忆在被追赶,泠鸢皱起了眉头,他们不知怎么了,一直在奔跑,且身后跟着的人群都状似疯癫,好像饥肠辘辘的饿狼,跟在两人身后穷追不舍。
“你看,这两个人就是你的好友吧?”阿撒托斯指着镜子,毫不在乎地笑了下:“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被追着跑吗?”
是他。
“是我。”
意料之中的回答,泠鸢冷冷地看着他,阿撒托斯似对此举非常满意似的,和泠鸢说道:“你知道吗?这是个习俗。”
“凡外来者,非我族类,皆可做口食。”
阿撒托斯将这几个字吐出,勾唇一笑,手指再次轻柔地抚摸起她的头发:“你知道吗?若不是我,你现在也会是他们的一员。”
“我的信徒们实在太饿了,他们最喜欢的食物就是鲜嫩的人肉,可惜一直没什么人来这里。”
“好在每年的海神祭,总有些食材自己送上门来,愚蠢而又可笑。”阿撒托斯绕着泠鸢垂下来的头发轻笑,靠近她的耳边低语:“亲爱的,你觉得我是叫他们外来者好,还是……玩家好?”
听到这个称谓,泠鸢心头一震,这个时候要多亏她的意识不在身体里,否则一定会被他看出破绽。
就在她思考着这家伙是不是偷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猜出什么的时候,对方又接着道:“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吧?”
“我看起来有那么愚蠢吗?嗯?”此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泠鸢能感觉到他说这话时眼神里暗含的冰冷。
如此近的距离,她却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好像此刻,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偶。
“每一年都来的十二个玩家,游戏通关的条件是活过七天并完成任务,亲爱的,你们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阿撒托斯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他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恍惚间泠鸢甚至觉得他透过了这眼球看到了脑海中的自己,这猜想让她一时间被吓住了,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我有点后悔取走你的这些情感了,不然这个时候你就能给我一些可爱的反应了。”他似乎没看出什么不对,还惋惜地叹息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被发现,泠鸢这才放松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而她虽然没有被发现,却得知了更多可怕的消息,她一直以来对神都没有太直观的感觉,直到阿撒托斯把他所知道的抖露出了一部分。
她这才知道,其实自己并不是什么多么特别的人。
一直以来她靠着系统肆意妄为,把这些人物只当做是书中的纸片人并不会有太多反应,却一直没有想过,其实纸片人也有自我思维意识。
他们即使人设再单薄再不好,也是每个作者用心创造出的角色。
这其中花费最多时间精力创作出的完美人设毋庸置疑会是这些纸片人同类中的佼佼者,他们或许对观看他们故事的读者而言只是纸片,即使描写再强大也无济于事,但泠鸢作为身处其中者,她不可能做的到不被影响。
进入书中世界,即使她带着系统有金手指,也难免会被世界主宰所制裁。
阿撒托斯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他是这本书的最终boss,是无所不知的神明,书的后期也写过他凭借自己的力量轻而易举就能窥探到男女主所在的现实,这也是为什么系统不敢冒险传送的原因。
而且不止窥探,他似乎能在自己目光所及的地方都能释放能力,男女主最后被他骚扰的险些死亡,这才回到游戏打算杀死这个怪物。
这样的怪物,即使作为反派,但作者设计他时耗费心力不比男女主少,为了能和他们抗衡人设完美又强大,这也导致了他提前出现时目前处于初期的主角们根本没办法。
即使是它,作为一个只有辅助作用只能出(只)谋(会)划(叭)策(叭)的系统,它也没什么能力可以对抗他。
毕竟它只是个辅助宿主完成任务的又不是带浮游大炮的战斗机!怎么可能打架打的过邪神啊?!
而且就这个家伙的掉san程度……估计战斗机来了都不一定能摆平。
综上所述,它对宿主目前只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送上亲切的祝福希望她守身如玉不要狗带也不要被勾搭,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回去或者离开。
至于怎么做到这个状态离开……反正它没办法它不知道它不管,它只看结果。
“我还知道,亲爱的你要是没有留在我这里的话,出去之后又要到别人的地盘了,有可能会被别的什么东西撕碎吃掉……”
他说着,惋惜地执起她的手,似乎是真觉得悲伤般叹息:“你这样好,这样有趣这样美丽,要是被其他什么恶心玩意吃掉,我可舍不得。”
“那些家伙不配碰你一下,我不允许他们靠近,也不允许他们对你有任何想法。”
“如果有人胆敢的话……”阿撒托斯说着,语气逐渐危险起来,眼睛也亮起象征危险的红光:“我就把他吃掉。”
“完完整整的,一点也不剩的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