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泠鸢还是没有反应,阿撒托斯轻轻笑了下,继续道:“说起来,我对那个骨雕还是很满意的,你觉得呢?”
“只不过那两个胆敢怀疑指责你的家伙浑身上下的骨头都不太完美,拿来雕刻有些不太顺手,所以我去找了新的材料。”
新的?难道第三天死的还不止那情侣两人?
泠鸢听的害怕,她不想再听,可她连捂住自己耳朵阻止声音传入脑内都做不到,只能坐在梳妆台前直直地看着面前的镜子,木讷呆愣像个做工精美的人偶。
阿撒托斯在她的身后,抚摸着她垂落的长发,语气感慨:“我也没想到我会因为你就杀掉了跟随我多年的亨利,但是他敢肖想你,敢对你有非分之想,那就不能活。”
“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的。”
“不过好在他虽然人无可救药罪无可恕了些,但骨骼生的还是不错的,拿来雕刻最好不过,我觉得我雕的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你本身万分之一美丽,但好在还是能看出雕的是什么的,对吗?”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阿撒托斯像终于确认了她确实已经被泯灭了情感,勾起的唇带了些真心实意的愉悦。
泠鸢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梳妆台前,看她这样,阿撒托斯取过一边的妆匣,从里面取出一个镶满了钻石的手镯,拉起她的手比划:“虽然你已经很美丽了,但戴一些首饰也没什么不好,喜欢哪些?”
没有了认知自我意识的泠鸢当然不能回答他,于是他延伸出许多的触手,每一个都捧着金光闪闪的箱子,打开来里面全是能闪瞎人眼的璀璨华光。
阿撒托斯自顾自地选起了珠宝,脑海里的泠鸢却已经被气到没脾气了。
“这就是个死变态,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变态。”知道他送给自己的都是什么东西之后泠鸢已经彻底麻了,她坐在地上望着系统,呆呆地问:“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系统听出来她指的是回到身体后有没有什么办法逃离阿撒托斯身边,说实话它很想帮上忙,但……
“没有,你也知道他是个什么鬼东西了,我怎么可能有办法打过他?”
这家伙完全就是个怪物,不管是外貌还是实力都是彻头彻尾的怪物,即使它也没办法和他抗衡。
唯一比较好的消息就是他不会杀掉泠鸢,但不好的消息是他是不会杀她,但他看起来对宿主有别的想法那怎么办啊?
宿主可是身穿,伤害什么的全都作用在她本身的身体上,要是真有什么事,系统怕它可能回去就会被人道毁灭。
哦不,可能不止它,其他人也要被消灭了呃啊啊啊啊啊!
可是,可是它真的打不过这家伙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八壹中文網
阿撒托斯还在挑选着饰品他并不知道此时系统的崩溃,他所收集的东西实在太多,翻来翻去都没有他满意的,直到他在箱子里翻出了一片鱼鳞。
“哦我差点忘了这个,亲爱的,快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说着把鳞片递到泠鸢眼前,其实不用看,就凭那股奇特的感应,泠鸢也猜出了这鳞片的归属。
“说起来他虽然是鲛人,但完全没有你优雅美丽,口感也不是很好,但好在他个头还不算小,勉强能拿来填饱肚子。”
阿撒托斯笑了,他将鳞片拿起来看,然后转头和泠鸢继续说之前的事:“你知道是谁吗?其实我记不得他的名字了,但是他被这里的人称为海神。”
“说起来你们明明都是一样的人身鱼尾,为什么你却比那家伙美丽好看这么多?我似乎还没有近距离看到过你的鱼尾,你介意给我看看吗?”
阿撒托斯拿着鳞片在她身上比划,泠鸢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副无波无澜的模样,但心里早气炸了。
“他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系统发誓,即使是扮演高冷师尊时泠鸢的语气也没这么冰冷过,脸色差的吓人。
虽然她是在问话,但其实答案她早心里清楚了。
原来如此。
原来之前经历的那个游戏是这个意思,被入侵了领地的鱼是原本的海神这里的鲛人王,而入侵这里的就是阿撒托斯,而故事的最终,鱼被外来的物种吃掉了,永远消失在这片海域。
对应着的,便是阿撒托斯,吃掉了这里的海神鲛人,随后取而代之成为了新的海神。
泠鸢不关心他到底配不配做这个海神,也不关心这家伙能驱使那些长满眼睛的触手他会是什么东西,她现在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念头,剩下一句话,那就是他吃了自己的同类。
吃掉了她的同族。
甚至,还留下了他的鳞片作为纪念。
怪不得,怪不得一开始她就总感觉到有同类的气息在周围,那是分吃了他的触手身上残留的味道吧?水族馆里那空荡荡的大水箱里留下的气息,是他曾把那鲛人关在那里对吗?
关在水缸里看他挣扎,随后肆意取用他身上的肉,当自助餐来吃?
泠鸢也不是第一次认识到这家伙的恐怖,但她万万没想到,对方身上浓郁的同类气息的来源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他把自己的同类吞吃入腹,所以自己才会在初见时感知到他身上的同类气息,那是死去的鲛人留下的。
他身上气息如此浓郁,不是因为他就是自己的同类,而是因为自己的同类那可怜的鲛人,就在他的肚子里。
那奇异的味道,总算有了解释。
同类的气息属于死去的鲛人,另外夹杂的奇怪气味则来自于杀死他将他分吃的阿撒托斯,那是凶手的气味。
“他杀了我的同类。”
“他还吃掉了他,甚至留下了他的鳞片当做战利品……”
泠鸢的声音出奇冷静,但捏紧的微微颤抖的拳头却昭示了她此刻的心情。
杀意弥漫,系统发誓,它从她的眼睛里真的看到了杀气,她对这个人此刻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起了杀心。
她想杀死他,不论用什么办法,她想现在,立刻,马上,杀掉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