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看到了,亨利那个样子。”老板娘叹了口气,主动和他们说起了厨师。
这样的举动虽说在江逸安看来有些突然,但介于对方主动透露消息,他还是决定先听听看再说,于是非常配合地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他那个样子,是……出过什么事吗?”
“唉,说来话长。”老板娘叹了口气,随后向他们说起了往事:“亨利曾经虽然也是个很胖的家伙,但远没达到这种地步,而他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因为他忤逆了神明……”
“忤逆神明?海神大人吗?”这可是个新鲜事,在这个人人都好似海神脑残粉的小镇,居然还有人敢忤逆他?
江逸安忍不住问出了声,老板娘早猜到他会这么问似的,点了点头:“对,但亨利其实也是海神大人虔诚的信徒。”
“他之所以变成这样,全因为他自己太过于贪婪,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海神大人厌弃他海域里的一种特殊鱼类,甚至不允许我们捕捞它们来供奉,那种鱼被我们称为鲰生。”
光说名字三人并没有听出是什么,但老板娘一描述,他们马上就知道这说的是什么了,老板娘说:“这种鱼多目,头颅诡异异常,头上还分布着很多的眼睛,个头很大,但凶猛异常。”
这个描述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人头鱼,但那人的头颅在鱼身上这种诡异可怖的现象,老板娘居然和完全没注意到一样,丝毫不提那人头外观。
这是个疑点,江逸安默默记住了,继续听老板娘接着往下说:“亨利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贪吃,我们之前打捞上来的鲰生,他见神明不喜欢不要,竟然偷偷带回家烹饪吃掉了……”
老板娘话还没说完,三个人同时发出了震惊的声音:“吃掉了?”
吃那种长着人头脸上还布满眼珠的……鱼?!
一想到这个场景,三人不约而同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恶心的够呛。
面对三人的震惊老板娘似乎也有预料,并没表现的多么惊讶,叹道:“是啊,神明厌弃的东西被他拿去吃掉了,这在海神大人眼中似乎是无法忍受的,所以他惩罚了亨利,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老板娘话音未落,四人身后的厨房门突然被“嘭”地撞开了,亨利拖着他那身肥肉,颤颤巍巍地走出门,对老板娘气冲冲地说:“谁让你对他们说这些了?”
他似乎气急了,手上还拿着剁肉的刀,看的四人都是心头一紧。
老板娘见状赶紧赔笑,一边哄着去夺他手里的刀,一边把亨利推回房里:“只是随便乱说的,你别在意……”
她一边应付亨利,一边还不忘回头给三人递眼色示意他们快走。
厨房门在亨利不满的抱怨声和老板娘的诱哄声中关上了,整个走廊顿时空无一人。
江逸安和苏忆迅速认识到这是个探索旅馆的好机会,带着泠鸢轻手轻脚又小心翼翼地向走廊深处走去。
而他们身后,紧闭的厨房门里,事情的发展似乎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般和谐。
没有了观众围观表演,老板娘也懒得装好人,她掂着手中的大菜刀,似笑非笑地看着靠在洗碗池边缩成一坨的亨利,道:“觉得我说的不对?”
“我怎么敢……”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亨利此时一下就没了嚣张的气焰,坐在地板上倚靠着橱柜的样子看着还有点小可怜。
但老板娘并不怜悯他这副故作的可怜样,把玩着手上的尖刀,笑道:“我当然说的不对了,不过编的故事里也会暗藏几句真话。”
“譬如你真的是因为吃鲰生才变成这样的,只不过……”
“你吃了不止一条,对吧?亨利?”
老板娘将手中尖刀转停抓稳在手心,一步步靠近地上的亨利,最后在他身前蹲下,拿刀尖拨拉着他身上的肥肉:“啧啧啧,你身上这些肉,可都是一条条鲰生堆起来的,那滋味一定很美吧?”
“只不过鲰生的滋味我没尝过也不敢尝,但对我来说,还是你的肉滋味最好。”
亨利只躲在边上发抖,不说话也不辩解,老板娘还是笑嘻嘻的,却一改挑逗的姿态手下发狠,将刀整个捅进亨利的身体里。
血一下就喷了出来,亨利发出一声惨叫,却不敢多出声,自己用胖而短的手费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防止声音漏出来。
“这些也就算了,但是你知道你做了什么错事吗?”老板娘恶狠狠地说着,脸上笑容的弧度转变为狰狞的狞笑。
她一边疯狂地拿刀捅进亨利的身体,一边极其有条理性地将他身上的肉割下来扔到一边。
老板娘一边割,一边不屑地看着捂住嘴强忍尖叫的亨利,道:“就你这个猪头,也敢觊觎海神大人看中的猎物?”
“刚刚要不是我提醒,你是打算今晚就对她下手是吧?”
老板娘说到这里又狠狠捅了亨利几刀,近乎癫狂地说道:“海神大人看上的猎物,连我的不配染指,你怎么敢?嗯?你这个恶心的家伙怎么敢?”
“你想吃掉她,对吧?你那垂涎渴望的眼神简直是露骨至极,我不敢想象她如果发现了你的想法,还会不会再亲近我。”
“要是因为你这个猪头,害我无法和她说话交流,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听懂了吗肥猪?”
老板娘凑近他的耳边恶狠狠地说完就厌恶地远离了他,但看到对方那藏在层层肥肉之下的眼睛时,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他用这双眼睛觊觎她的事,将插在他身体里的刀拔出,转手猛地插进了他的眼睛里。
亨利惨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眼睛也被插爆,顿时成了双眼失明的残废。
总算是发泄完了怒气,老板娘抓起切下来的肉站起身,看到亨利还躺在地上像坨烂泥,毫不留情地踢了他一脚,嫌弃道:“喊什么?老不死的恶心肥猪。”
她骂骂咧咧地把亨利踢到了一边,自己处理起割下的肉来。
地上因为切割而流淌出的鲜血在整个地板上弥漫,但很快的,随着血液渗入地板的缝隙,那布满房间的血慢慢地消失了。
就连亨利身上新流淌出的血,也没多久就被吸收,整个地板好像是活的,将血液全部汲取吸收殆尽,不留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