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还没看过他抽到的这位御灵门弟子的战斗,对他不甚了解,这是他第一次对战除门内弟子之外的人,不免有些紧张。
不过即使紧张他也必须要上,比赛第二天开始,他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练习。
宗门大比一般都要举行很长时间,所以每次举办大赛的宗门都会准备好房间供长老弟子们休息,今天的比赛告一段落,陆祈走上高台想和泠鸢一起离开。
他去的时候,有些长老带着亲传正在下楼,陆祈站在一边弯腰行礼等待着他们走后再去找泠鸢。
然而他却遇到了一个不是很想遇到的人。
“陆祈?你也来参加大比?”娇俏的少女身着白裙跟在仙气飘飘的老者身后好奇地看着他。
一瞬间视线聚焦,陆祈看到她就烦,但到底是公众场合,不能让师父丢脸,于是便恭敬地回了:“云舒道友好。”
“在下不才,侥幸赢了比斗,才得以来参加大比。”陆祈随便敷衍了她一句,指望人赶紧跟她师父离开,奈何对方似乎对他起了兴趣,没有就这么离开。
反而是对她的师父说:“师父,我还有事想和这位道友说,你先去好吗?我知道地方的。”
宠爱的小徒弟都这么说了,老者自然也没什么话可说,点点头走了,离开时看了眼陆祈,显然是在加深对他的印象。
陆祈烦的不行,但又碍于自己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师父,不敢表现的太失礼只能憋屈地行礼送走老者。
云舒嘴上说着有事和他说,但人都走差不多了她也没和他再开口说一句话,陆祈摸不清她的想法,但也乐得清闲。
眼见人走得差不多了陆祈赶紧借势上楼,一眼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了坐着品茶的泠鸢。
“师父。”陆祈快步几步走到她身边,随后压抑住心头的激动叫了一声。
正在压抑着苦味借着喝茶补充水分的泠鸢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陆祈回来了,不紧不慢地搁下茶杯这才转头去看,陆祈赶紧抢着接过茶杯,紧张地等着泠鸢的点评。
我刚刚表现的……还好吧?师父这样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陆祈心下紧张但脸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变波澜不惊的表情,泠鸢看他这样自然就看不出他其实在紧张。
坐在这半天被宁逢柳严初两面包夹被迫聊了半天的天,还因为要补水不得不一杯接一杯喝这种苦茶她早受不了了,见陆祈来了那简直就跟看到解放前的曙光一样,赶紧站起身:“掌门传讯,到下面集合。”
“好的师父。”陆祈恭敬地让开道让泠鸢走在前面,随后放下茶杯跟了过去。
宁逢和柳严初从始至终都在旁边坐着,结果陆祈愣是跟眼瞎了一样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从始至终行礼都只对着泠鸢。
他倒也不意外,毕竟陆祈现在不待见他俩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了,只不过……
“云舒仙子?你怎么还在这里没走?”宁逢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边角落的云舒,偷看被发现云舒也没觉得不好,走上前落落大方对他们行礼:“长老们好。”
她弯腰的时候看着面前那嫣红裙摆下露出的一点鞋尖,怎么也没想到陆祈的师父居然就是她。
修真界的男修们到底是有多瞎?这般世间难寻的美人他们居然能说出不如自己的话来?
这可是顾泠鸢!曾风光无限的第一女剑修!即使因救人毁容断剑,那也不应该这么说她!
“嗯。”泠鸢虽然意外云舒怎么还在这里,但是人家都行礼了她也不能当没看见,于是便应了一声算作回应。
得到回应云舒才直起腰来,她看向面前只是站着都让人觉得清冷孤高的美人,只觉得痛心非常。
这样的人,即使遭遇了挫折也不会就此堕落,清冷而孤高的月亮,也不会因为些许残缺而失去她的美丽。
无论是残月还是满月,都各有各的美丽。
只是可惜,这般的美人,全盛时期的光芒万丈艳绝天下,她是无缘得见了。
不过……看一看残月,也至少能幻想出满月的余辉。
“我在等师父一起,没想到刚好撞上几位,实在抱歉。”已经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云舒也不敢多留,找了个借口就想开溜。
倒也不是她不爱美人了,主要她一想到这样的人因她而不得不戴上面具遮掩自己的残缺,她就觉得遗憾又痛心。
当然,更多的还是愧疚。
虽然让她毁容断剑的不是她,但这之后她努力奋起时无情打击着她的那些流言蜚语,确实又因她而起。
她实在无颜面对她,只能希望以后能求得些许恢复容貌的药草送给对方,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
宁逢知道她是在说假话,毕竟刚刚御灵门的长老们带着弟子从这过的时候他可看到她了,现在这般估计又是想窥探泠鸢一二。
女修啊,真是难懂。
不过她也没什么坏心,宁逢便也不想拆穿她,甚至贴心地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这样,那你快去找师父吧,我刚刚看他似乎已经走了。”八壹中文網
“好,多谢长老。”云舒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说完行了个礼转身就跑了,看她那焦急的样好像是有什么急事找她师父。
泠鸢在旁边看着这场戏落幕,这才开口道:“我们该走了,掌门还在等着。”
“泠鸢说的是,我们这边走吧?”宁逢笑眯眯地问,泠鸢没回答他,抬脚走在了前面下了楼。
陆祈见状迅速抢先跟上,直接阻断了宁逢和她之间的距离,眼见着亲近的机会再次被这小子打断,宁逢借着泠鸢看不见,对陆祈送去了一个眼刀。
被人用很不高兴的眼神看了,陆祈却心情颇好,回给宁逢一个得意的眼神。
比赛的时候他不在拦不住那没办法,但只要他有机会必会待在师父身边,他倒要看看这人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挖墙脚!
接收到对方回过来的挑衅眼神,宁逢只觉得头上有什么东西突然暴起,突突直跳:这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