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对方落荒而逃,陆祈望了眼高台之上泠鸢的方向,转身离开。
虽然是可以名正言顺教训这个令人生厌的家伙……但陆祈一想到泠鸢在看着,就总觉得有些紧张。
为了不让师父难做……还是收敛一点好了。
泠鸢坐在高台上小口小口咬着糕点,并不知道下面发生的事,陆祈的实力宗内他必能拿下第一,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倒是女主……怎么半天都没看到人?
修士的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就连目力也远非常人所及,她坐的位置虽然高,但视线向下一投轻轻松松就能在人群涌动中看到每个人的脸。
只是可惜她眼睛都快看酸了,也没见到云舒的身影。
难道她不来参加了?
这可不行啊那岂不是剧情又要跑偏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泠鸢顿时就觉得嘴里的糕点不香了,转头问一边的宁逢:“我听闻御灵门这届出了个十几岁便筑基巅峰的天才,怎么没见她出现?”
“你是指云舒吗?她临近大赛时突破金丹,正是紧要关头正在巩固修为,可能会晚些来。”
“这样……”果然宁逢身为御灵门的亲传即使出门在外门内的大小事宜他还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得到准确答案泠鸢总算是放下心来了,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等着下面开赛。
御灵门不愧是第一大宗门,办事效率高的离谱,她就说会话的功夫,场下的擂台上已经打起来了,一炷香的功夫都没到,就有四个擂台打完决出了胜负。
泠鸢正感慨着比赛的效率,随后定眼一瞧才发现这场上正在比的人全是他们万鸣剑阁的,那决完胜负的人中她只听到有个叫归羽。
既然他们第一个比,那陆祈肯定也是会上场的,左右还没看着云舒,泠鸢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家便宜徒弟身上。
这一看不得了,他的对手怎么是孟禹闲?
陆祈对上他,胜负肯定是没悬念了,就是泠鸢比较担心男主不会逮着这个机会往死里打他吧?
倒不是她觉得这样不好,主要男主不是要摆脱她找寻新的宗门吗?表现的对同门太过分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唉,算了,她又拦不住,随便吧。
将死之人了,管这么多干嘛。
心里清楚陆祈是不可能手下留情了,泠鸢干脆把视线移到别处不去看陆祈那边的情况,结果她刚移开视线就在簇拥的人群中看到了那一抹白。
是云舒。
身为女主,云舒那是修为长相都不差,天赋异禀出身第一宗门,这些光环总会让更多人为她着迷,所以她追求者众多,出场的时候被人围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不过她明明突破金丹成功,为什么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难道说是厌烦有人一直围着她吗?感觉不像啊……
云舒走在下面,何尝感觉不到正有人看她,奈何她现在心情真的不是很好,也就没在意。
反正每次出门都会被人看,她早已习惯被人注视。
那天和陆祈分开之后,她又去见了一次九玄,得知东西没有得到他也没说什么,只不过她提出想放弃云舒这个身份的时候却被狠狠训斥了一顿。
九玄说,他知道她这个身份会伤害到一些女修,可正道的女修对他们而言也是敌人,仅仅因为流言蜚语中伤就萎靡不振,这样的女修连上战场与他们一战的资格都没有。
他说,他必须时刻记住,他是妖。
是妖,就不可能被人所容。
又何必同情她们?他的身份任务至关重要,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舍弃。
意识到自己实在无法摆脱这个身份,也清楚自己必须要做伤害他人的事云舒就怎么都提不起兴趣。
人妖魔三界注定不能平和,人类不接受嗜血恐怖的魔修,可他们妖修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
一定要另辟蹊径,做这些事来追求和平吗?
可,现在明明就是个难得的和平盛世。
为什么一定要打破这一切?九玄的计划一旦达成,两界很难再保持平和,必要发动战争。
但其实说到底这并不是他的错,如果那些死板守旧的老不死们能稍微开明些,他们也不会要用这种办法来谋求两界和平共处。
云舒早在秘境里就表现出他的本性,他是个私心大过责任心的妖,作为狐妖不仅自私贪婪狡诈奸滑,还十分善妒多疑。
他只想好好待在自己的洞府里修炼,偶尔出去调戏几个漂亮的女修,潇洒快活地度过每一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挑起战争亲手葬送他人性命的刽子手。
云舒实在提不起兴趣心情应付身边的狂蜂浪蝶,刚好没到她上场的时候,她便借着要去拜见师父而从人群中抽身上了高台。
高台上视野最好的中间位置才是御灵门长老的,她要过去免不得要选个方向过去。
云舒刚刚走上高台,来不及选择方向视线就被一位女修吸引走了。
这位女修的位置既然在尽头说明她的宗门肯定地位不是很高,但能坐在这里怎么也是位长老。
云舒最大的爱好便是看貌美女修,这位女修身着青红晕染的法衣,即使坐着也能看出她的身材比例相当完美,脸上戴着的半边金丝面具虽遮挡住了她的脸,但露出的殷红双唇和那一双美眸无不透漏着她是个美人的事实。
只不过……
这位女长老的身材和个头以及给人那疏离清冷的感觉,怎么那么像姐姐呢?
应该是她感觉错了吧,或者说美人都是有相似之处的,那位女修是散修,没有宗门,怎么可能坐在只有宗门长老才能落座的这高台之上?
不过……真的好像啊。
云舒对这女修起了兴趣,连找自己师父都不顾了,上前一步露出她精心练习了很多遍的温柔一笑:“这位长老,突然冒犯真是抱歉,但……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得知您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