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简单确认了一下泠鸢还有余力并且打完也不会受很重的伤就从树上飞下来了,看那红岩巨蛛节节败退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能打完,她还特意凹了一下造型打算美美滴迎接一下得胜归来的泠鸢。
毕竟以她对九玄的了解程度对方如果真的长得很对他胃口那估计他肯定会不顾一切下聘礼,虽说估计做不了正室但好歹也算是他的人了,她当然不好太为难她。
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去赔礼道歉才是正确选择。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见到那样一个泠鸢。
雾气中的血气弥漫,伴随着沙沙的脚步声逼近,白雾中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来。
焦急地等了半天的陆祈见状迅速跑到那人影面前,但又担心是什么可以化形的魔兽一时踌躇着不敢上前,一边早早便靠气味分辨出来人的云舒轻蔑地看他一眼欢喜地迎了过去,嘴里的俏皮话只说了半句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前辈回来啦?前辈果真勇猛……”
看到泠鸢的模样别说是陆祈,就是早有准备的云舒都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她走近。
如她所料的,泠鸢确实没受什么伤,与那么多数量的魔蛛厮杀身上染血也是无法避免的,但她怎么也没料到泠鸢会变成这样。
本来清风徐来般让人觉得清秀俊逸的青衣被大量的鲜血染成红色,还在流淌着的殷红顺着衣服往下滴落着血珠,那张秀美的牡丹面具上溅满星星点点的血花,她就那么站着,手里提着被血染红的骨鞭大步向她走过来,犹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前来索命。
云舒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她步步逼近,身体微微颤抖,好像是被吓到了。
一边的林霄见女神似乎被吓到了很想帅气地挺身而出帮她一把,奈何这位前辈刚杀完魔兽回来身上的戾气未退,极具冲击力的杀气夹杂着铺天盖地般的血腥味简直能止小儿夜啼,他也怕的要命怎么可能反应得过来去帮云舒。
他只能就这么看着,看着那杀神一步一步走到还在发抖的云舒面前。
“临走前我说过,会找你算账。”泠鸢平静地走到云舒面前,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我来兑现诺言了。”
话音刚落泠鸢就扬鞭干脆利落一鞭抽到云舒的腿上,这一鞭抽的真是丝毫不手软一鞭就将她抽的皮开肉绽。
然而出乎泠鸢意料的,看似柔弱的云舒却并没有被这一鞭抽倒,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竟是丝毫不觉得过分居然还夸赞道:“姐姐言而有信,云舒自然也愿意信守诺言甘愿受罚。”
这可把泠鸢整不会了,她本来打到后面怎么都奈何不了红岩巨蛛身上的岩层实在没办法只能选择徒手撕开对方的防御,人鱼一族美则美矣,但作为海洋霸主他们又不是靠美貌统治海洋成为霸主的。
他们的手指尖很是锋利,美丽的尾巴更是威力惊人,只要他们想,一尾巴就能把轮船底部劈成两半,徒手就能把坚硬的甲板撕开。
这般锋利堪称无往不利的利爪对付身体覆满岩层的红岩巨蛛简直就像拿刀砍泥巴一样轻轻松松,泠鸢按身体记忆三下两下把巨蛛撕碎,巨蛛身体里的血喷洒而出浇了她满头满身,血把头发都糊住了。
极度洁癖爱干净的泠鸢一下就遭不住了,差点打不过要死,被欺骗再加上被整得这么狼狈,新仇旧恨一起算泠鸢只抽她一下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当然,只有一下纯粹是因为云舒是女主她是女配本来就活不了太久了她不敢招惹女主太过以免早点狗带,说白了就是怂。
不过临走的时候狠话放都放了气氛也烘托到这里了不打一下有点下不了台,虽然泠鸢表面装的凶打得也狠,但她其实内心一直在祈祷女主不要记恨她。
你骗我害我差点死了还害我浑身这么脏这么狼狈我又不是没脾气打一下怎么了?你你你你记恨我就是你小心眼啊!
泠鸢打完都觉得心有余悸,结果没想到女主居然不仅不怪她反而还非常满意她打她?这人在想什么啊?
她想不明白,也看不懂,只能强装生气道:“别乱攀关系,我可当不起你的姐姐。”
“姐姐便是姐姐,你当不当的起,与我乐意这么叫有什么关系吗?”云舒的态度转变的格外突兀,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连带着当事人泠鸢都被搞得云里雾里的。
她想不明白,所幸现在也用不着她想,刚刚一战虽说她服用了蕴灵丹,但补充的灵气在与红岩巨蛛的战斗中都消耗一空了。
以一己之力杀完一群筑基巅峰的多目魔蛛以及一只金丹后期的红岩巨蛛而不败,强撑到现在不倒已是奇迹,所以战斗结束后倒下也没人会说什么。
泠鸢实在太累了,她本就不是什么擅长战斗的人,一直强撑到现在早就是强弩之末,她刚和云舒斗了两下嘴就觉得头晕晕的,话几乎刚说完就觉得头晕目眩一头朝着地上就栽了下去。
她因为体内灵气枯竭陷入昏迷没了知觉,而且身为金丹期修士肉身强悍所以其实摔一下也没什么,但眼见她倒下去陆祈上前一步伸手就想去接,却被站在她面前的云舒抢先一步搂住了对方软倒的身体。
“姐姐灵气枯竭需要休息,快,回北御城。”云舒抱着昏迷的泠鸢朝身后的御灵门弟子吩咐,理都不理旁边的陆祈和林霄把人打横一抱匆匆向外跑去。
被留下的陆祈落寞地收回手匆匆跟了上去,连招呼林霄一声都忘了。
林霄见状也不知道怎么说自己这个惹不起的师弟,只能摸了摸鼻子默默跟上了。
师弟对他没什么热情还不咋待见他他还能咋办呢,又惹不起。
云舒抱着泠鸢一路小跑,跑动带起的颠簸致使泠鸢脸上的面具有些滑落,小半张脸都露了出来,眼看着随着颠簸那面具就要滑落——
一条雪白丝带轻轻将那面具托起,在她脸上固定好确认不会掉,便又悄然缩回云舒的袖中。
云舒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怀里恬静的女人,微微扬起了唇:虽然很想看你的脸,但她可不乘人之危。
毕竟她可是个君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