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刻意的刁难他陆祈也能解读成其他意思,她说完就趴在池边甩尾巴,点开系统面板开始准备后面的剧情。
……好像也不太用准备啊,原著里就一笔带过说她这样苛待男主苛待到对方成年,期间好像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但是原著里一笔带过她不能真就这样等着他成年才进行剧情啊!
陆祈他今年才十岁耶!等到成年她岂不是要再等三百年?
不对,他们人类的岁数好像不是这么记的……
系统不在,泠鸢只能疯狂划起屏幕来找答案,寻着原著里的剧情勉强找到:十六成年……那她还要等六年才能进剧情?
好像没什么不好,闲着等六年也不是不行,这个世界可比上一个精彩多了多待待也没坏处……
自己劝慰自己成功后泠鸢将面板一关就随手招来一本书摇着尾巴看了起来。
至于便宜徒弟?自生自灭吧反正她不管也不会出什么事。
陆祈完全不知道自己心中敬爱的师父在干什么,他非常认真地打扫完偌大的宫殿放下扫把就开始练剑,还好他现在拿铁剑也不会觉得太重,握紧剑柄,他开始学着宁逢给的书里的动作挥剑。
每日早起为师父做好早饭然后去学堂上课,下课后回到兰亭水榭就做午饭给师父放在门口,然后打扫卫生,收拾完就去练剑,这就是陆祈一天的作息。
他坚持这一套作息已经很久了,但自从那天惹师父生气后他就再没能和对方一起吃饭,甚至都见不到她出门。
陆祈心底是很失落的,但是他不敢找泠鸢说什么怕又惹她生气,只能默默做着应当做好的一切。
等到他学有所成,说不定师父就愿意见他了呢。
抱着这样的念头陆祈日复一日地练着剑,泠鸢没有教他剑术,教导的长老们也不会将自己的所学教给别人的弟子,宁逢和柳严初倒是想帮他,但是宁逢早已断剑除了口头点拨无法亲身示范,柳严初又是执法长老需以身作则也不能教他。
于是陆祈就只能日复一日地拿着那把铁剑做着简单的挥剑刺出劈砍的动作,这些动作除了把他的力气练起来了也没有其他作用了,甚至外门随便一个刚入门的弟子都能吊打他。
他是亲传啊,他是有师父的,但却比不过没有师父的外门。
泠鸢留下的那点震撼早随着时间推移被弟子们渐渐忘记,他们已经敢肆意嘲讽陆祈的天赋平平,路遇陆祈甚至会故意别他的路,肆意大声嘲笑他是个没有仙缘的凡夫俗子。
陆祈不信他没有仙缘。
若是真的没有,他不会遇到师父,不会拥有今天的一切。
比起死亡,这些嘲笑简直轻飘飘的不值一提,但总是被这样讥讽,坚定如他也不由得产生了动摇的念头。
师父,是真的不喜欢他吗……为什么其他人都不像他这样需要事事俱细,需要几乎不休息地废寝忘食地练习……
他难道真的不被师父看好吗?师父为什么不愿意见他,不愿意教导他甚至口头指导他哪怕一字一句呢?
陆祈头一次产生了迷茫。
他刚从学堂回来,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走半天直到中午才能到兰亭水榭了,但他依旧习惯回来就去厨房做饭。
日复一日的练习见长的不止他的力气和个头,还有他的厨艺,为了能让泠鸢多看一眼他几乎学遍了菜谱上的菜甚至能做到每一道都足够出色,但这样的用心并没有换来成果,他的师父依旧没有看他哪怕一眼。
陆祈端着饭菜像往常一样站在泠鸢门外的时候,第一次没有放下就走。
他看着面前门扉上繁复的花纹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抢在对方出声前鼓足勇气喊道:“师父!弟子有一事不解!”
里面还在昏睡的泠鸢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差点撞到池壁上,她幽怨地游上岸露出个头以便她能听清陆祈的话,语气不善地回应:“什么事?”
陆祈当然听出了她的不悦,但他没有退缩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困惑:“师父,弟子按师父的叮嘱一直练到今天从未松懈,但剑术却未有增长,故斗胆来请师父解惑。”
哦,练剑没增长……这确实是个问题啊……
泠鸢刚睡醒脑子不是很清醒,她一本正经地思考了半天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就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对,她的角色是个恶毒女配苛待虐待男主的坏师父,她认真思考怎么解决干嘛?
直接按原剧情里原主的做法拿红绫抽他一顿不就行了?
毕竟她是喜怒无常恶毒非常的人设啊,在原主眼里这是顶撞师父敢质疑她做法的行为,那解决方法以她的性子来说不就是抽一顿吗?
等了好久甚至无聊的天天睡觉的泠鸢一想到接下来的剧情就精神起来了,按系统的话来说这可是重要剧情!
男主怀着敬畏的心理渴望从自己敬仰的师父那里得到指引,结果得到的却是来自师父的无情鞭打和斥责,从此对师父彻底失去孺慕之心,日复一日地干粗活甚至让他产生厌烦心,然后靠自己努力进阶后发现师父的不轨之心然后将她击杀,完美!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成功完成任务泠鸢是相当兴奋啊,上了岸将衣服一穿把身上水珠用术法蒸干,她稍微思考了一下找了下感觉就进入了状态。
陆祈在门外惴惴不安等着回应,他说完话后里面就再没传出过声音,他不由得自己斟酌了一下思考刚刚的话哪句说的不好惹了师父生气,就猝不及防被一道红绫抽飞了出去。
红绫破门而出,泠鸢装作很不高兴的样子刚想开口就发现人不小心让她抽出去了,天地良心她只是想着用红绫抽开门会显得她比较生气一点,哪知道这便宜徒弟就一点也不知道站远点就在门口啊?
不过抽都抽了她也不想戳穿自己营造出来的假象,只是在看到托盘以及托盘上的菜飞出去的时候眼疾手快指挥红绫将托盘一包稳稳当当放到一边的石桌上。
徒弟可以打,但是她的菜可不能撒,少吃一口她都会心疼很久的好吗?
陆祈被抽飞出去摔到院子里此时才爬起来,自然没有注意到泠鸢的小动作,他从地上爬起来刚想开口,抬头看到台阶上站着的泠鸢时又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他的师父依旧穿着艳红的红衣,只不过比起之前的这件毫无任何装饰看起来就是件内衬,她甚至也没束发,长长的黑发披在脑后,她就这么站在台阶上,眼底翻滚着冰冷的怒火,面若寒霜,那张金丝面具依旧泛着寒光。
她就这样看着他,明明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但陆祈还是起了一身冷汗,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师父现在的心情不佳,刚想出口就被她打断,身着这样艳丽颜色的衣服,她的声音却让人完全感受不到热情。
她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陆祈,居高临下:“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