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回来了,让右右等久了。”
白弋稳稳托住蹦到身上的半兽人,鼻间立马涌进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他因精神损耗而产生的倦意神奇的消散了不少,目光落到半兽人发顶,深潭般幽深的眸底漾开一圈圈涟漪。
慕右右双手搂着白弋的脖子,双腿岔开圈住白弋精悍的腰身,小声嘀咕,“确实有够久的,天都黑了。”
此时顾不得还有这么多人在了,他现在就是很想黏着白弋,很想。
对于半兽人突如其来的亲昵行为,白弋自然是求之不得,手掌顺着慕右右的后背微轻轻滑动,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朝围上来的亲人们点了点头。
薄郁本想问什么,却被白冽拉住了手腕,白冽冲他使了个眼色。
顺着伴侣的视线,薄郁看到了软绵绵赖在自家崽崽身上的右右,顿时了然一笑,对着崽崽眨眨眼,拉着白冽回到了原位。
阿争夫夫笑着紧随其后。
另一旁尤奈及时揪回自家想要冲过去讨嫌的傻弟弟,复杂的视线扫过连体婴似的两人,抿了抿唇,沉默的拽着不停扑棱的傻弟弟离远了些。
“臭哥哥!你松开我——”
吕丘呆呆望着逐渐远去的兄弟两人,嘴唇忽然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碰了碰,下意识的伸舌一舔。
只听荻律奸计得逞似的“哈哈”两声,趁呆呆丘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剥开一颗烤土豆,还颇为殷勤的喂到人嘴边。
“丘,来张嘴,这土豆熟的刚刚好,沾了辣椒粉,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吕丘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听话的张开嘴,“啊~”
被双亲忽视的两崽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多余,索性安安静静的缩回被他们当做窝窝的棉服里接着玩耍打闹。
鹰兽们早早就站在一旁等着了,他们不敢像薄郁他们那样无视兽神,也不敢无视可能会改变他们繁衍状况的半兽人,所以只能端正态度老老实实的侯着。
不过从目前的情形看,他们显然还需要继续等着,因为兽神正忙着和半兽人亲亲热热呢。
……
等白弋就着自己树袋熊的姿势落座到秋千上,慕右右立马使用异能让秋千固定住不晃,然后调整了下姿势深深窝近白弋怀里,这才荡悠着小腿轻轻舒了一口气。
没人知道他其实担心死了,但他没向任何人表现出半点不对劲。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前几天莫名的心悸一样。
这种不安在白弋迟迟没有抽回神识的那刻被无限放大,急的他差点要摇人了。
白弋拍了拍慕右右的后背,轻声问,“右右,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慕右右闷闷道,“你怎么知道,我都没说。”
白弋把人搂紧了些,下巴轻轻蹭着慕右右的发顶,“我感觉得到你有心事,我一直在等你自己告诉我。”
抱着自己的男人心跳平稳有力,散发着令人心安的味道。
慕右右在男人看不见的角度撇下嘴巴,情绪瞬间崩了,浓浓的负面情绪止不住的发散,“……我不知道怎么说。”
白弋蹙起眉,“是关于我们的吗?”
慕右右烦躁的晃晃脑袋,“我不知道。”
白弋把人拉开了些,大拇指按揉慕右右被自己衣服蹭红的额头,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知道就不要想,右右,不管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一起面对,无论好坏。”
话落,白弋蓦然抬眸看向羽神所在的方向,跳跃的火光中,蓝眸幽黯似千年古潭。
所以,是因为这只鸟吗。
无形的威压悄然荡开,除慕右右以外的所有人同时感觉到了巨石压身般的不适,特别是鹰族,他们感觉到的不是巨石而是小山!
好在白弋在慕右右抬头的前一秒收了气势,不然鹰族得集体拜个早年。
慕右右巴巴瞅着白弋被橙黄火光柔化了几分的俊脸,不安分的扭扭屁股,然后在扭扭,直到白弋隐忍的捏了下他屁股肉,他才咻的坐直身体。
白弋看着秒变严肃脸的半兽人,忍不住调笑,“右右,你屁股下有刺吗?”
慕右右冷白的皮肤噌的一下染上薄红,下意识反驳,“你放屁!”
他怀疑白弋开车!并且掌握了证据!
白弋噙着笑,手指暧昧的划过半兽人粉了尖尖的兽耳,假意委屈,“右右骂我,我不开心了,需要你哄才能好。”
慕右右惊讶的睁大眼,怒道,“你不是白弋,你把那个高冷稳重的白弋还给我!”
白弋,“……”
看到白弋僵住的脸色,慕右右感觉自己搬回了一局,得意忘形的朝着白弋吹了声口哨,“小样儿~跟我斗。”
白弋忽然用拳锋抵住唇,侧过脸低低笑出了声。
慕右右懵了,反应过来又被男人耍了,“你逗我!”撇着飞机耳就要上手揪人脸皮,下一秒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制住了同时制牢了两只手腕,力道不会让他难受但又无法挣脱。
白弋拍拍半兽人的屁股蛋,趁人羞恼之前开口,“右右,我说刚才说的你一定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陪着你。”
定定看了男人许久。
慕右右慢慢软下身体,像只刚出生的小兽般,深深依赖进男人的怀抱,“我知道了。”
不管他那不好的直觉到底是什么,他绝不退缩,为了白弋,也为了这里这么多可亲可爱的家人朋友,还有远在另一个世界记挂着自己的家人们。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慕右右总算想起正事,揉着眼睛重新坐直身体,“好了,白弋,你今天探查阿孚的神识有什么发现啊?快跟我说…说…咳咳!”
慕右右无意往身侧瞥了眼,顿时被无数双发光的眼睛吓得呛了口水,捶着胸定睛一看,原来是那群冤种傻鸟,“咳咳!他们搁着看多久了!”
白弋帮右右拍背顺气,不动声色甩出去一个警告的眼神,等鹰兽们纷纷承受不了避开视线,才坏心眼的小声回答。
“唔,好像从我清醒过来开始吧。”
“啪!”慕右右一巴掌糊上自己脑门,他刚才那么不严肃不霸气的一面,岂不是全被看光了!哦买噶,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白弋满眼不认同拉下他的手,“打自己做什么,都红了。”
慕右右顶着一张苦瓜脸拍开白弋的手,“红了能比社死可怕吗。唉,算了,你还是讲讲这个阿孚是怎么回事吧,请快快转移我的注意力。”
白弋抵住上颚,被可爱到了,又想笑,但幸好及时忍住。
“情况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先挑重点告诉你。”
“昂,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