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身旁的吕丘早就睡沉了,慕右右却神奇的失眠了。
黑暗中慕右右又翻了个身,眼睛大睁瞪着墙壁的方向,怎么回事,回到自己熟悉的床铺反而有些不习惯,这真是离了大谱,也就在白弋床上睡了几个晚上而已。
鼻间好似还弥绕着白弋身上好闻的冷香,若有若无又不真切。
啊啊啊!慕右右一口咬住床单左右磨牙,都怪白弋,干嘛要说那些话,搞的他现在觉得自己浑身不对劲,满脑子都是白弋。
他又不傻,说开之后再仔细回想白弋以前对他的特殊还有那些眼神,就算他没谈过恋爱也应该知道那绝对不是把他当弟弟才有的表现,他咋之前那么天真。对了,他那天还问了白弋那些羞耻的问题,卧槽。
慕右右头部充血,耳朵都红透了,幸好现在没人看到。
直到嘴里的床单都要磨烂,亢奋的心情才逐渐平复,最终没有抵过浓重的困意合上了干涩的眼睛。
【什么东西缠着他,好重,跑不动!尾巴?黑色斑纹的尾巴,好眼熟,能不能松开他,他还要追他的大佐啊!】
“右右,右右!”吕丘皱着眉头推了推不停喊着松开的慕右右,没反应,又加重力气推了下。
“嗯~”
慕右右嗯咛一声,可算是被吕丘给推醒了,揉揉刺痛的眼睛,好半天才睁开眼皮,吕丘的大脸就怼在他面前,放大的五官吓得他一下就清醒了。
“丘丘!你干嘛!”
“你在喊,松开松开。”吕丘平静的模仿刚才慕右右发出的梦呓。
“啊,哈哈,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真的好可怕的噩梦,被一条蟒蛇一样的尾巴缠住怎么跑也跑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大佐越跑越远。
“哦。”吕丘听完他的解释也没想太多。
“天亮了啊,那我们起床吧,洗洗去跑步。”慕右右一把掀开被单,撑着床沿翻越了下去,脚刚好踩在鞋子上。
“好。”
等荻律带着猎物飞来,门口只坐着白弋,把猎物扔到白弋面前,接着落在屋顶走了两步,伸着脑袋换着方向看了看,小可爱和小幼崽怎么都不在。
荻律不爽的看向白弋,“我家小可爱呢。”
白弋对突然砸到面前的猎物连条件反射的眨眼都没有,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荻律,下巴微抬指了下前方,“跑步。”
“跑步?”荻律一脸莫名,所处的高度他很容易看到了白弋所指位置正在跑动的一群半兽人,领头的就是小可爱和小幼崽。
荻律站直了身体,跑得脸红红的小可爱,眼里光芒闪过一下提起了兴趣,不愧是他看上的半兽人,跑起来都这么可爱。
“他们这是做什么?”荻律虽说在问白弋,可是眼睛却黏在吕丘身上跟着移动。
白弋没理他,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只是拖了把草料喂给蹦蹦兽。
荻律没得到回应,不耐的转过头,双手环胸道,“啧,问你话呢。”
白弋慢腾腾的喂好蹦蹦兽,冰凉的视线这才落在荻律脸上,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不。想。回。”
短短的三个字让荻律瞳孔瞬间收缩,这个能和他小可爱住在一起的兽人简直是在找死,伤成这样居然还敢挑衅他,要不是这是那只小幼崽的兽人。。。
“白弋!”软绵绵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眼神的厮杀。
白弋看向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绵允,“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绵允怯怯的说道。
“不用,你回去吧。”白弋说完转身要走。
绵允急忙上前拉住白弋的衣摆把人留住,白弋感受到拉扯,回头一个冰冷的视线迫使绵允赶紧松开手,被白弋吓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没、没其他意思,你、你是因为、因为才受的伤,我就是想谢谢你。”
“我说,不用,你也过谢了。”
“可是为什么你都不好好跟我说话。”
荻律坐在屋顶,托着下巴看看小可爱那边又看看白弋这边,那只讨厌的兽人被半兽人缠住,刚才还跟冰块一样的脸上奇异的带了点不耐烦。荻律看的津津有味,这个羊族半兽人不错,对,就是这样,烦死他,讨厌的兽人不高兴了,可他就高兴了啊。
“你还想做什么。”白弋眉心聚拢。
“你是不是讨厌我?”绵允觉得自己很委屈,他只是想跟救自己的兽人道谢,为什么这个兽人都不正眼瞧他,还这么不乐意见到他的样子,之前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他必须搞清楚为什么。
白弋还没开口,屋顶的荻律便戏谑的接过话头,“对啊,他很讨厌你哦,你还快走。”
听到这话,绵允眼泪直接涌了出来,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他愤怒的抬头瞪向声音的来源处,眼睛刚一看清,绵允便发出一声惊叫,“啊!”
尖锐刺耳的叫声引得在场的两兽都不禁皱了眉,荻律更是身子往后仰试图躲开这恐怖的噪音。
“你!”白弋刚想出声阻止,却见绵允的身体直直的往后倒下,尖叫声也戛然而止。
白弋只得出手接住绵允,正巧被跑完步回来的慕右右和吕丘看到。白弋急忙把绵允放在地上,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眼里闪过心虚。
屋顶的荻律吹了一声口哨,“小可爱和小幼崽回来了啊。”结果没人理他。
慕右右汗都没擦,皱着眉走到白弋面前,先是打量了下白弋伤口的位置,确认没出血,才看向地上的绵允,“这是怎么了。”
“吓晕了。”白弋朝屋顶的荻律闪过一记眼刀。
“丘丘,帮我拿个湿布来,不用把水挤干。”
“好。”
慕右右蹲下身,看绵允面色无异,应该没什么事。接过吕丘拿过来的湿布往绵允脸上一盖,突来的刺激让绵允一下清醒过来,迷蒙的视线一下聚焦在慕右右脸上,突然想起什么偏头看向屋顶,又是一声尖叫,然后瞪大眼睛坐起身,蹬着腿往后倒退了几步。
“原来是你吓到他了。”慕右右不爽的瞪了一眼荻律。
“啧,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又没做什么?”荻律无辜的摊手。
“他他他、他是流浪兽人!”绵允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哟,这应该是被熊兽抓到巨木林的时候看见我了。”荻律反应过来,吊儿郎当的从屋顶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