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着包下楼开车直奔京都医院,刚刚九点,医院的人还是不少。
下了车江阮就发现一辆车一直跟着她,她停下脚步。
江阮蹙眉,姣好的面容有些嫌恶,“你们别跟着我了。”
“少夫人,我们是战少派来负责您的安全。”
“我很安全,还有,我跟战枭寒没有法律意义上夫妻关系。”
所以,别叫她少夫人。
江阮抬腿离开,留下一抹倩影。
保镖们不敢再惹她,安分在医院楼下守着。
江阮径直走着,有人慌慌张张的冲过来,她没有防备松开了手。
包里的物品散落一地。
“首席小姐!”
江正德看着她的脸愣了一下,她不是小阮……只是一个从外国回来,跟小阮长得像的女总裁而已。
可是李香玉和予凝都一口咬定,她就是小阮……
江正德回过神,随后立刻去帮她捡东西,“真是不好意思!”
江阮也在打量着他。
江阮发现江正德已经头发斑白,比一年前保养得当的江总判若两人。
他应该是来照顾江夫人的。
护士看到江正德,想到不报销的十万块医药费,她走上前。
“您好,里面这位小姐什么时候转院,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交医药费,从头到尾,只有您出现过。”
当然,还有几个战家的保镖守着。
但是催缴保镖无动于衷,只说这个不归他们管。
江正德鬓发发白,有一丝哀求,“我……我来交,给我两天时间,请您一定要治好我的女儿……”
“最好快一点。”
护士说完,忙着去给别人挂水,江正德孤单的站在楼道里。
江阮五味陈杂,江正德的一举一动全都是瞒着江夫人的吧。
她转身离开去找江夫人的时候,手腕被江正德拉住。
随后他迅速收回手,“首席小姐,可以帮我打听一下是谁伤了我的女儿和……我的朋友李香玉的吗?”
江阮看着他忧心的脸,觉得江夫人一辈子挣的面子就是个笑话。
“我好像没有义务帮你。”
江正德脸色一白,这个女孩根本就不像是温婉听话的小阮。
“抱歉,我看你跟我女儿很像,所以为你会帮我。”
“辜负您的信任了。”
“首席小姐,如果一个人被冤枉杀人坐牢了,您觉得她可怜吗?”
江阮下意识捏紧手,江正德这是说江予凝坐牢冤枉了?
江阮勾起唇,薄凉又精致的脸让人觉得贵气十足,仿佛没有什么能够牵绊她。
“可不可怜的,跟我没有关系,未知全貌,不予评价。”
江正德表情黯然,果然不是小阮,小阮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女孩。
哪怕她被夫人、被予凝暗中欺负过,她也会大大方方的原谅。
随后,他就听江阮边走边笑道,“谁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要把一个作恶多端的人送进去?”
哪怕是冤枉,那也是活该!
江正德差点晕了过去,他现在也开始怀疑……首席就是小阮。
“小阮……是你么。”
如果不是小阮,怎么能听懂他的话!江正德心底大骇。
但是他没有追。
这一切都是怀疑,因为这个女人强势霸道,又优雅从容。
短短一年时间,除非遭遇巨大刺激,否则一个人怎能性格大变?
她像小阮,却又不是小阮。
江正德摇摇头,转而看到一群气势汹汹的警方人员走出了电梯。
警方询问护士,“嫌疑人江予凝在哪?”
江正德来不及多想,像楼道最远最偏的地方跑过去。
如果小阮真的死了,予凝就是自己唯一的血脉了。
自己宠了二十年,及时恨她作天作地,对她失望透顶,可怎么能眼睁睁送她去监狱里被人折磨致死!
江阮关上病房门,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妇人,“江夫人,最近身体还好吗?”
江夫人看到她迫切的想要坐起来,无奈肋骨没有长好,只能斜斜的靠在床上。
她笑了笑,“参加你的婚礼以后,仿佛看到我女儿出嫁,满足了我的心愿,我感觉身体好多了。”
江阮没说婚礼是假的,反而佯装无意的问道,“您脚腕的伤好了吗?凌诺手底下的人招数很多,我怕您留疤。”
“脚拷割破了一片,留疤也不要紧,你没事就好。”
江夫人的脚缩了缩,似乎不想让她看到伤情……
正好护士走进来,“换药了。”
江夫人只能配合,脱掉病号服,露出身上恐怖的伤痕。
有鞭打的痕迹、烫伤、拳伤,整个人除了脸没有一处好地方。
更为致命的是江夫人为她挡下的铁棍一击,导致她八九跟肋骨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裂伤。
哪怕对江夫人的伤势早有预料,江阮也不免倒吸一口冷气。
这种疼,她是怎么忍着不哭不喊的。
护士给她套上上衣,随后道,“江夫人,脚腕抬一下,这里的伤口很深,需要上药。”
“好。”
江夫人没法扭捏,裤腿被掀起来,江阮看的很清楚。
脚腕处血肉模糊……
想到江予凝口中哪个和她有关的秘密,说什么江夫人的脚腕……
随后,江予凝就被暗狙,一切太过于凑巧,都不得不让江阮重视这个秘密。
江阮凑过去仔细仔细看了一眼,询问道,“江夫人,您的脚腕受伤很严重。”
“是的,现在不疼了。”
江夫人没什么疼痛的表情,笑了笑,“首席,坐下歇歇吧。”
江阮坐下,江夫人伸出手,似乎想要握着她的手。
又想起来,面前这位的公司产业都遍布欧国,是她越矩了。
江夫人的手停在半空中,又尴尬的放下去,“不好意思首席,让你见笑了。”
“没事。”
坐了一会,江阮看了一眼时间,她起身要离开。
江夫人恋恋不舍的抓住床的栏杆,“首席,下一次,你还会来吗?”
“可以,您以后不要再我公司下面等着了,有事可以直接联系我的号码。”
江夫人受宠若惊,又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您知道我去你公司的事了。”
江阮留下一张名片,随后拉开门的时候听了一下,佯装无意道:“您以前脚腕有什么特别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