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就像一个俘虏一样,被高雄紧紧搂在他宽广的怀抱里。?八一中?文??w?w?w?.88?1?zw.com
我心慌意乱地跟着他在舞池里转圈,心里充满了抗拒逃脱的**,完全不知道现在的音乐是什么节奏,我不断踩到高雄的皮鞋上,引起他一阵夸张难看的龇牙咧嘴。
高雄紧紧捉住我,不断搂住我的腰,迫使我靠近他,就好像我是他应得的一个香艳的战利品一样。
我一直都在暗暗咬牙,悄悄用力,向外推拒着他的搂抱。
可是,在高雄顽强的意志面前,我的反抗显得那么软弱无力,完全无济于事。
每当我比较用力地推拒他之后,他都会用更大的力气搂紧我,更用力地拉向他的方向。所以,那支舞曲最后跳得累死了。我感觉就像和一只大熊搏斗了一番一样。我跳得气喘吁吁,出了一身大汗。
高雄一边强行控制着我的挣扎,一边在耳边对我说:“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为什么总这样拼命推开我?历史上,我有伤害过你吗?”他这样说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点受伤的表情。
就是这一点表情让我心软了。我慢慢停止了挣扎,而当我停止挣扎之后,他手臂的肌肉也开始放松了。
我们默不作声地又跳了一舞曲。
我还是不断地踩到他的皮鞋。他的皮鞋如此昂贵,以至于我心里不能不产生愧疚的惶恐。
高雄对此完全不在意。
他说:“你这辈子跳舞都是这样别扭的么?你就不能放松下来,好好享受一下跳舞和音乐的快乐吗?你又不是在抗拒强奸,干什么这么紧张?”
他说:“不用去管那些旋律,也不用管我怎么走,你想用什么节奏迈步就用什么节奏。”
他说:“和我在一起跳舞的时候,你就随心所欲好了,不用管那么许多,你可以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他看到我在偷偷看着他布满了高跟鞋印的皮鞋面。
他说:“皮鞋算什么,值不了几个钱。你此刻活蹦乱跳地在我怀抱里,让我搂得紧紧的,没有事情让你心碎,没有交通事故的隐患,这才是千金不易的。”
那辆大卡车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感觉到眩晕。
他干嘛要提交通事故?!这就是我不想要再次见到他的原因。只要他在,我就无法逃避过去的阴影!
我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
(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放弃抵抗让高雄产生了错误的理解。
在第三支舞曲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感觉他的身体再次带着明显的进攻倾向靠拢过来。他靠拢到了公开场合所能允许的最大限度。然后,他只停留了一秒钟,就径直跨越了那个限度!
我大吃一惊!
我感觉他的手在背后伸入了我的上衣里面,他开始在背后抚摸我的肌肤。
我像被一根电线碰到一样,全身一阵哆嗦。
高雄的手停了一下,然后,他继续行动。他很轻地顺着我的后背肌肤,一路抚摸到我的腰间。
他的手从我的腰间绕了过来,开始向身体前面的上方进攻。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也涨红了。
当他碰触到我的胸部时,我再也不能忍耐下去了!
我条件反射地狠狠踢了他一脚!
我踢的这一脚一定很厉害,高雄的手立刻就松开了,然后他离开了我,弯下腰抚摸他的小腿骨头。
就在这一刻,我转身飞也似地跑出了人群。
我感觉到那只大熊在后面一路撞击着别人的肩膀,开始大步流星地追着我。
(三)
我惊魂未定地逃进了化妆间。
就在我要把化妆间的房门关上的时候,高雄的一支胳膊从外面伸了进来,挡在门扇和门框之间。
除非把他的胳膊轧断,我没法再关上门。
高雄砰地一下就把门推开了,门扇猛烈地撞在墙上。
他一步就迈了进来,一把抓到我的胳膊。
不容分说地,他就扭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朝里面用力一推,我扑通一声就被他的力量掼进了化妆间里的一张沙上。
高雄一只手转动着房间的门把手,咔嗒一声,房门被他反锁上了。
惊恐突然慑住了我的心神。
我开始用眼光在身边寻找可以防护的东西。但身边除了几个枕头,什么都没有。
当我看到高雄开始脱去他的上衣,把它甩在一边的时候,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我一把将沙边一盏台灯的电源线从插座里拉了出来。然后我试图把那盏台灯抓在手里。
我刚抓到那盏台灯,手腕就被高雄捉住了。
他轻而易举就从我手里夺走了台灯。
当他把台灯放置在我拿不到的一个高处时,我扔出的一个枕头砸在他脸上。
他接住那个落下来的枕头,然后他说:“这玩意儿就是你的武器吗?心心,你阻挡不了我的。”
(四)
我瑟缩在沙上,不知所措,在内心猛烈地祈祷着:让他看不见我!让他赶快离开!
那天,就在我以为高雄会要再次靠拢过来的时候,他却在远离我的沙那端坐了下来。
他弯下腰去,解开他的鞋带,挽起他的裤腿,察看着我刚才踢到的地方。
我在沙里面带尴尬地看着他。八壹中文網
我看到他的小腿上青紫了一大块,并且已经开始肿了。
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我怎么能这样对他?这么多年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说,高雄哥也是我们的恩人。他给了你那么多的帮助,那么体谅和支持过我们的爱情。
高雄看了那肿块一会儿,然后把裤腿放了下来。
他抬起头来直视着我的眼睛。
他叹了一口气。
我在他的叹气里,深深地低下了头。
高雄说:“唉,宿命啊,我早说过,一见到你,我就会受伤,有时候是身体受伤,有时候是心灵受伤。你好像是我的天然克星啊。”
我低声说:“对不起,谁让你的手不老实安分的!”
高雄说:“我并不想非礼你,你还没穿胸罩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要非礼你,我早就干了,何用等到你现在都快要人老珠黄了?”
他说我现在都快人老珠黄了?我在心里暗自着恼。
他说:“这么长的时间,你一直逃避我,拒绝和我联系,一看见我就和别的男人跳舞,和我一下场就不断推我,踩得我皮鞋千疮百孔,我只是很好奇,你是不是身上也会长有恐龙般的盔甲皮肤?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天生就全身带刺!”
我哼了一声,我说:“公共汽车上的咸猪手都持有你这样的说法。”
高雄说:“咸猪手?我?我才懒得做那种没有品味的事情呢!”
他说:“我只是想让你搞清楚,当你允许我接近的时候,我最多会对你做些什么,也就是摸摸罢了。”
他说:“心心,这么多年了,我心里想什么,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是因为,只是,只是天生含蓄,不善表白而已。”
听到他用“天生含蓄”来形容自己,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他说:“心心,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从你小时候到现在,我喜欢你很久了,而我是正常的男人。我会渴望接触你的身体。”
他说:“如果你允许我接近你,我就会那样地接触你的身体。”
他说:“你刚刚也体验过了。那让你疼痛了吗?那伤害你哪怕是一根毫毛了吗?”
他说:“相比你死命踢我的那一脚,那个,更无法忍受吗?”
我说:“那是我的身体,又不是路灯杆子,可以让你随便乱摸。我没有同意你那样做!”
高雄说:“我知道你没有同意我。可如果我一直等待,你会有同意的时候吗?没有吧!”
他说:“这么久以来,我一直等待你的同意,远远地等着你的召唤,没有你的同意,没有你的召唤,我就保持安静,什么都没有做。”
他说:“可我都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