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对吴顺布置完了随后的作战计划,你转向侍立在侧的谢双成。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你沉下脸来。你喝问道:“谢双成。谁给你权力泄露消息给顺子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多嘴饶舌了?”
谢双成的脸刷地就白了。他噗通一声跪下,惶恐说:“标下错了。请大将军处罚。”
你说:“知错就好。听着。从现在开始,顺子,关文良,你,刘统领,你们四个人,都把嘴紧紧地闭着,封锁这个消息。如果世上还有第六个人知道此事,你们几个,全体处死。”
你说:“必须在我允许的时刻,才能对特定的人,放出这个消息。”
几个人神情肃穆地跪倒领命称是。
你说:“去,再传刘统领过来。就他一个人。”
(二)
你对刘统领说:“交给你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请给我5天5夜的时间。我指的是那种不受疼痛干扰,能自如行动,能全力投入战斗的时间。”
你说:“我只要这最后的五天就够了。这五天,对战争,对汉王,对国家,对天下,都非常重要。”
你对刘统领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要延长寿命,也不要减少痛苦,只要行动能力。你可以牺牲一切去努力做到。”
你说:“什么顾虑你都不要有。只要给我最后五天。”
刘统领含泪说:“标下明白大将军的意思。标下一定竭尽全力。”
你看着刘统领说:“我相信你。”
(三)
从这一刻开始,你就进入了那一生的最后12o个小时。
而名标青史的溪源大会战,也就从那一刻,拉开了序幕。
那是你生命中的最后一次战役,你追求了很久的终战之战。
你准备它已经很久了。在清川养病期间,你坐在古老的青松下,听着山涧的流水潺潺时,就已经在准备着它。你一步一步走过了那么艰难的道路,现在,它终于开始了!
你看着关文良、谢双成二人。他们流泪哽咽着。
你说:“我很感谢你们的难过。自内心地感谢。”
你说:“但是,我们何以需要这样难过呢?你们都做了多年的军官。对军人来说,生死,从来都是等闲之事。从生走入死。就像是从帐内走出去到帐外一样的,平平常常,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你说:“收回你们的眼泪,拿出你们的勇气!证明给天下人看,你们是新汉军最优秀的军官。你们会全力以赴,帮助我,完成最后的一场战斗!”
你说:“任何情况下,一个人都能内心安定,精神良好,这才是真的安好。”
(四)
现在,距离你的死亡还有11o小时。
训练场。亲兵们从马厩牵来了月光。
你走到月光面前。
月光看到你走过来,它摆了摆长长的尾巴。它用湿润的眼睛看着你。它轻轻地打了一个喷鼻,弯曲前腿跪了下来。它跪在地上让你骑上去,然后奋蹄站了起来。它平稳地走了几步。它等待着你的指令。
你已经有些时候没有骑过月光了。
你抓紧缰绳。试着用双腿夹紧马肚。
月光小步快跑起来。你骑着它在场内跑了两个来回。
你踩着马镫站了起来,试试自己还能不能在马上踩蹬用力劈杀。你拔出马刀。你开始冲刺。你掠过一根木桩,你挥刀劈去,木桩应声而断。
你圈马回来,再次经过木桩,你横削了一刀,也成功了。
关文良和谢双成看着你在场内来回奔驰,反复练习劈杀,心里都很沉重。
练了一会儿,你额头上有了汗珠。你感觉到来自内部深处的疲倦。
你停了下来。你扭转马头。驰回出点。你抬腿下马。但是,你受过伤的腿吃力不住,一阵软,另一条腿没能成功地迈过鞍桥。你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来。亲兵们赶紧过去搀扶你。
月光愧疚地踏了踏前蹄。伸出脖子蹭了你一下。
你摔得不是很重,你伸手拍了拍月光。你说:“这不怪你。”
月光伸出舌头,温存地舔了一下你的手心。
你再次拍了拍月光。
卫兵们把你扶了起来。你坐在椅子里急促地呼吸。你伸手按住心脏的位置,想要把那种失重的心悸压制下去。
刘统领愧疚地对你一躬到地。
你喘着气说:“还有没有办法,让我增加些力气?度不够,不能成功。”
(五)
现在距离你的死亡还有1o9个小时。
你的大帐。
刘统领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描金漆木的盒子。
他说:“回禀大将军。这药材叫做圭灵草。吐蕃汗王进贡给汉王的珍奇。它只在一小片向阳的山坡生长,要长5o年才成熟。它被采掉之后,那片地5o年内就会寸草不生。因为所有的能量都被它聚集了。实际上,它1oo年才能收获一次。”
刘统领说:“吐蕃汗王只进贡了3棵。一棵在太淑妃那里,一棵在太医院,这一棵,是在黄龙要塞时汉王赐给军医处的,说留着给大将军紧要关头用。”
你看了看那个盒子里的植物,从外观上看,有点象兰草花,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你问:“会有效用吗?”
刘统领说:“属下并没有实际使用过,只是看过医书和太医院医案上的记载,不敢打包票,大约有六七成的把握。”
你说:“那就试吧。”
刘统领欲言又止。
你说:“有话直说。不要浪费时间了。”
他说:“5o年的药力,1oo年的大地精华,不是谁都可以承受得了的。大将军病体虚弱,用这样的虎狼之药,必定耗损真元,进一步缩短生存的天数。”
你说:“不管它。给我用。”
(六)
你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度越来越快。你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耳边波涛澎湃,它们像瀑布坠下万丈悬崖那样出震天轰鸣,你陷在那片轰鸣当中什么都听不见了。
你急促地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着。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你全身的血管在不断地收缩扩张。
你觉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燃烧,每一条经络都在喷火。
你觉得全身的水分一下子都给烧干了。你感觉空前的口渴。你的嘴唇都开始干裂了。你不断地要求喝水,你喝了很多水,但还是不能止住那种干渴。你喝得不能再喝了,喝得动一动胃里的水就要溢出来了,但还是觉得渴得要命。
你被正在向体内渗透的药力烧得五内如焚。你全身的衣服都被虚汗湿透了。
你倒在床上,捂住胸口,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
吴顺看着你,伸手把你的手握住,他紧张地问刘统领:“会不会剂量太大了?为什么心跳这么快?人怎么能受得了?”
刘统领说:“可是,医书上记载,没有这样的剂量,此药就不能生功用了。”
刘统领的话音未落,你突然用力抓紧了吴顺的手。
吴顺还没来得及问你感觉怎样,你一口鲜血就呕了出来。
随即你就晕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