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马车一天的路程,颜倾清三人走了三天半才走到福城。
城楼上福城两个大字在午时刺眼的阳光下闪的人睁不开眼。
此时颜倾清已经是强弩之末,要靠着阿蛮搀扶才不会直接瘫坐在地上。
阿蛮焦急的声音在颜倾清耳边响起。
“到福城了,我们去看大夫。”
说着,搀着颜倾清就要进城。
颜倾清一把抓住阿蛮的手,看大夫是不可能看大夫的,不然她是女儿身这事岂不是分分钟暴露?
“去客栈。”
“你……”“听话。”
颜倾清已经有些说不出话了,这几日断了药,又加上日夜奔波,她又开始发烧了,并且嗓子也肿的厉害,连呼吸都觉得疼。
阿蛮虽然担心,但知道这人必定有他的打算,便让老胡先去找个客栈订房。
待一切尘埃落定,把颜倾清扶到床上,阿蛮这才道:“你得看大夫,你发热太厉害了。”
颜倾清勉强摆了摆手,艰难的开口。
“山银花,五指柑,野菊花,三叉苦,南板蓝根,岗梅……”阿蛮一听,赶紧拿来纸笔记下。
等颜倾清说完,阿蛮本有心自己去抓药,又担心颜倾清自己一个人有危险,不得已之下叫来老胡。
“老胡,你去药店按这个方子抓药,快去快回。”
老胡应了一声,拿了方子赶紧出去。
阿蛮打了水拧了手巾放在颜倾清额头上。
颜倾清闭着眼睛,隔着人、皮面具,手巾的温度大打折扣,可她没有办法,现在还不是暴露自己的时候。
等阿蛮已经焦急的想要出去找人的时候,老胡才满头大汗的跑回来。
“阿蛮姑娘,药抓回来了。”
阿蛮接了药,看了看已经有些昏迷迹象的颜倾清,到底没忍心把人叫醒。
索性苗疆蛊术有虫蛊和药蛊,对于药材她也是识得的。
打开药包仔细辨认,看清药材没有问题,才叫老胡去找掌柜的借煎药的药炉。
求送东西的小二帮忙点燃药炉,阿蛮便亲自煎药。
颜倾清是被呛醒的,一睁眼发现屋里乌烟瘴气,还以为着火了。
强撑着坐起身,才发现是阿蛮和老胡两个手忙脚乱的围着药炉,那滚滚浓烟,都是从药炉里冒出来的。
抬手揉了揉胀痛的脑袋,颜倾清分外后悔没从梵音她们四个里带出一个丫鬟。
不然自己也不至于没被病死,差点被熏死。
“加水。”
颜倾清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无奈之下只能扶着床一点一点起身。
阿蛮和老胡注意力都在冒着烟的药炉上,根本没注意颜倾清已经醒了。
等到颜倾清到了药炉边,揭开盖子往里面加了水,两人这才发现颜倾清醒了。
老胡当即如同见了救星。
“公子啊,你终于醒了,这炉子不好用啊!”
颜倾清十分想翻白眼。
那是药炉不好用吗?
分明是你们两个棒槌!
此时她说不出话,只能向后指了指椅子。
老胡赶紧把椅子搬过来让颜倾清坐下。
颜倾清强撑着快要闭上的眼皮,从阿蛮手里拿过扇子,认命的自己给自己煎药。